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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若琳搖頭失笑,她清楚蕭長樂是個怎樣的人,若能逮到機會她肯定不會讓別人好過,而她走在前面時對她來說便是個機會。

她想讓她出糗,哪怕是跌倒這種小伎倆。

卻不曾想她早看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種小伎倆最多也是欺負欺負那些沒腦子的女人。

至於蜜蜂巢,她昨日便看到了。

附近的花太香容易招來蜜蜂,更有些在底下建了巢,數量還不少。

她本想等過些日子再將那些蜜蜂處理掉,再將蜂蜜掏出來存着,早上喝一碗有利身體。

沒想這些蜜蜂是幫了大忙。

這下沒臉出門,自也不會去見楚言。

以這張被叮得紅腫的臉去見楚言,自會留下個壞印象,蕭長樂要面子,可不會這麼做。

“娘娘,您說殿下回來要見着側妃這樣,會不會脾氣呀?”

翠玉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問,高興過後心裡開始慌了。

她們與蕭長樂同走一路,唯獨蕭長樂出事可她家主子卻半點事都沒。

“當時在場那麼多下人都親眼見着是她自己摔倒碰到蜂巢的,與我何干?”

嚴若琳冷笑,三言兩語便將這事撇得乾乾淨淨地。

翠玉眼眸轉着,拍拍手,哎嘿笑道:“也對。”

皇宮

下了早朝,楚言便趕去北院,才知苦無昨夜就出宮的消息。

苦無出宮卻無人稟告他,苦無去哪了?

怎偏偏選這時候出宮,不對,定有蹊蹺。

“殿下,可是找神醫有什麼事?”

小元子見楚言神色不對勁兒問。

自昨兒見楚皇帝對苦無的態度後他總覺得苦無肯定是逃了,他得替自己找個下家才是,龐海那邊是回不去了,若能藉此機會討好太子,到時若能某得一份好差事呢?

“神醫是何時出去的?”

楚言見小元子湊到跟前,輕掃了眼。

“約是宴會前離開的,殿下也知宴會開始時車水馬龍地想出去太難了。”

那雙黑黝黝的眼轉了轉,想了許久才想到。

昨兒事多又忙,要不是楚皇帝對苦無的態度他說不定還真將這事兒給忘了。

“殿下,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小元子見楚言神色異常,還以為是苦無犯了什麼錯了。

“沒事,你先下去吧。”

楚言揮手,小元子點頭,緩緩退下。

竟是昨天宴會前出宮,他一點察覺都沒。

苦無雖是他的人,可卻不如嚴立與葉子元好控制掌握,他不知苦無的目的,更不知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嚴立他看的出,他與他一樣想要江山,想成為楚國的主人,他得了這天下的話嚴立也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過人上人的日子。

可苦無除了要榮華富貴外,目的不單純。

為了控制楚皇帝,他將苦無送入宮內,如今掌控不了苦無又不知他目的,對他來說就像個隨時會爆炸的彈藥一樣讓他不得不防。

苦無為了尋藥草出宮,可那些藥草他入宮前分明放了些在太子府內,若是真想着藥材為何不派人去他府內拿而要自己出宮?

幾日不見苦無,他變得越來越無法掌控了。

“殿下,燕皇子派人來了。”

小元子顫顫到楚言跟前,院外還有個下人候着,只是穿的不是太監服也不是楚國的衣服。

楚言目光微變,他不過是下朝後順路過來北院瞧瞧,這會兒燕無患這麼快就派人來了。

燕無患還真像條狗一樣,跟的真緊,為了燕國他還真下了不少功夫。

只是皇后說的對,燕安無肚中懷着楚皇帝的血脈將來的八皇子,若燕無患想得楚永碩,那燕安無懷中的孩便留不得,若不然將來又是一個楚鈺可棘手無比。

他可不想再聽到楚皇帝說誰比他適合做太子,比他適合做皇帝了。

年少時因楚皇帝這話他心裡焦急,勤奮刻苦,為的便是不讓人給比下去,為的便是穩住太子之位。

一個楚鈺讓他煩惱,可不要再來第二個楚鈺了。

“北院是看守重地,什麼時候連他人都可以隨意進來了?若神醫在,你定要被責罰。”

楚言掃了眼在後頭的書童,冷聲呵斥道。

小元子嘴上的笑僵硬,眼珠子轉了轉。

“殿下恕罪,奴才,奴才只是見那人找殿下似有急事才讓他在外面等候的。”

小元子跪在地上,聲音顫。

“宣。”

甩袖,負手。

小元子趕忙起身往外走,將人領來。

“奴才燕衣見過太子殿下。”

“行了,你家主子在哪。”

“我家主子在寢宮備好糕點與茶點候着殿下呢,還望殿下移步與小的來。”

燕衣半彎着身子,不敢抬頭,客氣尊重。

說罷,在前頭領路,楚言跟在後頭。

御書房內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怎能瞞得過楚皇帝呢?燕家下人往北院去時便有人與楚皇帝稟告了。

連楚國都是他的,更何況皇宮裡的人?

整個皇宮上下有些雖二心伺候其他主子,可他也不是沒自己人。

“看來太子是想幫燕國啊,若是太子與燕國合作,朕這江山還能坐多久啊?”

楚皇帝摸着鬍鬚,輕嘆一聲。

龐海彎腰在一旁候着,聽楚皇帝愁。

“小海子,平日里你話可不少,怎今日連屁都不放一個呢。”

御書房內靜悄悄地,獨楚皇帝一人嘮叨。

聽得楚皇帝話,龐海低頭,安慰道:“皇上,這朝廷的事奴才不懂,奴才只知奴才的主子是皇上,得盡心儘力伺候好才是。”

尖銳的嗓音如公雞般,雖聽着不舒服可說出的話卻讓人聽着舒服。

“還是你聰明,知哪能說哪不能說,這小嘴可緊得很。”

楚皇帝輕哼了一聲瞥向龐海,有些呵責卻似誇獎。

楚皇帝摸着鬍子,後宮在斗,朝廷也在斗更有人虎視眈眈他這位置,他是誰也信不得誰也信不過,身邊連個能信任的都沒。

幾個皇子包括太子暗地裡拉幫結派地以為他不知情,卻不知他心如明鏡什麼都知。

這誰跟誰支持哪個,他可都看在眼裡。

當然,那幾個老奸巨猾的他看不出是支持誰,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有些話他是誰都不敢說。

唯一讓他覺着不站哪一邊的卻手持二十萬精兵虎符,更讓他提心弔膽。

蕭永德對他來說比那些想謀奪他皇位的人更讓他頭疼,無奈蕭永德做的天衣無縫了,讓他找不到作的借口。

至少那些想謀皇位之人姓楚,可蕭永德姓蕭。

楚國是他們楚姓的天下,輪不得外人來坐!

“奴才只是在做奴才本份內的事。”

龐海謹言道,楚皇帝手揉着額頭,輕道了幾句:“無趣無趣。”

龐海低頭,未再言。

若他方才接着楚皇帝的話繼續說下去,怕是現在楚皇帝該要了他命了。

一個太監敢討論朝廷之事,哪怕說的對說的好,也是要掉腦袋的。

他在宮內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這看人顏色行事要不會他還如何坐這總管的位置呢。

今日在宮內燕家的人派人去請楚言,楚言卻光明正大地去燕無患的寢宮,這不明擺着是想讓人知他與燕無患是什麼關係么?

不過也好,光明正大總比背地裡偷偷摸摸地好。

“是是,奴才無趣。”

龐海附和道,抬頭見楚皇帝,只見他面色有些憔悴。

“苦無出去幾天了,怎還沒回來呀。”

楚皇帝心心念着,極樂一顆不剩,他這癮又開始犯了。

而苦無連半點消息都沒,等得他心裡着急又心心想念。

“啟稟皇上,神醫昨夜才出宮,若算上昨夜與今日這才不過一天時間。”

這會兒才快響午,還不到十個時辰楚皇帝便開始想苦無了。

這才多久,不僅面容憔悴,連鬢都長出幾根銀絲,短短几個時辰便老了許多。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在楚皇帝面前說。

若說了楚皇帝定要大雷霆。

“才一天啊,朕怎覺着去了大半個月了呢。”

楚皇帝嘆口氣,雙目望着窗戶盼着。

“對了,朕讓你送的東西可送去王爺府了?”

楚皇帝才想起正事兒問。

“啟稟皇上,奴才方才已讓人送去了,這會兒該在路上了。”

“恩,可一定要盯着他吃下。”

楚皇帝睜開眼,最後二字咬牙故意說重道。

“是,奴才已吩咐過了,一定要看着王爺吃下才能離開。”

龐海低頭,楚皇帝才放心下來。

他獨獨將仙丹賜給楚鈺,只希望效果不要讓他失望為好。

若真成功了,那這江山一輩子都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是。”

龐海眼眸微轉,輕應一聲。

楚皇帝越是這樣說他越好奇那小盒子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竟能讓楚皇帝緊張成這模樣,還特意吩咐一定要看着楚鈺吃下才可。

“退下吧,讓朕靜會,若苦無回來了記得立刻跟朕稟告。”

楚皇帝揉着額頭,從方才開始神色便不對勁兒。

“皇上,奴才看你臉色不太對勁兒,可需為您請御醫來瞧瞧?”

“不用,朕這病只有苦無能治好,如今苦無不在,誰還能治好朕呢。”

楚皇帝揮揮手,似覺着煩。

龐海見狀沒多說什麼便退下了,走時連關門聲都小了幾分不敢打擾到楚皇帝。

楚皇帝對苦無可真不是一般依賴,以前要有點疼痛肯定要宣御醫,可現在除了苦無之外他竟不宣其他御醫把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