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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看着,要自家人還好,可偏偏梁文才與楚鈺都在這,嚴氏這般鬧騰不是讓人看笑話了?

“老爺,我沒鬧,這有的人當我不是大夫人,那這大夫人的位置由她來坐不好么?”

嚴氏冷聲一笑,胡氏趕忙讓開了位置,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幾分。

“姐姐這說的哪話,是妹妹的錯,瞧着有空位就坐下了,這該是您的位置,您還是坐這邊吧,莫要讓王爺他們看了笑話。”

胡氏討好着,瞧嚴氏跟以前大不同她心裡沒底。

溫氏也察覺到嚴氏的變化,就好像豁出去了一樣。

才短短几天,改變得這麼徹底,她佩服至極。

嚴氏紋絲不動,胡氏看了蕭永德一眼,蕭永德的臉色也不太好,嚴氏這專門是來拆台的。

“別,如今我這大夫人沒一點實權,你才有資格坐那裡。”

“素懷!”

蕭永德發怒道,這一聲喊洪亮,嚇到眾人。

氣氛尷尬,除了她們三人無人敢開口說話,這要開口指不定會禍從口出。

梁文才也不笨,梁府內他大娘跟他娘天天鬥來鬥去,這種場面他看得多了也知是怎麼回事。

蕭家,也不似外面傳聞那般關係和睦,這裡頭可亂的很。

“姐姐,是妹妹錯了,您還是坐回來吧。”

胡氏服軟求着,這樣一看反倒像嚴氏沒了理,可明眼人卻知嚴氏吃了虧。

“夠了,你鬧,大伙兒可不陪你鬧,都都都吃。”

見連氏鐵了心,蕭永德也不勸,拉着胡氏坐着拿起筷子。

眾人見狀,也都跟着拿起筷子,可自嚴氏來後這桌上的氣氛變得沉悶,眾人都安靜吃着不曾開口。

蕭永德本一臉高興,可被嚴氏這麼一折騰他連臉都板着。

今日這麼多人,她是連半點面子都不要。

蕭長歌也安靜吃着,若換做以前有這麼一桌子菜肴在面前她肯定顧不得其他,可現在她卻細嚼慢咽,注意力都放在溫氏身上。

她還是好奇蕭溫雅為何嫁給梁文才,嚴氏可不是那麼好心的人,除非溫氏從中做了什麼。

剛吃飽,蕭永德便拉着梁文才與楚鈺去書房,梁文才今年剛中的秀才,再過兩天便要參加選舉,若中了舉那前途是一片光明,如今有機會讓他接近蕭永德與楚鈺,他怎會不去呢?

嚴氏也在吃過後回了房,似不想與那些女眷一起,蕭長歌與蕭溫雅兩人倒是心照不宣地去了福祿園,只是兩人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過,宛如陌生人。

蕭溫雅至今還恨蕭長歌,恨她狠心,恨她不願出手相助,恨她想勾引青垣。

老太太病情加重,李嬤嬤也在這短短几天內老了幾分,依舊板著臉守在屋外,應是早知她們會來特意在這等着,見蕭長歌她們,款款走過來,行了個禮請她們進去。

屋內,還沒進卧房便聽得屋內傳來的咳嗽聲,這裡頭本有檀香縈繞有淺淺的香味,可如今卻瀰漫著濃濃的藥味,葯將檀香味給蓋住了。

“李嬤嬤,近日轉春周圍潮濕,瞧這屋內都有些水珠了,你快些將窗戶打開。”

蕭長歌轉身朝李嬤嬤道,放以前李嬤嬤肯定不理會蕭長歌,可現在大不相同了。

李嬤嬤照着蕭長歌說的做,將窗戶打開,裡頭的空氣才好了幾分,藥味也淡了些。

“可是雅兒跟長歌來了?”

虛弱的聲音從卧房內傳來,蕭溫雅莞爾連忙應了聲:“祖奶奶,您的耳朵可真靈。”

蕭溫雅掀開珠簾踏入卧房,笑意嫣然。

“祖奶奶,雅兒才三天不來您怎就生病了呢?可是想雅兒了?就算是想雅兒也愛惜自己身體呀。”

蕭溫雅嘴甜,這番話將老太太哄得高高興興地。

老太太身體卻是不如前幾日那般,看起來瘦了幾分讓人心疼,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少,抹額纏頭,一副病態。

她握着蕭溫雅的手時,手還抖着,臉上儘是喜悅。

“就你這小嘴兒會說話,如今你們都各自成家,祖奶奶也心安了,過些日子等你大娘身子好了,在讓她幫煙兒找一戶好人家,再替你哥找個好媳婦。”

老太太念叨着,所念着的大多是蕭長樂跟蕭永訣的事,雖對蕭長樂有些失望,可到底是她寵着長大的,感情不會淺。

蕭溫雅與蕭長歌兩人靜靜聽着老太太念叨,以前老太太對蕭長歌有偏見,可如今她已嫁人也沒給蕭家蒙羞,加上人越活越老,再抓着以前的事念叨不放豈不顯得小肚雞腸地?

“祖奶奶這次是真的老了,老了,咳咳。”

語氣輕了幾分,彷彿要睡了一般。

蕭長歌挑眉,府內上下都知老太太有些舊病,可一直大夫為她開藥,這些年也恢復的不錯,身子健朗,一下子躺在床上讓她覺着奇怪。

“祖奶奶可不老,祖奶奶還要抱曾孫嘞。”

蕭長歌連忙道,提起曾孫老太太笑得連眼都眯上了。

“對,我可還要抱孫子呢。”

老太太連忙點頭,屋外,蕭福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夫人,葯來了。”

這一聲叫喚打斷三人談話,腳步聲越來越近,蕭福端着托盤,托盤上的碗內還冒着白煙,應是剛熬好送來的。

“這些日子可辛苦你親自送來了。”

“老奴也希望老夫人能早些好起來,這一大家子可都擔心您呢,連老爺都一直念着。”

蕭長歌看了看碗內的葯,又看了蕭福一眼。

她與蕭福接觸不多,只知他與蕭府上下的人關係都好。

蕭福見蕭長歌望着他,他笑道:“可是老奴這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大小姐才一直看着?”

說罷,蕭福嘿嘿笑起,和藹可親。

連說話都掛着笑容的人,難怪別人會與他親近。

“可是這府內下人不夠要蕭管家親自送?”

蕭長歌回了個笑,又將視線落在碗上。

一團烏漆嘛黑,只聞得葯的味道,難聞又濃重。

“一直給老夫人送葯的丫鬟突然請假回了幾天家,老奴是怕別人毛毛躁躁弄不好,所以親自給老夫人送來了。”

蕭長歌思索着,點點頭。

“管家這般細心,蕭家有你可真萬幸。”

蕭溫雅誇獎。

“四小姐過獎了,若非蕭家要老奴,老奴早餓死在街頭呢。”

“這葯可要乘熱喝,涼了可不好,老夫人的胃不好喝不得冷的東西。”

“我來喂吧。”

蕭福剛拿起碗,蕭長歌道。

“這……”

蕭福猶豫,瞧了眼老太太,見老太太點頭他才將碗遞給蕭長歌。

蕭長歌舀了口葯輕吹着,而後送入老太太嘴中。

“管家可還有其他事?”

蕭福雙眼沒離開過湯勺,見老太太喝下他才安心,只是被蕭長歌盯着看他心裡有些慌。

他知蕭長歌不是善茬,也知她的厲害,否則嚴氏也不會被逼到這地步。

嚴氏她可是嚴家的掌上明珠,心高氣傲,倔強又不肯服輸,如今是輸的一塌糊塗。

見蕭福還在身後站着,蕭長歌問。

“沒事,那老奴先告退。”

蕭福回了神,搖搖頭。

臨走時還特意看了眼,不放心地離開了。

蕭長歌望着葯,見老太太還等着她趕忙餵了幾口,底下全是渣碎子。

喝完葯,蕭溫雅就哄着老太太睡着,李嬤嬤本想收拾碗被蕭長歌叫住了。

“李嬤嬤,我來吧,正巧我要去找王爺,順路。”

李嬤嬤臉上有些動容,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些。

她沒拒絕蕭長歌說的,由着蕭長歌端着碗離開。

蕭溫雅見蕭長歌離開時嘴裡小聲念叨了句,無非也就是說蕭長歌假好心之類的,李嬤嬤在旁邊她也不敢多說什麼,老太太最不喜歡的便是嚼舌根了。

“李嬤嬤,祖奶奶這病是什麼時複發的?”

蕭溫雅心裡也有些好奇,自己親眼看才知老太太身體大不如前。

“是小姐們出嫁後就逐漸這樣了,想來是老夫人想小姐們,思念成疾了。”

“突然複發可有請大夫過來瞧瞧?”

“已讓大夫瞧過了,大夫也尋不出原因來,只得照着這葯繼續抓着吃,今日老夫人神色還算好,昨日可是連床都起不來了。”

那張終日板着的臉上多了一份擔憂,李嬤嬤哎了一聲,蕭溫雅也不好再問什麼。

這病突發得讓人意想不到,可連大夫都找不出原因,她這不懂醫的更不知了。

若非青垣身份特殊,蕭長歌認得青垣,她真想讓他來給老太太看一下,可惜……

廚房內

蕭長歌踏入裡頭便聞得油煙味,滿屋子都是煙,廚房的人忙碌着,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

也是,這些人負責的可是整個蕭府上下的伙食,一餐剛落肚剛忙完不得休息一會又開要開始忙碌了。

“你你你這死丫頭還不趕快。”

廚娘揪着個丫頭的耳朵,罵道。

嗓子跟鑼鼓一樣大聲,這炒菜的聲音都掩蓋不住她的大嗓門。

“王妃您怎來這地方了呢,您把托盤給我吧。”

廚娘將丫頭拉到原來地方後拍了拍手,見蕭長歌來連忙狗腿地跑到面前,大嗓子一喊,眾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給蕭長歌行禮了。

“起身,大家都各忙各地。”

“王妃您乃千金之軀,怎能來這種地方呢?”

廚娘伸手,本想拉着蕭長歌出去,可意識到蕭長歌的身份與以前大不同,又看着油膩的手,連忙收回手擦了擦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