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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山的話,讓余笙歌怔在了當場,這麼多年來,余山對她非打既罵,即便是關心,也是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好處。

她深琥珀色的雙瞳在眼眶之中瑟縮,雖然,並不知道余山是另有目的,還是真心實意,都讓余笙歌的鼻頭反酸。

“老公,你看你,動不動就這麼煽情。”溫夢潔見氣氛有點尷尬,連忙站了起來,挽起了余山的手臂,笑容甚是柔和。

“呵呵。”余山似乎意識到了余笙歌的變化,訕訕笑道:“來來來,笙歌,快坐吧。”

余笙歌挨着余山坐了下來,余山給余笙歌倒了一杯水,笑着說道:“笙歌啊,先喝點水,等婉音回來了,咱們就吃飯。”

余笙歌靜默地點了點頭,端起了水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吱。”

不一會兒,包房的門忽然被余婉音推開,她看見了余笙歌,臉帶笑容地說:“姐,你來了。”

她把剛買回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很自然地坐在了顏肅的身邊,有些嗔怪地責備,“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有接,我拎着這麼多東西,手都酸了。”

說著,余婉音把手遞到了顏肅的面前,“你看看,都勒紅了。”

顏肅雙眸微彎,餘光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余笙歌,須臾間,眸色微斂,拉住了余婉音的手,輕輕地吹了吹,“好好好,是我不對。”

溫夢潔是越看顏肅越是喜歡。

顏肅有着龐大的家室,有着過人的容貌,如果,余婉音能夠和顏肅走到了一塊兒,或許將會是最好的結局。

“你這丫頭,還什麼都幹不了呢,不就是讓你買點東西,你看你還賴人家顏肅了。”溫夢潔雙眸頷笑,溫柔地責備。

余婉音朝着溫夢潔吐了吐舌頭,起身走到了余笙歌的身邊,挽起了她的手臂,柔聲道:“姐,早知道,我就讓你跟我一起去了。”

余笙歌抬手,寵溺地在余婉音的額頭上點了點頭,笑盈盈地說:“誰讓你不給我打電話的。”

“嘻嘻。”余婉音笑了笑,“我不是想要你和姐夫好好休息嘛,難得的周末……”

她四下地看了看,眸色微斂,凝眉望着余笙歌,問道:“怎麼沒有見到姐夫呢?”

“你姐夫……”余笙歌微微有些遲疑,總不好說顏淵討厭自己的父親,根本就不想來吧,便扯謊道:“你姐夫會公司了,有點事要做。”

“姐夫總是這麼忙。”余婉音很自然地笑了笑,端起了餐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們點菜了沒有。”

“光顧着說話了,都忘記點菜了。”

溫夢潔起身,叫來了服務員,按照每個人的喜好,點了十二道菜。

一頓飯吃下來,余山並沒有說過什麼讓余笙歌感覺不舒服的話,而且還是滿是關懷,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

吃完飯後,余笙歌和余婉音將余山和溫夢潔送到了酒店,而顏肅則是現行離開。

走出了酒店後,余笙歌垂眸淺笑,似乎,父親的關心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姐,你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余婉音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進了車中。

一路上,余婉音像是一隻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沒完,而余婉音卻顯得安靜極了,似乎對於什麼事兒,都是淡淡的,不驚絲毫的波瀾。

這樣的女人,恬靜而溫婉,和活潑的余婉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加上,余笙歌和余婉音的容貌皆是不俗,出租車司機一時間愣了神,稍不留神,和前面的一輛私家車追尾了。

正在聊天的余笙歌和余婉音倏地震了一下,兩個人都系著安全帶,出於慣性,兩個人用力地頓了一下。

余婉音的額頭更是撞在了面前的駕駛位上,她面色不悅,慍怒道:“怎麼開的車啊!”

“對不起,對不起……”出租車司機連連道歉,隨後,又急急忙忙地下了車,和前面被追尾的那輛車的車主進行溝通。

余笙歌朝着余婉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微微搖頭,示意余婉音不要跟出租車司機計較。

不一會兒,余笙歌就見到了出租車司機折返了回來,對兩個人又是道歉,又是作揖的,看着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人,連連道歉,余笙歌說道:“沒關係。”

她從包里拿出了錢,遞給了司機,“我想,你們還會繼續交涉,我們趕時間,就在這裡下車。”

隨即,余笙歌和余婉音下了車,站在路邊準備再攔一輛出租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摩托車后座上一個帶着頭盔的男人,一把扯住了余婉音身上的背包。

“啊!”

隨着余婉音的一聲驚呼,身體猛地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疾馳而過的摩托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搶、搶劫啊!”余婉音反應了回來,高聲喊道。

緊接着,余婉音從地上站了起來,快步朝着疾馳而過的摩托車追了過去。

余笙歌也回過了神來,剛剛轉過了頭,想要幫着余婉音追趕劫匪的時候,忽然,余笙歌感覺到了身後有一隻手,猛地在她的背後用力一推。

余笙歌並沒有留心,腳下一個不穩,直接竄出了人行道。

對面忽然一輛疾馳而來的小轎車,來不及剎車,就朝着余笙歌撞了過去。

一切只在喘息之間,余笙歌來不及反應,只能夠瞪大雙眼,秋水剪瞳之中,那輛白色的小轎車越來越近。

幾乎是在小轎車撞到了余笙歌的一瞬間,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一隻大手用力地扯了一下。

緊接着,她的身體隨着力道跌了過去。

“噗咚”的一聲,余笙歌摔倒在了地上,雙手撐住了地面,手掌處摩破了皮,鮮血瞬間洇紅了余笙歌的手掌。

她並沒有回神,或許,剛才是被驚到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精巧漂亮的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飽滿的額頭上侵滿了汗水,瞳孔在眼眶中瑟縮,身體顫抖個不停。

一道頎長的身影,將余笙歌籠在了其中,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湧入了余笙歌的鼻端之中,那種味道,讓人感覺很舒服。

余笙歌回過了神來,緩緩地抬起了眼眸,映入了余笙歌的雙瞳之中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臉孔。

“徐醫生?”余笙歌顫抖的雙唇微啟,虛弱的聲音從她的唇齒間溢出。

徐緩俯身,蹲在了余笙歌的身邊,拉起了余笙歌的手,從口袋中拿住了紙巾,輕輕地擦拭着余笙歌的手掌,“你的手需要處理一下。”

余笙歌低沉頭,劉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她貝齒緊咬下唇,對徐緩點了點頭,“剛剛謝謝你。”

徐緩露出了和煦如春風的笑,溫柔地笑道:“這沒什麼,怎麼過馬路這麼不小心?”

余笙歌下意識緊了緊雙手,用力地眯了一下雙眸。

她剛剛的感覺絕對不會出錯,是有人在背後將她推到了馬路中央。

如果不是徐緩及時出現,恐怕,她早就被那輛疾馳而過的小轎車撞飛到了天上。

余笙歌用力地咬了咬唇,對徐緩微微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沉吟道:“沒什麼,剛剛我妹妹遇見了搶劫案,她……”

這個時候,余笙歌腦海之中一下子湧上了余婉音的畫面,順着余婉音剛剛跑去的方向看了過去,見到了余婉音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方才鬆了一口氣。

“姐,你這是怎麼了?”余婉音看着坐在地上的余笙歌,快步地跑了過來,將余笙歌攙扶了起來,“摔倒了嗎?”

“我沒什麼,倒是你,怎麼能夠去追劫匪呢,那樣多危險。”余笙歌關切地責備道。

余婉音嘆息,苦笑着搖了搖頭,“追了也沒有追上,看樣子,只能夠報警了。”

她這個時候,才看見了站在余笙歌身邊的徐緩,余婉音和徐緩有過一面之緣,也知道他除了咖啡店的老闆以外,還是一個心理醫生。

余婉音淡淡地笑了笑,對徐緩點頭示意,“你好徐醫生。”

徐緩莞爾,“看樣子,你們都需要報警了。”

余婉音看了看余笙歌,沒想到徐緩話中有話,“哎,今天怎麼這麼倒霉。”

徐緩微微地眯了眯眸子,將目光從余婉音的身上挪到了余笙歌的臉上,看着余笙歌依舊面色蒼白,沒有說話。

她們上了徐緩的車,在徐緩的帶領下,來到了附近的警察局。

“你是說,剛剛有機車黨搶劫了這位小姐,然後,又有人把你推倒了馬路中央嗎?”一個漂亮的女警眨了眨澄澈的眸子,看了看余婉音,又看了看余笙歌。

余笙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沉吟道:“沒錯,剛剛的確是有人把我推倒了馬路的中央。”

女警抬手摸了摸下巴,繼續給余笙歌作着筆錄。

隨後,女警看向了余婉音,問道:“你都損失了什麼財務?”

余婉音想了想,回道:“我的包里有身份證、銀行卡還有一萬塊的現金。”

女警一一記載了下來,“請留下你們的聯繫方式,如果有線索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出走了警察局,余婉音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腦袋,無精打採的。

余笙歌抬手拍了拍余婉音的肩,柔聲寬慰道:“身份證和銀行卡都補辦就好了,現金的話,我可以給你。”

余婉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蹙眉看向了余笙歌,沉聲道:“我倒是不在乎那些東西,只是,剛剛聽你說,是有人故意將你推到了馬路中央……”

余婉音的話說到了一半,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在余笙歌的耳畔說:“姐,你前天車子被人動了手腳,今天又被人推到了馬路中央,這分明是有人想要蓄意謀殺,我很擔心你啊!”

余笙歌苦笑,余婉音所說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底是誰,想要謀害自己?!

想了良久,余笙歌卻怎麼也想不通,可就在這個時候,腦海中沒來由的蹦出了徐緩那天在心理診所時,所說的那句話:“小心你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