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這份心意，還望妹妹幫忙跟祖奶奶說聲謝謝。”
蕭長歌客氣道，蕭長樂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見妹妹神色不對勁，可是出了什麼事了？又或者有什麼事不如妹妹意了呢？”
眼睛看向了蕭長樂，玩味道。
眸中帶着戲謔，就好像是在耍着她玩兒一樣。
“沒，沒什麼，姐姐多慮了。”
蕭長樂乾笑了兩聲，將視線從丫鬟身上挪了回來。
蕭長歌肯定是察覺到她安排了人偷偷盯着她，所以才使了這麼一招把人給逼出來。
她可被蕭長歌耍了！
“可看妹妹臉色有些不對勁兒呢、”
蕭長歌莞爾，緩緩道。
蕭長樂乾笑得更大聲，連神情都有些不自然i。
“沒事，怕是這月色暗了姐姐你看混了。”
溫文一笑，蕭長歌點了點頭。
“布匹已送到，那妹妹就先告辭了，這天色也不早天兒也冷，是時候休息了。”
抬頭看了看天，只見月色皎潔高掛在上空中。
入夜的風吹過，透過衣服入了身子更是冷了幾分，若非披着披風怕是要起雞皮疙瘩來。
“妹妹慢走。”
蕭長歌沒挽留卻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蕭長樂會不死心繼續找下去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放棄了。
蕭長樂點頭，轉身。
就在轉身那會兒臉色變得陰霾，站在她身後的丫鬟瑟瑟發抖地。
她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蕭長歌，卻見那雙眼睛冷得如臘月一樣，令得她心肝猛然跳動了下，匆匆跟在了那群丫鬟身後離開了。
只是腦海中一直映着蕭長歌看她的眼神，似乎心裡所想的都被看光了一樣。
見得蕭長樂一行人離開，連腳步聲都遠了後，蕭長歌才嘆了口氣。
“起來吧，這次可委屈你了。”
蕭長歌看着還跪在地上的紅袖道，卻見紅袖抬起頭來衝著她笑了笑。
雙眼眯得跟月牙兒一樣，露出潔白的牙齒，可鼻子下卻已被凍得流了鼻涕，臉色也發白。
這大冬天的她穿着薄衣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怎會不冷呢？
額頭上還磕破了皮兒，定是很疼。
“不委屈，紅袖能幫的上小姐的忙是紅袖的榮幸。”
紅袖用衣袖擦了擦快滴落的鼻涕，搖了搖頭道。
蕭長歌蹲在了紅袖跟前，修長的手撫過紅袖的臉龐最終停在了她額頭上的傷口處。
紅袖心裡一震，這雙手冷的如冰塊，可拂過她的傷口處時卻讓她覺得很舒服。
絲絲冰涼，卻暖入紅袖心中。
雖然她家小姐自醒來過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可從心底里還是關心在乎她的，只是不會表露出來罷了。
她明白她家小姐的苦境，也能理解。
“這瓶葯你拿去吧，每天擦一次，過兩天就好了。”
蕭長歌從衣袖內掏出一瓶葯遞給了紅袖，紅袖接過了藥瓶兒感激道了一聲：“謝謝小姐。”
說完之後她又有了許多疑問，她家小姐不僅隨身帶着匕首，還帶着葯……
“起來吧地上冷，還有上次大夫人送來的布匹可還有？”
蕭長歌將紅袖扶起，突然想到了這事兒。
紅袖被蕭長歌這一問有些懵，可還是老實回答了。
“紅袖聽小姐的拿着那些布匹給老家的爹娘做了兩套衣服，還有給朱兒跟自己做了兩套，已經沒了。”
“恩，那房內的幾匹布料你也拿去做點入冬的衣服給兩老吧，記得點棉。”
蕭長歌點頭，緩緩道。
她們這小姑娘地都凍成這模樣，更別提老人了。
紅袖心裡一暖，眼淚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
“小姐……”
她哽咽地喊出着，想說些感謝的話，可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行了，那顏色不適合我，留着也沒用。”
見紅袖哭的跟花臉貓一樣，蕭長歌反倒有些不適應。
“將這收拾一下然後去休息吧，今晚就不用巡夜了。”
冰冷的手抹掉了紅袖臉上的淚，暖洋洋地。
“是。”
蕭長歌轉身離開，紅袖看着地上的碎渣子，還夾雜着茶的香味。
可她肯定，有一個是楚鈺的。
她抹掉了眼角的淚水，此刻心裡早就被楚鈺佔滿了。
他的臉龐他的笑容……
紅袖抽出手帕，攤開。
將碎渣子一點點的撿起，如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隨後收入衣袖內。
錦玉閣內
蕭長樂臉上猙獰，憤怒地看着跪在跟前的丫鬟。
“小姐，小姐饒命，我真的聽到蕭長歌跟一個男的在說話，可人怎麼突然消失了奴婢也不知道啊。”
丫鬟跪在地上哭着求饒，這頭磕的比紅袖方才磕的還帶勁兒。
蕭長樂輕聲冷笑了一聲，放在桌上的茶杯啪啦一聲地被摔到了丫鬟身上，茶水滾燙，丫鬟那雙白皙的手此刻被燙得發紅，連皮兒都被脫掉了。
“啊。”
丫鬟忍不住啊了一聲，咬着唇角卻快咬破皮了。
君書站在身後，也被蕭長樂這一舉動給嚇着了。
自老太太壽宴後蕭長樂的脾氣就一直火爆，甚至疑心也比之前重了幾分。
走到哪都懷疑有人在看着她，說她之前那樁事兒。
現在更是動不動就發火，變成這模樣。
如今她有些後湖了，當初幫蕭長歌陷害自家小姐到底對不對……
可後悔也沒用了，若是讓蕭長樂知道是她特意將人給支走的，那恐怕她的下場會比澈兒還慘。
“小姐，求你給我個機會，我一定一定會……”
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張很是好看的臉變得猙獰。
“機會？我給你機會，那小賤人會給你機會嗎？”
太子選妃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心裡就越來越不安。
一想到皇后站嚴若琳那邊，太子也被蕭長歌給魅惑了，她心裡只覺得煩躁。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其他人她不擔心，最為擔心的就是楚言會選嚴若琳。
“還不快滾下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兒，蕭長樂沒好氣發怒道。
地上的丫鬟一聽，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紫竹院內
入夜，整個房間一片昏暗。
當楚鈺出現在白靈兒的房內時，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