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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鈺勾手,一手下拿着火把湊近,火把刺啦刺啦燒着。

他低頭看了眼,只見蘆葦旁都是血跡,撕毀的衣服丟在一旁,一看衣服撕碎的痕迹就知那些人有多粗暴了。

紅袖臉上、身上都是淤青,一片青一片紅。

伊正見狀,只用衣袖擋住了臉,不敢看。

額頭流汗,雙腳抖着。

他害怕,害怕至極。

楚鈺手上還握着一柄匕,這是他在寺廟外圍找到的,而下面是個山坡!

血跡一直蔓延到山坡那邊,還有個胖子也死了,他擔心……

手緊握匕,神情冰冷。

“還活着,去找輛馬車來將人帶回去,再去請個女大夫。”

楚鈺探了探紅袖鼻翼,見還有氣息他也鬆了口氣。

“今日之事,不許說出去。”

一看這模樣便知是生什麼事,一個女子最注重的便是自己清白,如今出了這事,最接受不了的還是紅袖自己。

“其他人,都去山坡下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

楚鈺冷聲道,比臘月寒冬還冷幾分。

眸中如結着薄冰一樣讓人害怕、寒顫。

“王爺,我們抓到這三人,鬼鬼祟祟地潛入水裡想離開。”

一隊搜尋的家丁擒着三人,將三人押到楚鈺跟前。

在身後還跟着徐福,他這把老骨頭騎不了馬,只能坐轎子繞近路來,沒想還能逮住三個鬼祟之人。

“王爺,王爺,可找到王妃了?”

徐福一落轎,朝着楚鈺揮了揮手,喘着大氣問。

可憐他這把老骨頭還得跟着奔波,可沒蕭長歌消息他心裡放心不下來。

三個男人一聽徐福說王妃,再看看這陣勢,三人看傻眼了。

王…王妃……

這小娘們是…是王妃!

三人一聽差點倒在地上,可這若是四王妃,怎怎會是個清白之身?

“徐管家,你的轎子借一借,你們把人抬上去。”

徐福一到跟前見紅袖這模樣,他老臉一紅,用手擋在臉前。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幾人一聽,用披風將她包裹得緊緊地,抬着她往轎內去,連放下時候都情動作。

“王妃,王妃呢!”

徐福找了一圈卻找不到蕭長歌,問了一圈都沒人話。

望着楚鈺手上的匕,匕上還沾着血,心下一驚,差點也倒下。

這匕他認得,是楚鈺送給蕭長歌的,這會怎在楚鈺手上,難道王妃她……

三人又互看了眼,心下明白那個在寺廟內丑的才是王妃……

忽而他們想起之前京城內關於四王妃的流言,現在想來外貌形容得很貼切。

“歌兒她會沒事的,徐管家你先回去吧,這裡本王來處理。”

楚鈺轉頭克制着衝動,朝徐福擠出個笑容。

儘管沒見到人卻相信蕭長歌還活着。

徐福擔心地看了看楚鈺,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點了點頭。

“走走走,你們也跟我回去。”

他佝僂着腰,在家丁的攙扶下坐在馬背上,由他們牽着馬慢慢離開。

伊正一見這三人便知事情敗露,這下是徹底完了。

“王爺饒命饒命啊,小的並不知道她是王妃,並不知道啊!”

為的男人立即認慫,不敢

“本王問你們那個臉上有傷疤的女人呢?”

楚鈺抬起腳,踩在為的男人頭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這次可真被他們主子給害慘了,主子認識那小娘們也就是她早知那小娘們是什麼人了!

這次爽是爽過了,卻沒想搭上自己狗命了。

見眼前的人躊躇,楚鈺蹲下,腳卻沒鬆開的意思。

匕一揮,落在龐明脖子邊。

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這匕多鋒利了,稍微一碰便能要他的命。

匕顫抖着,能知楚鈺正克制着,忍着不殺他們。

“在…在寺廟裡,我們直接到命令帶方才那小娘子來蘆葦河邊,那丑…王妃,王妃在寺廟裡。”

龐明咽了咽口水,嚇得連冷汗都冒出了。

楚鈺鬆開腳揪起男子的衣領,俊美的臉上儘是冷漠。

“你少耍本王,寺廟根本沒人。”

“沒人?那兩個小兔崽子,王爺饒命饒命,先前是說過將那丑得留起來哥們幾個自己享用的,可能是老三老四兩人……”

“大哥。”

老二喊了一聲,血濺落在他臉上。

那張妖孽的臉染上几絲殷虹,匕上的血滴答滴答了落着,浸在地上。

這一刀下去看的伊正背後寒顫,雙腳抖得更厲害,他能感覺到褲襠濕了。

他縱橫官場那麼多年,見過那麼多刑法卻沒見過這麼毫不猶豫的。

楚鈺連眼都不眨一下,像個沒事的人一樣拍了衣袖。

上面綉着的青竹已染成紅竹,他臉上詭異萬分。

老二見狀,吞了吞口水。

老五整個人都傻眼,差點昏厥過去。

“放心,你們的大哥死不了,死可太便宜他了。”

抓起龐明的頭,冷聲笑道。

“你們將他送回去,去找個大夫將他治好,本王要好好招待他。”

不管蕭長歌死還是活,這人他絕不放過。

至於伊正……

鳳眸掃向伊正,伊正身子一抖。

“王爺,下官真的不知了,這些事可不是下官經手的!下官也就是個中間人罷了,真的不知此事。”

見楚鈺緩緩走近,伊正後退幾步。

越是級退後楚鈺逼得越緊,龐明死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像你這樣的自不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種荒唐的事,這背後要沒人撐腰給你十個膽子都不敢。”

楚鈺呵笑,目中帶寒光。

“那你…”

伊正寒顫,既然知他不是幕後那他該能戴罪立功,只要他將楚詠他們供出來的話楚鈺該留他一命。

“我要你與方才那人一樣,生不如死。”

“伊正與他人勾結強搶民女,營私舞弊,將他抓起來。”

聲音雖輕卻入了周圍人耳中,手下的人還沒靠近伊正,只聽得倏地一聲,一箭中了伊正腦袋。

伊正站着,忽而嘴巴流血,緩緩退後兩步倒在蘆葦上。

楚鈺瞥向箭冒出的地方,迅往那邊追去,卻遲了一步。

誰都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事來。

等他追過去時,只有蘆葦左右搖擺着人已不見了。

“王爺,他已經沒氣了。”

身後的手下喊着,楚鈺凝眸,掃了眼這片蘆葦。

一箭穿頭,可見對方射藝高,哪怕在黑夜中也能看得到。

該是在這裡等了許久才出手的,是他疏忽了。

不過……

“將他的肉剁成碎,送回伊府。”

“王爺,這……”

手下的人一聽震驚萬分,剁成碎,這已是千刀萬剮了。

“怎了?就照着本王說的做,讓她們府內的人吃了他肉喝了他的血,已夠便宜他了。”

楚鈺輕描淡寫道,對這些事他已習以為常了。

他要讓伊正下地獄也不得好死,若蕭長歌尋不回來那他也要讓他的家人遭受一樣的痛苦。

“是。”

眾人服從,低頭輕應了聲。

“再派人尋着這條路包括河邊以及河內搜,有可疑的人都抓起來!”

肯定還有其他同夥在,他疏忽了才讓人滅了伊正的口。

“可有看到你們許師爺?”

楚鈺掃了圈,不見許師爺。

“許師爺,他,他沒跟來。”

鳳眸微收,他差點將許師爺給忘了。

“派人去城門,蹲他,若見到了留個活口。”

“是。”

在一處小棚里,楚詠見黑衣人回來他便放心了。

“這筆錢是你的了。”

他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塞入黑衣人手中,有句話說的好也說得對,有錢能使鬼推磨。

黑衣人拿過錢朝楚詠鞠躬後便匿在暗處里了,悄然無息就像沒來過一樣。

“殿下,那那我……”

許師爺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見楚詠朝着他笑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便是逃。

轉身,還沒邁開幾步,表情驚恐,倒在地上。

楚詠拍了拍手,眼神變了變。

“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你們這群廢物竟還讓本殿下自個出手。”

楚詠掃了眼侍從,這些人都是麗妃派給他的,除了他之外無人能調動這些人。

他母妃將這些人送他時還特地叮囑不到萬不得已時別動用他們。

每個人手上都有點底子,若將底子亮得徹底只會讓人知曉自己實力。

他是沉迷女色中卻不是個傻子。

“走。”

楚詠算算時間,那些人也快追上來了。

太陽初升,黎明破曉。

淡淡的光照落在楚鈺身上,他一臉疲倦,臉上沾着的血已成深色。

火把早燃燒殆盡,眾人也疲憊不堪,可沒楚鈺命令誰也不敢停下來歇會。

那些向在城門蹲着等許師爺的人蹲了兩時辰還未蹲到,而搜着整個問水坡的人卻找到許師爺的屍。

楚鈺望着那些人搬來的屍,背後中了一刀,身子僵硬沒點熱度,該有兩時辰,跟伊正死時時間相差不到半時辰。

“王爺,您看這邊。”

那些人不知從哪拖出一具屍體,上面染着血,衣服已爛,手臂被砍身上遍布傷痕。

楚鈺眯眼,想起昨夜追蹤時看到的斷臂,該是這人的了。

“王妃呢?”

既這人已死,那不可能沒蕭長歌的影子。

他派出的人在半山腰上查看過,上面掛着蕭長歌衣服上的碎布,既如此那該是兩人都跌落,怎沒有蕭長歌的影子?

“沒…沒找到。”

“繼續找。”

語氣變冷,不帶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