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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元本以為楚言是因選蕭長樂還是嚴若琳煩惱,卻沒想到是因為蕭長歌。

以前楚言肯定不會考慮蕭長歌,不僅在蕭家沒實權背後也沒靠山,比起蕭長樂來也是贏在一個嫡女的身份上,除去嫡女這位置,蕭長歌一無所有,再加上連容貌都毀了,若真帶出去只會讓楚言丟了面子。

可現在楚言卻在為蕭長歌的事情煩惱,令他詫異。

“子元覺得誰比較適合太子妃之位?”

楚言回過神來看着身旁的葉子元,葉子元錯愕,這還是楚言第一次詢問他的意見呢。

自服了青垣開的葯以來楚言的脾氣是一天暴躁過一天,根本聽不進別人勸,而現在竟會詢問他意見了。

“這裡沒外人不用顧忌那麼多,就按照自己心裡想的說吧。”

楚言摸着手指上的板戒道。

現在他也凌亂之中,他知蕭長歌當時提醒他是想讓他慎重考慮,可現在卻攪亂了他原本的打算。

“屬下也覺得琳兒小姐比較適合殿下,一方面琳兒小姐對殿下是死心塌地,另一方面也能讓嚴立輔佐楚言,將兩人死死地綁在同一條船上。

若不將嚴立綁在同一條船,就怕他會轉身站在其他人身邊。

“你說的本太子也有考慮到,只是前些天你知蕭長歌對本太子說了什麼呢?”

那流傳至今的傳言,並非沒道理。

葉子元想起剛才楚言說的那句話,猛然想起是什麼意思。

“東有夏,南有陳,卻不得蕭家之女。這話可不是沒道理的。”

以前他絕不會為這種事猶豫不決,可現在不一樣。

蕭長歌越來越出彩了,出彩到他無法將她忽視,無法置之不理。

“蕭家嫡女的事屬下也聽過不少,屬下覺得是故弄玄虛,小伎倆罷了,根本不足殿下這般掛在心上。”

葉子元不屑道,什麼讓屍體開口說話,也就是些小把戲罷了。

還有臉上毀容,若是不這麼做就怕蕭家要人頭落地了,毀了容能換蕭家全部人的命,本就很划算。

雖是些小伎倆,可他挺佩服蕭長歌的勇氣。

女為悅己者容,她卻能為了活命而毀了容貌。

“之前那盤棋說是運氣好,本太子不信。”

怎會有那麼恰巧的事呢?

蕭長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葉子元想起了楚言曾擺在棋盤上的殘局,這一次連他都啞口無言了。

那棋局他看過,像是有意為之,步步引楚言進圈套一樣。

而且能看出對方熟悉楚言的套路,知他下棋的習慣。

如此說來的話,那……

此人不能小看,也不能忽視,這樣想來就明白楚言為何而煩了。

“其實屬下有一事想跟殿下稟告,屬下之前沒將這兩件事聯繫一起,可現在想想好像有些關聯。”

葉子元猶豫了會,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說!”

“之前皇后讓屬下在獵場內布下天羅地網時,屬下見過蕭長歌,也正是她的出現打亂了皇后的計劃,救走了三皇子。”

楚言了無興趣,這些當是他在場他也知曉,何須葉子元再說一次呢?

“說重點,你說的這些本太子都知,你那些好屬下還差點殺了本太子呢。”

楚言冷聲道,到現在他還以為之前差點射中他的人是葉子元的人,倏然不知,葉子元的人在追楚墨時早就中了陷阱,死的死,逃的逃。

“是,屬下認為之前在宮內跟屬下交鋒過的女刺客,很有可能是蕭長歌,那眼神太相似了。”

楚言挑眉,驚訝。

“自然這也是屬下的猜測,所以屬下不曾跟殿下提起,還望殿下恕罪。”

那眼神,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連他這種見慣了各種殘酷之人都覺得恐慌的眼神。

也正是那眼神讓他久久不能入睡,一旦閉眼便想起差點命喪於那女人手下。

恐懼,來自深淵的恐懼。

“子元,可還曾記得本太子對你說過的話,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只要有一點可疑,那就要多注意!”

語氣變冷了幾分,有些呵斥。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而葉子元竟瞞着他到現在。

“屬下知錯,那現在?”

他也曾想過派人去調查蕭長歌,可蕭長歌的名聲已臭成那樣,又是個廢材,他是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掛不着鉤。

可那眼神,又讓他忘不了。

“查!若真那刺客真是蕭長歌,那麼蕭長歌留不得!與本太子作對的,都得死。”

溫潤的聲音,吐出的話卻讓人覺得發冷,毫無感情。

那女刺客明顯不是衝著楚皇帝性命去的而是衝著他來的,目的是想將葉子元從楚皇帝身邊拔除,阻擋他計劃的,都是敵人。

既是敵人,他何須留情?

想要成為帝王,必須不被感情左右,必須掌握全局,必須無心……

這些可都是他父皇教給他的。

女人,不過是你成功的墊腳石罷了。

他是對蕭長歌起了些興趣,可僅僅是一點點,若蕭長歌真是那刺客,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是!”

有楚言明確的指示,他也不用顧及那麼多了。

“子元,我們的時間可只有一年,等苦無那邊成了,咱們的好日子也快要來了,所以要抓緊時間了。”

楚言軟倒靠在軟椅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好不容易將蕭永德支走,必須抓緊時間才行。

等蕭永德回來,他要想將自己手下的人安插進楚皇帝身邊那可是難上加難了。

雖宮內的御林軍是林統領管,可待在皇上身邊的人卻是蕭永德親自挑選的。

蕭永德手底下出來的人,各個都忠心耿耿,想收買他們不容易,所以只能想法子將他們換掉了。

自然,這也要看苦無那邊了。

現在有了苦無,他相當於多了一個左肩膀,如今左右肩膀齊了他也不用煩惱太多了。

只需等楚皇帝徹底依賴他,那麼楚國就算一半落在他手上了。

“是,屬下明白。”

“如此便好,再過不久,本太子一定會讓你重回朝廷。”

楚言自信道,如今葉子元的傷勢已好了,等他將太子妃的事定下來,也該去考慮葉子元的事了。

只是他希望這一次,皇后不會插手其中才好。

若不然……

手上的扳戒裂開了條縫,雖小卻能看的清楚。

“蕭長歌的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查個清楚。”

楚言還是沒忘記蕭長歌的事,現在是非常時期就,什麼都要注意什麼都要小心。

“是!”

蕭府內

蕭長歌身子一抖,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還順帶打了個噴嚏。

她明明穿得這麼厚,竟會覺得冷。

“是不是又有小人在背後說小姐您壞話呢?”

鑒於之前種種,紅袖跟朱兒兩人見蕭長歌打噴嚏也是見怪不怪了。

以前她們還會各種噓寒問暖以為蕭長歌生病了,可到現在她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興許真如蕭長歌說的那般是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也說不定,因為蕭長歌只打噴嚏沒生病。

“誰知道呢?來,讓我看看裁縫做的衣服如何。”

蕭長歌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反而接過了紅袖手上的新衣服。

淡藍色的長裙眾人眼中,沒有過多的綉珠,也沒刻意點綴裝飾,放在其他人眼中應是最普通的了,可對蕭長歌跟紅袖來說這衣服算上等了。

畢竟,她們連自己吃的菜都是自個種的,之前若非老太太發話讓賬房按照嫡女的用度給她發放月錢,怕是她們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說到窘迫,蕭長歌覺得沒人能跟她相比了。

“不錯,就是太薄了些,在這種天氣穿怕是要凍着,紅袖你替我在裡頭弄些棉,那樣暖和些。”

蕭長歌將衣裳丟給紅袖,紅袖視為寶貝地捧着。

過幾天她家小姐可要穿着這身衣服去宮內,到時候會見着皇親國戚,可不能丟了蕭家的臉,這衣服更不能弄髒了。

“小姐,要是加棉的話穿起來會不會臃腫呢?要是臃腫了被其他家小姐比下去了怎麼辦?”

紅袖擔心問,就算蕭長歌毀了容不似當初,可在她心裡她家小姐是最好的。

雖然現在日子比之前的好過了些,可依舊拮据,她是真心盼着她家小姐能在這選妃宴上被太子選上,或者其他皇子也行,只要當了皇妃,這好日子也來了。

朱兒忍不住竊笑,挽着紅袖的胳膊。

“紅袖姐姐,你看小姐會輸給其他小姐嗎?伯樂識好馬,朱兒不相信小姐會沒人看上。”

朱兒自信道,唯獨這個她能肯定。

畢竟三皇子對蕭長歌的感情,她們這些旁觀者看得挺清楚的。

“朱兒你說的也對,三皇子不是在追咱們家小姐嗎?你瞧我這在擔心什麼呢!”

紅袖咧嘴而笑,她跟朱兒一樣都想到了楚墨。

可在提起楚墨時候,蕭長歌揉了揉額頭。

“紅袖朱兒,這些話可口不能亂說。”

蕭長歌警告,這些話在屋裡說說也就罷了,要是放外面讓別人聽到傳都靜妃耳中,怕是她們幾個都活不了。

靜妃小心眼,認定的也只有夏若雲一人,而她跟楚墨也永遠不可能成一對。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捂住了嘴。

“是,那紅袖讓裁縫在裡頭加層棉去。”

兩人知踩到了禁區,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在她們看來楚墨是個不錯的選擇,既是楚國三皇子又長得俊俏,多少人想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可蕭長歌偏偏避而遠之。

朱兒瞥了蕭長歌一眼,也跟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