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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老爺子悠然的坐在了顏淵對面的軟皮沙發上,深邃的目光望向顏淵,冷聲回答:“我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哪,像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嫁進我們顏家。”

顏老爺子一口一個這個女人,連余笙歌的名字都不願意說出口,可想而知,顏老爺子對余笙歌的厭惡已經到達了一定的程度。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蘇棉棉又怎麼受這麼多的苦。

顏老爺子想到這,更加憤怒,音量增大了一倍,冷哼道:“就算是你找到了這個女人,我也不會允許她踏進這個家門半步,我一定會讓你們離婚,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哼!”

說完,顏老爺子雙腳用力,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斜眼看了顏淵一眼,離開了屬於顏淵和余笙歌的別墅。

因為一夜未睡,心力憔悴的顏淵,看起來十分的頹喪。

他低着頭,漆黑如墨的發縷在陽光的照射下,倒映出的影子蓋住了他整張臉,他的視野籠罩在了一片陰暗之中,正如他此刻的心,被層層的黑暗籠罩着。

然而,顏淵的頹喪並不是因為這些照片雖帶來的,他知道,這不過是用來對付他和余笙歌的手段而已。

他看着茶几上的那些照片,他恨那些一直針對余笙歌的人,他恨自己沒能保護他心愛的女人,顏淵一把抓起照片,摔向了門口。

他又一次的找不到余笙歌了,他最愛的妻子,他寵溺的唯一的女人。

隨後,穆近遠來到了顏淵的別墅,別墅的門敞開着,還沒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煙味,他用手捏着鼻子,走進了屋內,映入眼帘的時一地散亂的照片。

“哥,你這拿照片當錢撒那?咦?哪來的這麼多床照啊?”穆近遠並沒有看清照片上主角的臉,打趣道。

隨即,他彎下腰,撿起了其中一張,定睛一看,這照片上的人竟然是——余笙歌!

還有餘笙歌身邊躺着的赤裸着身體的男人——顏肅!

他十分後悔剛才自己說的話,好看雙眼瞪得老大,緩慢的抬起頭,望向了顏淵,他真的害怕此時的顏淵會衝過來,將他暴打一頓。

然而,顏淵並沒有理會他,依舊將頭埋在了雙膝之間,顏淵的身體顫抖着,他已經將余笙歌弄丟了12個小時了,他害怕,害怕再也找不到他的余笙歌了。

穆近遠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他蹲下來,將照片一張一張的撿了起來,輕聲問道:“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嫂子怎麼會……”

他沒敢把他的問題完整的說出口,生怕會觸到了顏淵的某根敏感神經。

顏淵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空洞的眼睛中布滿了紅血絲,滿臉的青絲與淚痕,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憔悴,又讓人畏懼,顏淵薄唇輕啟,將顏老爺子來的事告訴給了穆近遠。

穆近遠將從地上撿起來的照片放在了茶几上,此時,他微微一怔,忽然看見了其中的一張照片,余笙歌的這隻耳環好眼熟,他將這張照片拿起來,仔細一看,“哥!嫂子為什麼只帶了一隻耳環?”

顏淵猛地站了起來,搶走了穆近遠手中的照片,定睛一看,果然,余笙歌昨天晚會上還戴着的兩隻耳環,現在怎麼就剩下了一隻呢?

穆近遠忽然想了起來,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耳環,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顏淵用力的抓起了穆近遠的衣領,似乎要把一米八幾的穆近遠提起來似的,大聲的怒吼道:“快說!到底在哪見到的那另外一隻耳環?快說!”

顏淵似乎要把穆近遠吃掉,穆近遠終於想了起來,就在昨天晚上,他在希爾頓酒店的22層電梯口看到了這隻耳環,當時他撿起了耳環,並隨手將耳環交給了酒店服務員。

22層?

顏淵猛然驚覺,其實余笙歌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希爾頓酒店,一切都是一個圈套。

余笙歌微微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窗前掛着一對兒可愛的Hello??Kitty圖案的窗帘。

她扭頭一看,在床前還擺放着一個一米多高的大白玩偶,這是一個溫馨的小房間,這個房間看上去像是一個孩子的房間。

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這裡難道是她夢想中她還未出世就夭折了的女兒的房間?她以為自己處在幻境之中,但是一切又看起來是那麼的真實。

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兒,“啊”的一聲,余笙歌吃痛的大喊了一聲,好痛啊,原來這裡是真實的,她再次閉上雙眼,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

“吱嘎”一聲,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余笙歌警惕地向門口望去,只見周藝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進來了。

“笙歌,你醒啦?”周藝面帶微笑,但又透出一臉的擔憂神色。

周藝將煮好的粥放到了床邊,輕聲問道:

“餓了吧?起來先吃點東西吧。”

余笙歌依舊保持警惕,滿臉疑惑的看着她,問道:“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藝依舊面帶微笑,緩緩的坐了下來,輕聲回答道:“你放心好啦,要殺你的那個老男人已經讓我打暈了,現在正被我綁在車庫中。”

余笙歌吃驚的看着周藝,剛要說什麼,周藝又道:“我已經給顏肅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到。”

原來是周藝救了余笙歌,周藝咖啡店的一隻貓趁人不注意跑出去曬太陽了,周藝很久沒有見到那隻跑出去的貓,於是就出去尋找,當周藝走到咖啡店後面的高從中時,發現不遠處出現了一輛黑色商務用車,緊接着一個老男人從后座除將一個手腳都被捆綁的女人拽下了車。

周藝發現這個女人很是眼熟,稍微走近一看,發現竟然是余笙歌,於是她隨手找了一根大木棒,在老男人舉槍的一瞬間,沖了出去,一棒子將這個老男人打暈倒地。

余笙歌在聽完了周藝講述事發經過後,心頭不由得一顫,她全然沒有想到,顏老爺子竟然會下令讓鍾伯動手殺了自己。

頎長的睫毛微微地顫了顫,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着雙頰滾落而下。

周藝輕嘆了一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抬手在余笙歌的肩上拍了拍,“你放心留在這裡,不會有人找到你的。要不要幫你報警?”

余笙歌聞言,連忙側目看向了周藝,用力地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報警了。”

她害怕這件事會鬧大,更加擔心顏淵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周藝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白粥遞到了余笙歌的面前,“看你的樣子,應該幾餐沒有吃東西了吧,先吃點吧,等顏肅來了,你們在商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余笙歌勉強擠出了一抹苦笑,對周藝點點頭,“謝謝。”

……

二十四小時前。

寂靜的別墅中,明媚的陽光灑滿了整間屋子,看起來是那樣寧靜與溫暖,客廳的茶几上扣着一個相框,相框中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抱着一個四、五的小男孩,女人的眼裡滿滿的慈愛與幸福,男孩子雖然很小,但是已經可以看出來,是個小帥哥了。

鍾叔從別墅中拖走余笙歌的時候,從兜里掏出了一隻耳環,他的臉上出現了邪魅的冷笑,啪的一甩,將這隻耳環扔了出去,“鐺!鐺!鐺”,耳環滾入了茶几的一腳,這隻耳環不是別人的,正是余笙歌昨晚掉在希爾頓酒店裡的。

顏老爺子早就知道嚴肅對余笙歌的心思,就在蘇綿綿訂婚宴開始前,顏老爺子找到鍾叔,他充滿蔑視的語氣,自言自語道:“顏肅跟他父親一樣,都是窩囊廢!”

轉而他邪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對鍾叔說:“你一會去希爾頓酒店,定個溫馨一點的房間”

說這話的時候,顏老爺子冷哼了一聲。

顏老爺子頓了頓,神情有些哀默,說道:“把那些花瓣帶去吧”

“好好的布置一下房間,今晚顏肅就留在那過夜了”,在說“好好”的這兩個字的時候,顏老爺子特意強調了一下。

鍾叔跟在顏老爺子身邊多年,顏老爺子根本不用多說什麼,他就完全明白老爺子的意圖。

“布置完房間你先別回來,等嚴肅進去一小時後以後,你再把余笙歌帶出來,帶到嚴肅他那個不爭氣的爹的別墅去,我不想再見到余笙歌。”

鍾叔完全明白顏老爺子的意圖,但是他一點都不驚訝,面無表情,淡然的說了句“好”,便轉身離開了。

那些鋪滿了希爾頓酒店2214房間的玫瑰花瓣,並不是普普通通的玫瑰花瓣,而是顏老爺子專門為顏淵和蘇棉棉準備的,為的就是能夠讓蘇棉棉徹底成為他的孫媳婦,同時也可以讓蘇棉棉名正言順的喚自己一聲爺爺了。

一切,都是顏老爺子的策劃,只要余笙歌能夠消失,他定會不擇手段。

顏家別墅的書房中,顏老爺子端坐在皮椅上,回想着自己將不會在見到余笙歌,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咚咚咚……

忽然,書房被人敲響,顏老爺子啟唇喚道:“進來。”

旋即,鍾伯皺着眉頭,面色陰沉地走進了顏老爺子的書房,嗓音低沉地說:“老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