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他還是挺喜歡的，只是一個大老爺們要是將喜歡錶現在臉上的話只會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季字頭上一把刀，這名字很適合你，希望以後你能護他左右。”
這個他是誰就算蕭長歌不說明白，他們都心知肚明是誰。
“誰要護那樣的人左右？若是他以後貪贓枉法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我也會將他緝拿歸案。”
眼中划過一抹堅定嗎，只是略帶些傲嬌。
蕭長歌噗嗤笑了出聲，她怎麼覺得楚鈺是養了匹狼在身邊呢？而且看小豆子這樣不是在開玩笑，這眼神可真像她父親。
若是稍加磨鍊、培養，肯定會是個好苗子。
“你笑什麼？”
小豆子不解問，語氣也有些不太好。
他不知道這女人哪裡來的，跟唐莫書以及楚鈺是什麼關係，可在他說出那番話後竟笑話他。
“你難道不知道賜予你名字意味着什麼嗎？”
見小豆子有些生氣，蕭長歌也恢復正經了。
她不是笑話小豆子，而是越看越覺得他的眼神跟她父親很相似。
只是這樣耿直太容易吃虧了。
現在一回想起上一世發生的事，蕭長歌心裡警告自己絕不能讓上一世的事重複發生。
蕭長歌看向小豆子問，這話卻將小豆子問懵了，唐莫書望着兩人他是個外人只覺得雲里霧裡地。
小豆子不明蕭長歌為何這麼說，雙目望着蕭長歌。
只見蕭長歌莞爾一笑：“代表了他認可了你。”
賜予名字並非只是為了叫起來方便，而是對於一個人的信任，既然是信任又怎可辜負？
這名字應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賜的，可見楚鈺對小豆子多看重。
興許他未來能成為個不錯的左右手，只是現在還太青澀了。
小豆子抿嘴，沉默。
嘴上不說心裡卻默記着楚鈺的好。
“好好珍惜這名字吧，將來肯定會讓世人都知曉這名字的。”
蕭長歌看穿了小豆子的小心思緩緩道。
小豆子卻有些不服氣，這女人的洞察力還真不容易小視。
“所以，你們在說什麼？”
唐莫書坐在兩人中間，難得插上了一句話。
“說什麼唐少爺你不是聽得一清二楚么？這孩子就留在賭坊內幫忙吧，反正多個免費的夥計我肯定不吃虧。”
蕭長歌聳了聳肩，暗自竊喜。
她正好想找個人幫衛分擔一下，現在免費的勞動力送上門來她不用白不用。
唐莫書望着蕭長歌那狡猾的模樣，就知道她現在滿腦子在想些什麼了。
“賭坊？我可要當個為民除害的好官，不會屈身這地方的！”
一聽要讓他在賭坊內幹活，小豆子眼中燃起小火苗來。
他跟着楚鈺來京城可不是為了來賭坊內做夥計的，若是讓他在這種地方獃著的話他寧願回延安縣去。
蕭長歌雙眸泛着冷意，看着小豆子激動的模樣，苦笑了一聲。
空有雄心壯志卻沒那個本事。
“哦？你有什麼本事覺得自己能當官？倒是忘了你跟四王爺的關係了，若是四王爺肯在背後幫你一把，你確實能當官，不過我能肯定絕對是個九品芝麻小官。”
蕭長歌斷定道，眸中儘是冷意，蔑視。
屋內的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夾雜在中間的唐莫書察覺到了火藥味。
他現在應該是最沒有話事權的人了，而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蕭長歌有這樣的眼神。
還有小豆子，雖人小可志氣不小，腦子裡思考的也不是同齡孩子所想的東西，在他看來他日必定會成大器，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自負了。
自負，早晚是會吃虧的。
“我絕對不會靠他，我會一步一步爬上去！”
聽得蕭長歌這番話小豆子怒了，圓滾滾的眼珠子怒瞪着蕭長歌，小拳頭已握成一團了。
他最討厭的便是聽人說的就是這些話了，他遲早會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走上去的，根本不需要人幫忙！
她憑什麼斷定若是楚鈺不幫他他就當不了官？
又為何斷定楚鈺幫他了，他也只能當個九品芝麻小官？
“就憑你？無親無故、自以為是、自大？以為自己有些小聰明便能當官？”
蕭長歌冷嘲了一聲，眼中依舊是輕蔑。
這樣的人還是得吃點虧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吃虧他永遠都不知道。
“你……”
小豆子蹭地一聲推開了凳子，似要衝上去跟蕭長歌講個明白，可到頭來卻只說得出來一個你字。
面對小豆子生氣的模樣，蕭長歌一點都不害怕。
“我？我說錯了？朝廷中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沒了一個那就找另一個替補上，而你算什麼東西？”
蕭長歌冷嘲熱諷道，唐莫書的手輕輕地拽了下蕭長歌。
小豆子怎麼說還是個孩子，她這話說的有些重了點。
而唐莫書不知道，蕭長歌從沒將小豆子當成個男孩兒，而是將他看成男子漢。
既是男子漢，那就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小豆子不服氣，可蕭長歌說的未必一點道理都沒。
相反，她說的很有道理，連他都無法反駁。
“想要讓人記住你，想要成為被重視的人要付出的可不少，朝廷是不缺人才但是缺紐扣，能夠系起的紐扣。”
蕭長歌望着一言不發的小豆子緩緩道。
眼中綻放精光，似在說著非常有趣的事一樣。
人才是不缺，可若是聯繫朝廷上下的紐扣沒了，那整個朝廷就成了一盤散沙。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這地步才算成功，而其他都是白費。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話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若是不想留在賭坊內那你自便，大門在那裡我攔不住你。”
蕭長歌無所謂道，卻讓小豆子猶豫了。
儘管眼裡儘是不甘，可他無法否認蕭長歌說的。
“你說的對。”
久久，小豆子就跟氣餒了一樣嘆了口氣，最後承認了蕭長歌說的是很有道理。
蕭長歌進來時他見是女人，小看了她。
現在他算是心服口服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對朝廷上的事那麼清楚？
還有這說話的語氣也是囂張得令人討厭，特別是她方才說的那些話他心裡冒火。
而這樣更讓他將蕭長歌跟楚鈺聯繫在一起，最後他終於想明白了。
難怪覺得討厭，原來是這說話的語氣跟模樣跟楚鈺七分相似……
唐莫書差點兒忍不住想給蕭長歌鼓掌，這番話說的漂亮，忽悠起來是一套一套的還不帶眨眼的。
可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希望小豆子能留下來當免費夥計嗎？
見蕭長歌衝著他笑的模樣，唐莫書縮了縮脖子乾笑了兩聲。
“是啊雲季，你就現在這裡待着吧，有黑炭在還能教你些保命功夫。”
唐莫書忽悠着，他跟蕭長歌是站統一戰線上的，所以怎會讓蕭長歌吃虧呢？
再者，這賭坊他也有一半的投入，所以……
蕭長歌只是做了大部分奸商做的事罷了，不過她說的也很有道理，這自負的性子不改改怕是很難混下去。
“等會，四王爺將雲季留給我該不會是……”
唐莫書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似想到了什麼一樣。
“你覺得呢？”
蕭長歌眯眼而笑回答，唐莫書乾笑了兩聲。
中計了！
那小子根本不是想讓他照顧小豆子也壓根沒指望過他，楚鈺由始至終的目的就只有蕭長歌一人！
憑藉楚鈺那頭腦跟眼力怎會看不出小豆子自負的缺點，就是看出來了才故意將人往他這兒塞，是料定了他肯定會來找蕭長歌！
“中招了，你說他怎麼能這麼狡猾呢！”
唐莫書不滿道，他盡心儘力地照顧小豆子為他着想，沒行到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他。
這樣還怎麼讓他感受到人間的真愛？
“衛呢？”
見唐莫書跟個跳蚤一樣在她身邊走來走去的模樣蕭長歌只覺得好笑。
“被陳家小姐給喚走了，我看那兩人有戲。”
說到這唐莫書就跟個姑娘一樣八卦道，特意搬着凳子湊近蕭長歌身邊。
擠眉弄眼，嘴上還揚着笑容。
蕭長歌腦海中浮現出衛那板著臉的模樣，想了想只覺得不可能。
“陳儀註定是要成為皇室的人，跟衛沒有結果的，而且衛好像還對個女子動心了……”
蕭長歌想起了之前刺殺葉子元時衛為了掩護她們離開受傷失蹤回來後的模樣，雖她讓衛不要動了兒女私情，可若真的愛得入骨的話是壓抑不住自己感情的。
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那可惜了，我看他兩挺般配的，你們那一套我還真看不懂，什麼狗屁的門當戶對，什麼身份不般配。”
唐莫書哎了一聲，以前他總羨慕那些當官的當皇子的，可現在一想他還是覺得現在自由自在多了，至少不用被束縛，更沒有所謂的門當戶對。
街上，一片熱鬧。
衛依舊板着一張面癱臉，看着走在眼前活蹦亂跳的陳儀。
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對周圍的事物感到新鮮，左看看右瞧瞧地。
而他，大概是瘋了才會陪陳儀來。
“這邊這邊，這個還有這個跟這個都給我包起來。”
陳儀豪爽道，上次狩獵贏的銀子一半拿去賣米送給百姓們，另一半自然是花在賭坊上了。
雖然她逢賭必輸，可她就是想賭！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