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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沈松喬,她不知道,再沒見過,但想着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沈崇茂跟着趙挺參與宮變之後,被蕭懷瑾帶着前來勤王的人直接當做亂軍誅殺,混亂之中便是連屍首都未曾看見。

沈玉清不知道他可還活在世上,眼下清楚的只有一點,整個晉國公府如今都在沈玉琳的手中。

沈玉琳居高臨下看着沈玉清,眼中露出幾分聯繫:“好好的姑娘卻是被糟蹋成這番模樣,這些人當真是有些手段殘忍了。”

說著伸手勾起沈玉清的下巴。

她們倆不過是差了一歲的年紀,沈玉清卻是驚恐的在沈玉琳眼中看到,當初在六姨娘眼中出現過的狠辣。

心中頓時害怕的緊,即便強忍着不想叫沈玉琳瞧出來,身子卻是不住的發抖。

看着沈玉清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沈玉琳頓時笑了起來,笑的很有些瘋狂。

“當真是個讓人瞧着都跟着心疼的小可憐。”

說著拍了拍手,立馬有人從外面拖進來一個女人。

沈玉清一眼便認出來,她是六姨娘,當即跪在地上撲上去:“姨娘,姨娘你怎麼樣了?”

沈玉琳聞言嘴角微揚:“沒怎麼樣,不過是被我拔了舌頭,如今是不能說話了。當初我姐姐去給華蓁送芙蓉糕的時候,我記得就是她這一張嘴壞了我們的事情,更是讓姐姐因此送了命。多少次我們差點就能殺了華蓁,差點就能讓她萬劫不復,結果呢,就因為你,因為你這張嘴壞了我的事情。你可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多少次想讓你徹底閉嘴,眼下是好了。”

沈玉琳說的很是雲淡風輕,似是在說一隻螞蟻的事情一般。

卻是讓沈玉清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你不是人,你怎麼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

看着沈玉清如此,沈玉琳卻是笑了起來:“我的確不是人,從我在那些畜生的折磨之中活下來之後,我就不再是人了,你這句話當真是說對了。”

說著蹲下身子看着沈玉清,眼中的神色竟是叫人看不透,到底是可憐還是同情:“玉清,你如今覺得我對她便是殘忍,對你便是殘忍,你可知道當初在刑部我遭遇了什麼,你可知道被人救走以後我每日都過着什麼樣的日子,每天夜裡我都會夢到那些人,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朝我走來,撕扯我的衣服,說著些不堪入耳的話。”

“那些日子我每日都被這些夢境折磨着,每日每夜,從未停歇。”沈玉琳說著,臉上的神色帶了幾分凄楚。

沈玉清卻是從骨子裡感到害怕,她不知道沈玉琳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如今瞧着她的模樣卻是能看出,當初被關押在刑部那個晚上,她怕是京里了一場比噩夢還要恐怖的事情。

沈玉清護着六姨娘,卻是半點不敢動。

沈玉琳見着站起身來,對着身後的人吩咐:“將她們丟出去。”

頓時一旁的侍衛恭敬的應聲,直接拉起沈玉清和六姨娘,朝着門外拖出去。

跟在沈玉琳身邊伺候的丫鬟如煙見此頓時眉頭緊皺:“鄉君吃了那麼多的苦,眼下就這麼放過她們不成?”

聞言沈玉琳嘴角微揚:“放過她們怎麼可能?我只是要讓她們去給我做件事情罷了。”

“鄉君想讓她們去找華蓁?”如煙眼珠子轉了轉,馬上就想到了關鍵。

沈玉琳嘴角微揚:“是啊,我這一生都是拜她所賜,我怎麼能看着她好好的去當南詔國的公主,我要用她的死穴去對付她。”

說著吩咐如煙:“派人去追殺她們,依着玉清的性子,只怕她不想給華蓁添麻煩,是不會直接去南詔的,所以我得逼着她去南詔。”

說著眼中透出一絲狠厲。

如煙聞言點點頭:“鄉君放心,奴婢一定會讓她安全到南詔尋到永安公主。”

沈玉琳聞言嘴角的笑意更甚。

而此刻宮中,被幽禁在延禧宮的秦貴妃早已經沒有往日華貴的模樣,眼中滿是疲憊的神色。

見着紫蘇從外面快步進來當即問道:“怎麼樣?可有他們的消息?”

聞言紫蘇點點頭:“剛傳來的消息,是南詔金城公主和南詔王親自上書,說是金城公主尋到了自己當初流落在外的女兒,這次上京進貢將其帶回南詔,並封為永安公主。如今她已經有了新的身份,不再是大燕的人,便是丞相再怎麼通緝怕也是沒用,畢竟這南詔國隨時大燕的屬國,但並非是大燕的領土。”

“那秦淮呢?可有他的消息?”秦貴妃眼中滿是急切。

紫蘇點點頭:“說是如今金城公主給永安公主相中了一位駙馬,說就是秦大公子,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當初秦大公子攻入宮中的時候,宮裡已經被蕭懷瑾和燕北王控制住,他只得帶走郡主,奴婢猜測大公子這般捨身救了郡主,郡主應當也不會拋棄大公子的才是。”

聽到紫蘇的話,秦貴妃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他們都還活着就好,只要他們都還活着,眼下咱們就是有機會的。”

紫蘇見此,卻是嘆了口,如今燕北王扶持了九皇子登基,祁王和宋王都被囚禁在府中,誰也未曾見過。

九皇子尚還年幼,自是不能親政,便又燕北王以丞相之名,代為輔佐。

東郡王如今也是下落不明,蕭懷瑾直接派人幽禁了秦貴妃。

眼下便是少帝想要見一眼秦貴妃都不可能。

這延禧宮算是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牢籠。

紫蘇瞧着秦貴妃如今聽到秦淮和華蓁的下落,眼中的期盼,很害怕到時候這最後一點期盼也跟着灰飛煙滅的時候,她會有多絕望。

心中不忍看着秦貴妃如此,只得轉過臉去。

燕北王坐在金殿旁設的書案後面,瞧着南詔送上的奏摺,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一旁伺候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好半晌這才聽着燕北王說了一句:“去請世子。”

這邊伺候的太監趕緊離開。

蕭懷瑾還站在院子里,獃獃的看着當初華蓁曾經坐過的凳子,眼中說不出是喜是悲。

外面的侍衛進來,看着蕭懷瑾很是恭敬的說道:“世子,王爺請您進宮。”

蕭懷瑾聞言好半晌這才應了一聲,閉上雙眼,將眼中的思念和悔恨斂去。

也不去換身衣裳,直接朝着皇宮走去。

這一路他自是走了很多遍,自從宮變之後,甚至每日都需要走很多遍,蕭懷瑾卻是從不坐車馬。

他甚至心中有種期盼,自己騙了她,利用了她,她該是很恨自己才是。

該是想要回來報仇才是,如今自己身邊沒有一個隨身侍衛,若是她見到了,是不是就會趁着這個機會報仇。

似是為了想要華蓁出現,他將別苑的侍衛全都撤了,每日進宮也是不待任何侍衛。

可是自己都如此了,為什麼她卻從未出現。

眼看着到了崇文門,蕭懷瑾回頭看着空蕩蕩的長街,心中泛起了一股淚意:“蓁兒,我想你了。”

太監離得遠沒聽清蕭懷瑾的話,聞言頓時愣住:“世子有什麼吩咐?”

聞言蕭懷瑾搖搖頭:“無事,走吧”

說著直接進了崇文門。

麟德殿,少帝在龍椅上坐着,燕北王則是在一旁批閱奏章。

蕭懷瑾進來,先是給少帝恭敬的鞠了一禮,這才看着燕北王:“父王找孩兒可是有事?”

聞言燕北王將南詔送上來的詔書直接遞給一旁的太監,太監這才送到蕭懷瑾的面前。

看着詔書上的內容,蕭懷瑾面上神色不變,看着燕北王:“不知父王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看看,你覺得這永安公主該是誰?”燕北王說著,臉上的神色說不出到底是喜是怒。

一旁的太監見此更是嚇得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蕭懷瑾聞言卻是嘴角微揚:“懷瑾不知道她是誰,只知道詔書上寫的明明白白,這永安公主乃是金城公主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如今被金城公主尋回,更是得了南詔王的認可,這才封了永安公主。至於原來是在哪,是誰叫什麼,如今都不重要了。”

“是啊,沒想到她還能有這等運氣,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南詔的永安公主。”燕北王說著輕嘆一聲,隨後眼中神色突變,看着蕭懷瑾:“懷瑾,你知道父王對你期望頗深,兒女情長這種事情,從來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這只會成為阻礙你的絆腳石,沒有半點用處,你明白么?”

“懷瑾明白。”蕭懷瑾躬身點頭。

燕北王聞言目光深邃:“如今南詔的詔書上也寫的明明白白,金城公主給永安公主尋了一位駙馬,是鎮國將軍的長子,而且此人的名字竟是很有些耳熟,姓秦單字一個淮字。父王思來想去,覺得你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當初父王便瞧着潁川寧國侯的女兒很是不錯,便想去娶來給你做世子妃,你意下如何?”

說著目光落在蕭懷瑾身上,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