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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太后眉頭微皺,她並沒有什麼不舒服,也從未請過太醫,皇上為何這般說。

不過也只是一瞬便反映過來,這該是他隨後編的一個由頭罷了。

當著宮女的面,也不好駁了燕文帝的面子,便點點頭,順着話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沒什麼胃口罷了,皇上成日為國事操勞,就莫要再擔心慈寧宮的事了,哀家天天呆在慈寧宮這麼多人伺候着,還能出什麼事不是。”

“母后教訓的事,只是母后畢竟是母后,饒是國事再繁忙,兒臣也不能不惦着母后。母后就莫要責怪兒臣了,既然母后沒什麼大礙,兒臣便也放心,若是覺得這御膳房的吃食不合胃口,母后想吃什麼,只管吩咐下去便是。”燕文帝說著,面上滿是笑意,一副孝子的模樣。

太后瞧着,即便知道燕文帝來意,心中也是高興的很。

畢竟親娘看兒子,哪怕明知道是應付的話,心中也高興。

燕文帝瞧着太后面上的笑意,看了眼秦貴妃,隨後說道:“母后可聽說了,蓁兒的郡主府又遭暗殺,秦淮路過郡主府,為了保護蓁兒,被歹徒刺穿身子,現在命懸一線。”

聞言太后心頭一跳,故意做出一副很是吃驚的模樣看着燕文帝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便是昨個夜裡,而且不僅如此,昨個上午的時候,蓁兒出門便已經遇襲,被吐蕃的敏敏公主路過出手相救。刑部已經查過,這些人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殺手,而且兩撥人似是同一個人派來的。而且這些人似是跟東郡王府還有些關係。”燕文帝說著,看向太后的臉色。

就見着太后臉上頓時變了變,很有些心虛的說道:“哦?是么?怎麼會跟東郡王府有關,莫不是他們弄錯了。”

燕文帝瞧着心中頓時明白,當即說道:“眼下也不過是猜測,還沒有證據。兒臣也不相信東郡王會做出這種事情,蓁兒不過一個孤女,在京中也從未招惹過誰,東郡王根本沒有理由下此狠手。而且若當真是東郡王所為,就不會對秦淮下手。所以我兒臣猜測怕是有人想要嫁禍東郡王,母后說可是?”

太后聞言眼中神色閃爍,沒有看燕文帝的眼睛。

只是四下看了一下,附和道:“皇上說的極是,只怕是有人故意想要嫁禍東郡王,想要離間東郡王和魏國公,挑起兩家矛盾。皇上切莫要當心才是,這魏國公畢竟是大燕的重臣,若是被人利用,如此離間到時候恐會生出麻煩。”

燕文帝聞言點點頭,很是恭敬的應聲:“兒臣也正是擔心這一點,東郡王乃是母后的母家,這魏國公一家又是大燕的股肱之臣,兒臣就是擔心若是有人故意嫁禍,挑起了魏國公和東郡王府的矛盾,到時候怕是會影響大燕的朝政。所以心中有些害怕,這才想過來請教母后,該如何是好。”

聞言太后心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燕文帝這哪裡是來請教的,這分明是來警告自己,莫要在做出這種會影響朝政的事情了。

雖然心中氣惱,卻也只得開口:“眼下平復這個矛盾,也只能將蓁兒召進宮中,好生安撫,莫要讓她誤會才是。這魏國公畢竟是個明事理的,若是蓁兒開口,想必也會明白,這其中是有人故意挑撥。”

“兒臣正有此意,那兒臣這就命人去召華蓁入宮,只是蓁兒畢竟是個女兒家,朕若出面恐會叫人覺得朕這是在威逼欺壓,此事怕還是要拜託母后。”

聞言太后卡看了眼燕文帝,心裡徹底的明白,燕文帝該是得到了消息,只得鬆了口:“皇兒不必麻煩了,她已經在宮裡,現在正在佛堂替哀家抄寫經書呢。”

“是嗎,沒想到母后已經向替兒臣想到這麼多,兒臣謝過母后。”燕文帝說著,對着太后恭施一禮。

太后見此,眼中透出幾分疲憊,卻也只得配合的應聲:“你是母后的兒子,母后自然什麼事都會為你着想。”

說著揮了揮手輕聲道:“皇上國務繁忙,就莫要在慈寧宮耽擱時間了,哀家也有些乏了,想要歇息一會。”

“那兒臣便告退了。”燕文帝說著,看了眼秦貴妃。

秦貴妃當即會意,恭敬的福了福身:“恭送皇上。”

燕文帝這才帶着人離開。

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太后心中百感交集,良久嘆了一聲,吩咐常嬤嬤:“你去佛堂讓她抄寫一本經書就回去,然後着人尋一些補品上下去,哀家乏了。”

秦貴妃這才算是徹底的鬆了口氣,知道太后眼下不會對付華蓁了。

但是心中也有些擔心,雖然燕文帝的出現,華蓁逃過一劫,但難免她心中對東郡王府生了敵意。

想着,訊給機會該去找她好生說說才是。

太后瞧着秦貴妃的臉色,似也不願見到,便將她也打發了。

秦貴妃只得福了福身出門,知道華蓁還在佛堂,便留下芳菲在這候着。

自己先回了延禧宮。

等華蓁抄好經書,已經快到中午。

芳菲瞧着她出來,趕緊上前恭敬的福了福身:“郡主,娘娘請郡主去趟延禧宮。”

華蓁心中清楚,剛剛若沒有秦貴妃,只怕自己在劫難逃。

此刻看着芳菲,當即點點頭,跟着芳菲去了延禧宮。

秦貴妃正坐着發獃,聽到紫蘇的話,當即回過神來,見着芳菲領着華蓁進來。

揮了揮手,一旁伺候的宮女便會意退了出去。

華蓁這才上前:“蓁兒謝過貴妃娘娘出手相救。”

“坐吧。”秦貴妃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輕聲道。

一旁的紫蘇搬來錦杌子,華蓁半個身子坐在錦杌子上,低着頭。

紫蘇和芳菲見此恭敬的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秦貴妃這才輕嘆一聲:“是誰派人刺殺的事情,你心中怕是已經知道了吧。”

“華蓁知道的事情,貴妃娘娘都知道。”華蓁聞言卻是沒有直說,只是回了一句,叫人捉摸不透的話。

秦貴妃聞言笑了笑:“秦淮的娘死的早,太后憐惜秦淮,便總是讓他入宮,這瞧着久了就更是心疼。這才為了秦淮亂了心神,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我知道若是讓你原諒着實有些為難,這畢竟是關乎生死的事情。但若因為此事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到時候叫人趁虛而入,到時候怕就不只是你我了,連着魏國公府和東郡王府說不得都要為此付出代價,你說可是。”

“貴妃娘娘說的是,蓁兒自是明白太后娘娘的苦衷,此事乃有有人刻意想要挑唆東郡王府和魏國公府的矛盾,咱們自是不能叫人得逞。蓁兒知道該如何跟寧外祖父說,還請貴妃娘娘放心。”華蓁說著,眼中神色微斂。

秦貴妃瞧着華蓁這般,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蓁兒,你總是聰明的叫人心疼,這次的確是委屈你了,本宮答應日後絕不會虧待了你的。”

“娘娘言重了,自打蓁兒入京以來多得貴妃娘娘的照拂,若不是娘娘,只怕蓁兒根本沒有今日,蓁兒雖只是一個女子,卻是知恩之人,貴妃娘娘的恩情,蓁兒自然是銘記於心。”華蓁說著,面上神色不似有異。

秦貴妃雖知道這是場面話,卻也不點破:“你能有這份心,也枉本宮疼你一場。”

說著將話題轉開,輕聲道:“今日你要是不進宮的話,本宮也要派人去尋你了,蓁兒這次魏國公的事情,是雲妃在背後使了手段。那天的事情,我命人查了,當時魏國公被當初伺候皇后的宮女給叫了出去,說是高告訴魏國公,當初皇后的事情。

魏國公這才跟着出去,沒想到這宮女早就已經投了雲妃的手底下,這才趁着魏國公不注意,對魏國公下了手。皇上當時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聽了雲妃的話,竟然信以為真,眼下若是想救魏國公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華蓁沒想到秦貴妃竟然查到了這麼多,頓時眉頭微皺:“娘娘怎麼查到這些的?”

秦貴妃聞言看了眼門口:“當時那宮女動手之前,與雲妃身邊的人接頭,被當初在未央宮伺候的小宮女給無意中聽見了,這小宮女跟芳菲走的近,便就尋了芳菲想讓本宮將此事告訴你轉告寧老太爺。”

聞言華蓁頓時心思急轉,既然能有人證,那想要替魏國公翻案便就簡單了。

秦貴妃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當即說道:“眼下有了人證,只管將人送到皇上面前,便能替魏國公脫罪。蓁兒你若是想好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告訴我。”

聞言華蓁卻是看着秦貴妃搖了搖頭:“眼下還不能將人證送出去。”

“為何?”秦貴妃頓時愣住,她以為華蓁心中該是很擔心魏國公府才是,卻沒想到她竟是說了這話。

頓時很有些不解。

華蓁見此輕聲道:“貴妃娘娘該是明白,若表舅是因為調戲了雲妃被關進刑部大牢,皇上只怕早已經處置了表舅。可如今他只是被關在牢中,皇上那邊沒有任何動靜,說明皇上眼下還沒想要對錶舅下手。皇上自是聰明的,該是第一眼就能想明白,比表舅絕對不會做出調戲雲妃的事情。

此事定是被人陷害,可他已然沒有任何詢問,便將表舅打入大牢,並非是因為惱怒。而是皇上想要藉此機會打壓寧家罷了,若這個時候將人證送上去,等於是親手將證據給毀了,只要皇上不願放人,任何證據都會變成偽證。”

秦貴妃自然明白華蓁的意思,聞言眉頭微皺:“那該怎麼辦?”

“這件事我自有辦法,謝謝貴妃娘娘關心,但蓁兒還有件事情想要奇怪貴妃娘娘出手相助。”

聞言秦貴妃眉頭微皺:“什麼事?”

“還請娘娘派人盯緊了雲妃,雲妃這次對錶舅動手,怕是吐蕃東陽王的意思,貴妃娘娘清楚,如今大燕能震懾住番邦的將領,除了楊玄琰便只有寧家了。先放下皇上的心思不談,雲妃眼下這麼做,只怕是東陽王已經等不了了,所以想要先剷除寧家。”

聞言秦貴妃面色大驚:“你的意思,吐蕃想要謀反,攻打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