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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草民此次來其實是受太子之託,是太子攔截了草民去路,以一片赤子之心感動了草民,草民才進宮為陛下把脈的,若陛下想感謝的話還是感謝太子吧,草民過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還望陛下不要為難草民。”

聽得楚皇帝這番話,苦無不僅沒高興反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跪可將楚皇帝嚇壞了,他雖是真龍天子可卻受不得苦無這一拜。

苦無可是他的恩人,他怎受得起呢?

楚鈺跟楚勻互相看了一眼,心裡明了。

原來是楚言在中間搭紅線呢,他還以為苦無怎這般料事如神,知道楚皇帝頭疼病犯了特意來求見。

楚言到底是何居心?

“苦無神醫快快請起,朕受不得你這一拜啊。”

楚皇帝連忙先開被褥,從床上下來扶起了苦無。

“神醫已這樣說了那朕也無法強求,只是朕身邊的御醫都是飯桶,朕怕神醫你離開後朕的頭疼病又犯了,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朕希望神醫你能留下來。”

楚皇帝握着苦無那發枯的手,苦無猶豫了會,臉上卻有些動容。

楚皇帝見狀連忙衝著楚言使了使眼色。

人是楚言請來的,若是楚言來勸應該比他好幾分。

“苦無神醫,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不如您就留下來幾天吧,等陛下龍體好了您再離去如何?”

楚言踏出一步,客氣滴出衝著苦無道。

只見苦無哎了一聲,望着楚皇帝那真摯的眼神。

“那草民就再留幾天吧,待陛下病好轉草民再離去。”

苦無摸着大絡鬍子惆悵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陛下龍體出現什麼狀況,那遭殃的只會是百姓。”

楚皇帝嘴角展開一抹笑顏。

“神醫為國為民實乃值得讚賞,以後神醫便是朕的貼身御醫了!”

像是宣布某樣物品成為自己的一樣,楚皇帝沾沾自喜。

有苦無在身邊,他心裡也安心許多。

“父皇,有一點兒臣不知當不當講。”

楚言眼眸轉了轉旋即道。

如今在龍承殿內說話最有分量的應該是楚言了。

既能請得了苦無又能讓苦無留下,其功勞最大的便是楚言。

“說!”

楚皇帝沉浸在苦無留下的喜悅中,連回答都豪爽了幾分。

“如今苦無神醫願意留下,為了防止今日的事再次發生兒臣覺得讓神醫陪在您身邊才是。”

楚言納諫,這話提醒了楚皇帝。

楚皇帝也覺得有道理,今日他被那群大臣們氣得頭疼病發作,若非楚言及時請來苦無,怕是他被氣倒啊。

“對,太子說的有理,神醫以後你就跟在朕身邊寸步不離,早朝也陪朕左右!”

楚皇帝激動道,這話卻讓在龍承殿內的人震驚。

什麼?

竟讓一御醫在朝中聽政?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

就算苦無德高望重讓楚皇帝跟百姓們尊重,可不管在哪一代都沒有讓御醫也跟着上早朝的規矩,楚皇帝這麼做是有違祖訓啊。

楚鈺睜眼,鳳眸中划過一抹擔憂。

楚言心裡在打算些什麼?他從哪裡請到苦無的?又為何要費盡心機讓苦無聽政?

“諸位可是有什麼異議?”

見眾人不語,氣氛還有些沉重,楚皇帝這才將視線轉向了楚鈺他們。看楚皇帝心意已決,他們就算反對也沒用。

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客套話意思意思地問一下罷了。

“兒臣沒有異議!”

楚鈺跟楚勻兩人異口同聲道,拱手低頭。

楚皇帝哈哈大笑,很是滿意。

“神醫,你就暫且待在宮內吧,就當這裡是枯寂山一樣,這裡就是你的家!隨意你來去自如,無人能攔你去路!”

楚皇帝握着苦無的手保證道,苦無笑了笑,發白的眉毛舒展開來。

“草民謝主隆恩。”

說著,雙膝故作下跪,卻被楚皇帝攔住了。

“神醫你這是作何,你現在可是朕的貼身御醫不是草民了,再者你有恩於朕,朕豈受得了你的跪拜呢?以後神醫見朕無需下跪,咱們以友相稱。”

楚皇帝籠熱道,這一串串話讓在一旁的人震驚。

這還是楚皇帝第一次對一個人這般好,見天子也不用下跪,得是多高的恩德呢?

“臣,臣怎敢……”

話才剛說完,苦無立即以臣自稱了,這變得可比誰都快。

要不是他手上戴着那枚戒指,楚鈺還真懷疑是假冒的。

戒指上的紅色血石世間獨一無二,遇陽光照耀顏色會深如血,所以不可能造假。

連楚皇帝都覺得是真的,那肯定是真的了。

“怎不敢?神醫可是謙虛了。”

龍承殿外

楚皇帝還留着苦無,跟他說起了當年那些舊事,而楚鈺跟楚勻等人不敢打擾先走一步了。

“四弟,這次可是我們輸了啊,一個苦無就讓父皇對太子又生好感了。”

兩人並肩走,楚勻緩緩道。

“二哥這話是何意?四弟不懂。”

鳳眸微眯,嘴角揚起一笑故作不懂問。

楚勻笑看楚鈺裝蒜的模樣,不過既然楚鈺裝作不懂,那他也不挑明了。

“不懂好啊,懂多了也沒好處。”

楚勻哈哈笑道,心裡清楚明白楚鈺怎可能會不懂呢?

從他鋒芒畢露、一鳴驚人開始他就不是那個懦弱無知的廢柴四皇子了。

望着楚鈺的背影,楚勻沉思了起來。

“二哥?”

楚鈺見楚勻落後了幾步,停住了腳步。

轉身看着楚勻喊了一句,才將楚勻的魂兒喊了回來。

楚勻連忙邁着大步追了上去。

思樂樓內

當楚詠從樓內出來時已是響午,花天酒地到連上早朝的時間都忘了,不過他向來不得楚皇帝重視,就算不去上朝也沒人會在意,到時若問起來只說自己抱病在身便可,而誰也不會在意他是不是真病了。

他們在意的只有身為天之驕子的楚言他們。

楚詠撓了撓脖子,身上還殘留着姜素素留下的胭脂味,令得他留戀萬分。

這小娘們確實比月娘好多了,不僅長得水靈還很青澀,楚詠腦海中還回想着她那嬌滴滴的聲音,衝著他求饒的模樣。

一想到這,心裡又開始犯癢了。

不過還有重要的事要做,美人雖令人留戀卻不可沉迷,楚詠心想。

然而他卻不知自己已然一步步深陷其中,到最後會萬劫不復……

樓內,楚詠前腳剛走老鴇後腳就走進了房內。

姜素素依靠在床上,衣衫不整,臉色煞白卻非常享受的模樣。

老鴇進門瞧見床上那抹如血般紅的顏色時又看向了姜素素那得意的模樣。

難怪她那麼有把握不怕讓楚詠看出她不是雛兒,原來是有後招呢。

“媽媽來有何事?”

姜素素理了理頭髮,說話間帶着一絲的疲倦。

“沒事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如何了,我已經讓蝴蝶煲了雞湯,等會給你端來。”

老鴇嘿嘿地笑了兩聲,靠近姜素素套着近乎。

她見林少爺走時春光滿面的模樣就知道姜素素肯定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了。

“可套出那林少爺的身份了?”

老鴇好奇問,而如今姜素素這春風嫵媚的模樣是越看越覺得好看。

姜素素莞爾,眼中閃過一抹冰冷。

“我還以為媽媽是真關心我呢,原來是關心人家林少爺的身份呢,不過林少爺是這裡的常客,媽媽真不知他的身份?”

姜素素反問,語氣中有些不相信。

老鴇頓時沒了聲音,支支吾吾了許久後念叨起了月娘。

這位貴客一直都是月娘負責的,她也只是招待了一下,對於他的真是身份,她只知道個林少爺,連名兒都不知。

至於月娘還真是讓她失望透頂了,陪在林少爺身邊這麼久竟然打聽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而看姜素素這樣,好像知道他身份了。

“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這可是林公子賞給我的,現在應該改口叫五皇子才對。”

姜素素中懷中掏出木牌丟給了老鴇,老鴇就好像見到什麼寶物一樣捧在手心內。

聽得姜素素說五皇子時她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老鴇看木牌上只寫着個玉字,也看不出什麼來。

“這是什麼?木牌?”

“這上面的玉字,可是當今六皇子的字,璞玉。”

“在木牌旁邊可有一枚印記,那印記我曾在奏摺上見過,那是玉璽的印記。”

見老鴇還雲里霧裡地,姜素素坦白明了道。

這一席話讓老鴇震驚,她設想過林公子有千萬種身份卻唯獨沒想過是當今六皇子。

最讓人懷疑的是姜素素不過是普通女子,怎有機會見到玉璽的模樣呢?

姜素素冷笑,她能見到玉璽長什麼樣的可要多謝伊正了。

在那老母豬出府時候她可天天從牢內被去伊府呢,伊府內她就算是閉着眼都知道怎麼走,在那張她跟伊正睡過的床上,也遺留過她的味道呢。

那老母豬喊她賤人時絕對想不到自己日日睡的床,她也睡過。

姜素素莞爾,寒意包裹着周圍令得老鴇也抖了下。

她之前是覺得姜素素是個可培養的好苗子,可現在看來她還真有些後悔去招惹這女人了。

雖是好苗子,可卻太無情了。

連她這見慣各種場面的人都有幾分害怕。

“媽媽,你該不會是後悔給我這個機會了吧?”

那雙黝黑的眼似乎看出了老鴇心裡的想法一樣,她優哉游哉地開口問。

“就算後悔也沒用了,六皇子我志在必得。”

說著,披上了衣服從床上走了下來。

走路雖有些飄,似快跌倒一般可她說話的語氣卻很堅決,似在宣布楚詠絕對逃不出她手掌心一樣。

當姜素素走出門時,卻見一女子在外頭等着她了。

火紅如殘陽,那雙眼滿是憤怒。

“喲,是你呀。”

姜素素平靜道,這樣的態度更惹怒了站在她跟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