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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淵穩定了心神,拿出了手機,給穆近遠打去了電話。

“哥,你今天不是和嫂子出席蘇棉棉的訂婚宴嘛。”

正忙幫着田冪打掃“漫貓”咖啡廳的穆近遠,隔着老遠給田冪了一個飛吻,對着電話說:“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你嫂子出事了。”顏淵在希爾頓酒店的走廊中踱來踱去,聲音焦急地說。

“什麼!?”穆近遠聞言,不禁蹙起了眉頭,“嫂子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怎麼會……”

“剛剛在蘇棉棉的訂婚宴上……”

顏淵將事情的經過轉告給了穆近遠,然後說:“我在希爾頓酒店等你,你現在就過來。”

他知道,就算是着急,也是於事無補的,倒不如現在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還能夠找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一會兒,穆近遠和田冪便驅車來到了希爾頓酒店。

原本,以為有顏淵在不會有什麼意外,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田冪快步跑到了顏淵的面前,眉頭緊皺成川,神色凝重地問:“顏淵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淵面色陰沉,彷彿籠了一層厚重的鉛雲,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隻香煙,點燃之後放進了口中,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濃濃的煙圈,嗓音低沉地說:“我幫笙歌和蘇棉棉要照片,出來的時候,笙歌就不見了。”

田冪蹙眉道:“這件事,會不會是蘇棉棉做的?”

“應該不會,笙歌剛剛不小心將蘇棉棉推進了蛋糕中,我進去宴會廳的時候,她還在處理身上的蛋糕殘渣。”顏淵的嗓音又沉了幾分。

穆近遠皺起了眉頭,拿出了手機,連接到了希爾頓酒店的監控系統上,不一會兒,手機熒幕上便出現了整個酒店的監控攝像。

他將每一個時段的監控錄像都看了一個遍,可卻如同顏淵所說的一樣,只有餘笙歌失蹤的那個時段的錄像出現了異常。

而且,通過穆近遠調查,這段錄像的確是人為的。

穆近遠抬眸,看向了顏淵,微微地搖了搖頭,“哥,酒店內部的監控錄像,的確無法找到嫂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說著,穆近遠又調出了酒店外正門的監控錄像,“現在能夠做的,就只有看看,嫂子是被人帶走的,還是自己離開的。”

顏淵靜默不語,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旋即,他將目光投到了穆近遠的手機上。

在穆近遠的手機熒幕上,出現了希爾頓酒店外的畫面。

一輛輛豪華的轎車經過了酒店外,但是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異樣。

顏淵有些等不及了,急聲催促道:“能不能將監控錄像調到笙歌失蹤後。”

“好。”穆近遠應聲,將監控調到了余笙歌出事後的十分鐘。

但是,手機屏幕上,卻始終都沒有出現過余笙歌的身影。

她到底回去哪裡?!

難道說,她並沒有離開過酒店嗎?!

顏淵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心中這樣想着,他抬起了眸子,冷凝的目光冰冷徹骨,對穆近遠說:“我現在懷疑,笙歌並沒有離開希爾頓酒店。”

“那現在要怎麼辦?”田冪蹙眉問道:“要一間一間的找嗎?”

現在除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顏淵頷首:“只能這樣。”

隨後,三人分頭開始在希爾頓酒店中挨個房間找了起來。

能夠住在希爾頓酒店中,也並非一般人,很快的,酒店的經理,就找了上來,因為投訴的電話,已經都快要被打爆了。

經理擋住了顏淵的去路,冷聲問道:“先生,您不能打擾我們的客人。”

“讓開!”顏淵的嗓音清冷如霜,彷彿下一瞬,就能夠將面前的經理凍結成冰。

經理聞言,倏地一怔,心中竟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一步,說話時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先生,您這麼做已經對其他客人構成了騷擾,您這麼做……”

“讓開!”顏淵的聲音倏地一沉,冷冽的眸子,泛起了滾滾的寒意。

“先生……”經理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着顏淵眼中像是要殺人的目光,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便不敢在多說一個字,灰溜溜地跑向了走廊的另外一頭。

咚咚咚……

顏淵用力地敲響了面前的房門,片刻後,房間之中傳來了不悅的聲音,“誰啊?!”

吱。

打開房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不悅地掃了一眼顏淵,問道:“你找誰?!”

顏淵直接抬手推開了男人,舉步走進了男人的房間之中。

這間房並不大,一眼就能夠看得過來,顏淵並沒有看見余笙歌的身影,轉身就要離開。

可男人卻很不識時務地擋在了顏淵的面前,怒聲道:“你幹什麼!?”

顏淵懶得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浪費時間,踱步漫過了男人。

“嘭”的一聲悶響,顏淵用力地摔上了門,耳畔卻傳來剛剛那個男人窸窸窣窣的叫罵聲,顏淵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快步朝着下一個房間走去。

男人轉身的一瞬,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他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嘟嘟……

在一陣忙音過後,電話的另外一頭,接通了電話。

男人笑着對電話說:“老闆,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人已經藏好了。”

“好。”電話中的聲音像是經過處理似的,聽起來似男似女一般,“把人送到萬豪酒店2022號房間。”

“是。”

男人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舉步走到了床前,撩開了床單,映入了眼帘之中,便是陷入了昏厥之中的余笙歌。

若是顏淵知道,他剛剛就和余笙歌近在咫尺,他一定會很是懊惱,幾乎找遍了整個希爾頓酒店,卻並沒有找到余笙歌。

可是……

男人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微微地眯了一下眸子,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咕噥着,“還以為顏淵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呵呵,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把余笙歌從床底下扯了出來,丟在了床上,仔細地端詳着余笙歌那張漂亮的臉,不禁咂了咂舌。

如果不是因為老闆,他還真想要一親芳澤。

只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老闆有多危險。

他找出了一件男人的衣服,胡亂地套在了余笙歌的身上,然後,又給她套上了一條黑色的褲子,帶上了鴨舌帽,攙扶着余笙歌走出了房間中。

遠遠地看上去,此時的余笙歌就像是一個醉漢似的,被她的朋友攙扶出了酒店。

走出了希爾頓酒店,男人隨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上車之後,男人說:“萬豪酒店。”

旋即,計程車便想着萬豪酒店疾馳而去。

沒有餘笙歌在身邊,顏淵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地站在希爾頓酒店外。

穆近遠遞給了顏淵一根香煙,顏淵接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淺薄的煙霧在顏淵的面前漸漸散開。

顏淵皺着眉頭,像是永久不得舒展似的,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一根香煙抽完,顏淵將煙蒂扔在了地上,用腳扭熄了,轉頭看向了身邊的穆近遠,“再看一遍監控錄像。”

穆近遠知道,顏淵還是不肯死心,他也奇怪,才這麼一會的功夫,余笙歌到底是怎麼離開的希爾頓酒店。

穆近遠調出了監控,顏淵奪過了他的手機,他一雙銳利如鷹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機熒幕,生怕是錯過了任何的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顏淵已經開始絕望了。

可是就在顏淵要將手機轉交穆近遠時,忽然,他宛如黑曜石般的瞳仁,在眼眶之中猛地一縮,驚呼道:“笙歌!”

穆近遠聞聲,不由得一驚,忙不迭地和田冪同時看向了顏淵。

田冪問:“笙歌在哪?!”

她湊上了前來,看向了手機熒幕,可是卻並沒有看見一丁點類似於余笙歌的人。

田冪疑惑地望着顏淵,又問:“顏淵,你在哪看見的笙歌。”

顏淵微微地壓了壓頎長的眉心,“該死,我剛剛還走進了那個房間,卻並沒有發現笙歌。”

他抬手指了指手機上,一個男人攙扶着一個戴帽子的“男人”走出了希爾頓酒店,“這就是笙歌,就算是被人喬裝打扮,我也能夠認得出來,她就是我的妻子!”

心更疼了。像是被鋒利的刀,狠狠地颳了一下。

他剛剛和她只有那麼近的距離,但是卻……

顏淵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看着走路踉踉蹌蹌的余笙歌,可以斷定,她陷入了昏迷,他抬頭看向了穆近遠,沉聲吩咐道:“找到這兩計程車去了什麼地方。”

“田冪,你的車鑰匙給我。”

顏淵今天來這裡並沒有開車,田冪將小甲殼蟲的車鑰匙遞給了顏淵,兩人緊跟在顏淵的身後,朝着停車場快步跑去。

坐在車中,穆近遠駭入了整個帝都的天眼,每一個路口在搜尋着那輛計程車。

最終,他看見了那輛計程車停在了萬豪酒店外,兩個人從計程車中走了出來,他急聲說:“哥,他們去了萬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