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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楚言醒來時只覺得頭重腳輕地,連昨兒發生過什麼事都記不住了。

他掀開被子披上外衣往外走去,管家已開始忙碌成婚所需的東西了。

“你們小心點小心點,這些放那邊。”

管家那緊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楚言揉着額頭蹙眉看着管家。

“殿下您醒了,奴才這就讓丫鬟去弄點解酒茶來!”

常管家見楚言的身影,連忙走到他身邊扶着不敢耽誤。

家丁來來往往,手上提着大小禮物,一件又一件地往別院的方向帶去。

“慢着,一大早這來來往往地是在作何?”

楚言望着從他身邊來回走過的家丁,看向了管家問道。

“回稟殿下,奴才謹遵皇后娘娘旨意,正在給殿下準備成親用的東西呢,嚴家那邊奴才也派人去打點過,成婚的日子皇后娘娘也請人看過了,這後天是個好日子……”

常成邊說邊觀察着楚言的臉色,見他面色如炭的模樣他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了。

楚言握緊拳頭,逐漸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來。

面色,比剛才又黑了幾分。

不提此事還好,一提楚言想到的只有蕭長歌。

輸了,他又輸了一回。

“殿下?”

常成見楚言若有所思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照理來說過些天可是太子成婚的日子,而這太子妃也是楚言親自選的,可楚言的臉色怎會黑成這樣呢,就好像不是自個願意的一樣。

關於昨夜在宴會上的事今早傳遍了整個京城,他也聽到了一些流言,如此看來這外頭說的至少有八成是真的。

“本太子沒事,你繼續做你的事,葉子元在哪?”

被這一聲叫喚,楚言回了神來。

“奴才方才來的路上見到葉大人在大堂內。”

聽完常成說的,楚言甩袖負手往大堂的方向去。

昨天他到底是喝了多少才會睡到現在,連這頭都疼得不行。

大堂內,葉子元正吩咐着手下,見楚言來他連忙讓手下離開了。

“殿下,您可好點了?”

葉子元見楚言坐在椅上,不管茶壺內的水是熱是冷,倒在杯內便往嘴裡灌着。

落肚,冷得令人打顫。

初雪已融,天氣也比前幾天暖和了些,可茶壺內的水卻是昨夜剩的。

“殿下,這水是昨夜剩的,今早常總管忙裡忙外地還未讓下人換上,冷水落肚傷身。”

葉子元提醒,楚言卻是冷笑了一聲。

“本太子還沒嬌貴到那才程度,方才那人是?”

楚言挑眉好奇問,葉子元也不隱瞞。

有些事他昨兒就稟告楚言了,無奈楚言醉成那樣,他想說也沒機會。

“那人是屬下派去跟蹤蕭長歌的。”

提到蕭長歌,楚言顧不得其他,就好像面對什麼危險的東西一般警惕起來。

葉子元見楚言放下茶杯認真的模樣,也跟着認真起來。

“如殿下您說的那樣,蕭長歌不簡單。”

葉子元蹙眉,他錯就錯在沒早些跟楚言稟告蕭長歌的事。

“她真的是刺殺皇上的刺客?”

楚言來了勁兒,迫不及待問。

“那倒不是,對於她是不是刺客這件事屬下還在追查中,只是屬下查到了一些更有趣的事。”

葉子元莞爾,意味深長。

“殿下可還記得之前讓屬下派人去盯着蕭長歌之事?殿下可知屬下派出去的人如何了嗎?”

“有什麼話儘管說,別買關子了。”

見葉子元半帶微笑地看着他,楚言顯得有些不耐煩。

知楚言已沒了耐心,葉子元也不藏着掖着了。

“那些人無一生還,還有幾次屬下的人跟着蕭長歌,跟着跟着人卻不見了。”

楚言擰眉,足以看出他驚訝的程度。

“屬下派出的人可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莫說盯着人了就算跟蹤也不可能會將人跟丟,除非……那人比屬下的人還懂如何跟蹤人。”

葉子元也沒跟楚言買着關子,茲事體大,他不敢怠慢。

“你說什麼!”

楚言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地。

蕭長歌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能逃得過葉子元那些手下的跟蹤?這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就算是他想躲過那些人的跟蹤也要花費好些時間,可她卻能三番五次躲過,是該說葉子元那些手下都是廢物呢?還是誇蕭長歌厲害呢?

“除了此事外還有其他,殿下可還記得半年前蕭家嫡女落水一事?當時請去的大夫說蕭長歌只剩最後一口氣,可沒想到這人竟突然醒來,還跟變了個人一樣,自蕭長歌落水醒來後蕭府內也發生過許多怪事,足以看出此女不簡單。”

葉子元不敢遺漏半分,這些對他們來說可都是重要的線索。

“雖蕭長歌是蕭家嫡女可卻從不受府內的人待見,其他院內小姐都能去私塾聽先生講課,可蕭長歌卻沒那個運氣,不僅不能去聽課還只能住在西院那破屋子內……”

回想起西院,楚言臉上露出了嫌棄。

那地方他是去過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了,雖樹林萌陰是小棲的好地方可那地兒窄小又簡陋,待上一會還好,若是長住他可遭不住。

“可您看,這是蕭長歌寫出來的字。”

葉子元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破舊的紙,上面字體娟秀卻顯得大氣工整。

一看就知是刻苦練過的,否則寫不出這樣的字兒來。

楚言望着這張破舊的紙張,上面依稀能認出幾個字來,不過都是些無關緊的字兒。

楚言莞爾,冷聲一笑。

一個未去過私塾的女子卻能寫的出這樣的字來,而這樣的字怕是練過好幾年了才是。

楚言握緊手,將紙張揉成一團,似將其想象成蕭長歌一樣。

他在宴會上選蕭長歌,不過是想到蕭長歌故意用障眼法想蒙蔽他,他不甘認輸才選了蕭長歌,沒想到被她反將了一軍。

“先讓那些人撤掉吧,已經讓人發現了就沒必要跟蹤了,只會讓別人當做小丑看。”

“繼續查,不管查到什麼都要跟本太子稟告!本太子怎會輸給區區一個女子呢?”

楚言眼中燃起來一抹怒火,他這輩子何曾這般狼狽過呢?

身為太子卻被一個女人拒絕還被萬人取笑,而這女人是故意為之!

不可留,不可留。

“是!還有一事屬下不值當不當講。”

葉子元猶豫,遭到楚言凌厲一瞪後他低頭緩緩道。

“屬下覺得蕭長歌跟四王爺一見鍾情並非是假的,四王爺三番五次幫着蕭長歌,屬下猜想兩人私底下早勾結一起了。”

“說到這,本太子不得不誇獎一句四王爺了,他隱忍得還真好,連本太子都看不出來。”

楚言冷聲道,敢當著楚皇帝的面說出那番話還抱着蕭長歌從宴會上離開,一丁點的面子都不曾留給他。

回想起來楚鈺是三番五次幫過蕭長歌,修長的手指敲打着扶手,擰眉沉思。

“不過他也不是沒損失,至少他跟三皇子的感情就如這杯子一樣。”

楚言拿起了茶杯,手一松。

砰噠一聲茶杯掉落地上,杯中的水緩緩而流,支離破碎。

就算用樹脂粘起也有裂痕,好不起來了。

望着這破碎的杯子,葉子元已知是什麼意思。

當初他還對楚鈺抱有警惕,一方面是因為小時候楚皇帝說的那番話,其次是因為楚鈺身邊有楚墨護着,楚墨雖不習慣爭,可對楚鈺卻情同手足將他當做親弟弟對待,所以他忌憚。後來見楚鈺如同廢物般,他才放下警惕來。

如今楚鈺是抱得美人歸,可卻親手毀了自己的靠山。

沒了楚墨的庇護,楚鈺能做出什麼事來?

母妃早死,背後沒半點勢力,也就誤打誤撞當了個王爺,就算楚鈺的母妃還活着也沒用,那樣一個賤婢除了會跳跳舞勾引勾引男人外還有什麼本事呢?

“替本太子準備準備馬車,本太子要去一趟三皇子府。”

楚言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起身。

心情似比之前好了幾分,連語氣都好多了。

五皇子府內

紅袖隨着丫鬟左拐右拐地,望着這富麗堂皇看不到盡頭的路,紅袖手心裡捏了一把汗。

她以為蕭府夠大了,卻沒想到天外有天,這五皇子府更大。

亭台樓閣,小溪流水作響,鳥語花香。

光是走在這路上她都能感覺出來跟蕭府的差距。

“紅袖小姐請,我家夫人就在前面。“

丫鬟走到亭子外停下了步子,轉身對紅袖道。

見紅袖緊張的模樣丫鬟咧嘴笑了笑:“紅袖小姐您別緊張,我家夫人又不會吃了您。”

“是紅袖妹妹到了嗎?”

亭內的姜素素聽得聲音,連忙起身。

丫鬟彎腰低頭,緩緩往後退了幾步。

姜素素提着裙子從台階上一步步往下走到紅袖面前,小手握着她雙手,將她領到亭內去。

“來,坐。”

姜素素指着跟前的石椅道,紅袖望了許久最後才坐下。

見紅袖坐下,姜素素高興地笑了。

“紅袖妹妹今天來找我可是想通了?若是有你在我身邊,我以後的日子肯定不無聊!”

姜素素自顧說著,紅袖卻有些不自在。

昔日在牢內她們兩人身份相同,而如今姜素素已是五皇子的妾氏而她是個丫鬟,如今跟姜素素平起平坐不說,姜素素還將她當做妹妹,正是因為姜素素這般心地善良讓她有些愧疚。

畢竟他今日來不是因為想待在姜素素身邊的。

“紅袖妹妹怎麼了?你怎心不在焉地?”

看出了紅袖有些心不在焉,姜素素收起了笑容連忙問。

“其實我今兒來是有一事想拜託素素姐的……至於素素姐昨兒說的事,我我還沒考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