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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妃盯着夏若晟久久看着,卻一字未發。

夏若晟低頭,不在語。

那張妖媚的臉上泛着笑意,將手上的白貓放在地上,白貓舔了舔爪子高傲地從上面往下走。

宛如一隻有靈性的動物又能聽得懂人話一般。

狗養久了都會通曉人性,更何況是貓呢?

白貓慵懶地舔着爪子,喵喵了兩聲後從夏若晟跟前走過。

“墨兒對蕭家嫡女有意思?夏丞相可是聽誰說的呢?”

靜妃緩緩開口詢問,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是派人跟着楚墨才知曉有蕭長歌的存在,夏若晟應也是派人盯着楚墨了,若不然怎會知這事呢?

“臣也是聽外頭的人說的。”

“哦?外頭?改日本宮可要好好瞧瞧是誰敢說出這種話污衊墨兒,夏丞相你無需擔心,雖墨兒還年少不懂事,可本宮不同,這三皇妃的位置一定是雲兒的,也只有雲兒適合當本宮兒媳婦。”

靜妃信誓旦旦道,聽得靜妃的保證夏若晟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可還有一半卻還擔心着,他擔心楚墨會脫離他跟靜妃的掌控。

楚墨不顧他的顏面公然在朝廷上嗆他,令他沒了面子。

不看僧面也應該看佛面才是,可他跟四皇子兩人一唱一和地讓他難堪,若是以前楚墨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他是看不透靜妃,到底是真有意跟夏家聯姻還是故意吊著他胃口。

若能跟靜妃聯手,憑藉靜妃在宮內的勢力,拼一拼的話興許能跟太子斗,可如今楚墨態度不定,跟雲兒也沒半點進展,他難免會擔心。

“靜妃娘娘可有想過三皇子正逐漸脫離您的掌控中呢?您說的話老臣自是相信,可若三皇子不肯娶雲兒,那也沒轍。”

夏若晟跟靜妃攤開道,與其一直被吊著不如直接講明為好。

夏若雲要真能成三皇妃那自然是好,可若成不了那他迄今為止所作的一切不都白費了?為靜妃做牛做馬卻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本宮知夏丞相擔心什麼,這事本宮自會處理,就算三皇子對蕭家那掃把星有點意思,也不過是突然起興罷了,這野草怎比得上花兒呢?再者墨兒跟雲兒可是青梅竹馬,在楚國又是出了名的美人兒,夏丞相你怕什麼呢?”

靜妃懶懶道,但所說的話句句在理。

她看着纖細的手指,指甲上的丹蔻艷紅顯眼,她卻滿意至極。

“靜妃娘娘所言極是,是臣多心了。”

夏若晟連忙換了態度,對靜妃客氣了幾分。

“還有幾日就是太子選妃宴了,那才是重頭戲,本宮想在那時候求皇上給將雲兒許配給墨兒,到時可要拜託夏丞相您幫忙了。”

眼眉一抬,那雙嫵媚的眼映着夏若晟的影子。

薄唇微張,聲音霎是好聽。

“臣定當盡全力!”

夏若晟點頭,能撮合夏若雲跟楚墨,就算不用靜妃提醒他也會幫忙,這可是個大好機會。

“那就有勞夏丞相您了,墨兒在朝中讓夏丞相您沒了面子,本宮代墨兒給你賠個不是,泳兒。”

靜妃瞥向身旁的宮女,那叫泳兒的哎了一聲點了點頭往屏風後走去,不一會手上多出了個盒子。

她嫣然一笑,款款向夏若晟走去。

夏若晟上下打探着泳兒,靜妃笑了笑。

“丞相,這顆夜明珠是本宮珍藏已久的,今兒個就送給丞相了,至於墨兒那事咱們當過了如何?”

夏若晟看着躺在盒子內的夜明珠,這樣的顏色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素來喜歡收集這些玩意,如今擺在他跟前,怎會不收呢?

夏若晟摸了摸鬍子,咧嘴嘿嘿笑着,伸手接過了泳兒手上的盒子,順帶摸了那光滑的小手。

“臣多謝娘娘了。”

夏若晟望着夜明珠,顯然喜歡至極。

這夜明珠竟是白色的,不知在夜裡會泛出什麼顏色的光呢。

泳兒嬌羞一笑,縮回了手退後了幾步。

“如今天冷丞相夜裡也需人暖被,泳兒,以後你就跟着下丞相伺候着吧。”

靜妃緩緩道,對她來說宮女要多少有多少,可楚國丞相卻只有一個。

泳兒一聽,驚喜又意外,臉上卻還露出一副捨不得靜妃的表情。

“娘娘,奴婢……”

跪下,彎着腰。

話還未說完,就被夏若晟打斷了。

雖這宮女姿色不錯,可卻是靜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如今靜妃卻將這丫鬟賞給他。

雖他喜歡,可卻不知靜妃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靜妃娘娘,這禮物太貴重臣可收不得啊。”

靜妃淺笑,夏若晟雖這樣說著可他這模樣早已出賣他心裡實際想法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怎就貴重了?再者,以後我們可要成為親家,夏丞相客氣些什麼呢?泳兒,你可要伺候好丞相了,若不然本宮這臉就掛不住了。”

轉眼,叮囑着跪在地上的泳兒。

夏若晟被那一句親家迷惑了心智,先是愣了愣最後還是接受了靜妃的示好。

“是,多謝靜妃娘娘。”

宮女朝着靜妃叩頭謝恩,夏若晟心裡歡喜。

“要謝該謝夏丞相才是。”

“泳兒多謝丞相,以後泳兒會好好伺候丞相的。”

說著,臉上嬌羞發紅。

靜妃莞爾一笑,心裡止不住罵了句賤婢。

裝作不喜,心裡不知多高興呢。

……

衍江縣外,太陽才剛落山就伸手不見五指了,他們也只能在外面扎住等第二天。

火柴呲咧呲咧燒着,蕭永訣端着碗熱湯遞給了蕭永德,坐在了蕭永德身邊。

才短短兩天,他那俊俏的面容變得有些憔悴。

“爹,按照咱們現在這路程怕是要比預計要晚幾天到邊疆,而且這些兵裡頭有千餘人是上了年紀的,這可如何是好……”

蕭永訣喝了口湯,胃裡頭暖和了幾分,只是狂風拂過還是有幾分冷,特別是入夜還下雪,連湖水都結成了冰。

蕭永德嘆了口氣,這事從他第一天開始就知了。

他瞥向身後那些兵,比起他營裡面的士兵,這些人明顯是沒經過訓練,一點警惕都沒。

至於那些上了年紀的,他怎好意思讓他們徹夜趕路呢?蕭永德腦中想着蕭長歌說過的話,最後還是否決了。

他,不能那麼做!

至於這一戰後果會如何,他也不敢保證也無法保證。

“還有咱們儲備的糧食也快沒了,這些人雖上了年紀可胃口不小。”

蕭永訣不滿道,可現在只有五千兵力,他不敢貿然說什麼。

“先撐一段時間吧,到了邊疆再跟那邊知府想想法子,好歹是皇上派給咱們的兵,是同伴。”

蕭永德拍了拍蕭永訣肩膀,只是那張臉上早已滄桑不已。

蕭永訣擔心的,他早就想到了。

可已離了京城,又能如何呢?

蕭永訣雖心裡不滿,可如同蕭永德說的那般,事已至此他們能怎麼辦呢?

可他唯一不贊成的便是蕭永德說的同伴,他將他們當成同伴,可那些人倚老賣老,哪裡將他當成上級看呢?也就蕭永德說話許些分量罷了。

“行了行了,先休息吧,咱們明兒早些趕路。”

見蕭永訣繃緊着臉,倒是蕭永德放開了心,他拍了拍蕭永訣的肩膀隨後起身,朝着身後那群人看去。

這五千兵扎住在這裡還是有些顯眼。

“等會吃完記得用泥土將火撲滅,再留輪流看守,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這一帶樹林野狼野豬太多,切莫大意了。”

蕭永德朝着那群人叮囑着,聲音渾厚卻很嚴肅。

而此刻大部分的人心裡都惦掛着吃,怎有多少閑情去理會蕭永德說的話呢?也就隨便敷衍地應了一聲。

望着這場面,蕭永德也是哎了一聲。

不是他不想糾正這些人,而是這些人懶散慣了,想糾正過來太難了。

“蕭將軍您放心吧,我們會好好收着的。”

有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互相使了使眼色,隨後一人站了出來應答。

蕭永德點點頭放心地往帳篷內走去。

“蕭副將,您還吃不吃……”

一三四十歲的左右的士兵目不轉睛地望着蕭永訣手上的熱湯,差點兒連口水都流下了。

看着他這樣,蕭永訣就知道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繃著臉看着眼前這嬉皮笑臉之人,隨後將碗遞給了他。

那人接過蕭永訣手上的碗,衝著他鞠躬道了幾句多謝。

望着這群懶散的人,蕭永訣失望至極。

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父親並肩作戰,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比起他手下那些兵,這些人實在差遠了。

何止懶散,連一點安危感都沒,蕭永訣哎了一聲搖了搖頭。

帳篷內,縱然躺在草席內也感覺到風兒呼嘯的聲音,還有背後發冷。

可蕭永訣征戰戰場多年,什麼樣的環境都經歷過,這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也就一咬牙忍着的事。

可外面那些士兵情況卻不同,他們也就守着皇宮怎經歷過長途跋涉呢?此次被選來參軍,他們也是一百個不願意,畢竟要對抗一萬餘人,那可隨時會送命,可皇命難違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想着,蕭永德徹夜難眠。

他是想睡,可一想到蕭長歌的建議他卻睡不着。

蕭府內

這裡好似早已成了楚鈺第二個府邸一般,任他來任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