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對春夏撞牆尋死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朱兒是怎麼死的。

聽春夏這口氣,朱兒這件事確實與她有關了。

瞧着春夏額頭上的傷,她也無動於衷。

從春夏秋冬兩人入她府內時她就知兩人是什麼秉性,對朱兒她更了解。

細心謹慎的她怎會突然去湖邊,香囊又是如何落在湖內的,當時院內的家丁們正值輪班,所以後院沒人。

能將朱兒引到那去的,除了朱兒認識且極為熟悉的人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正因為認識,所以朱兒才放鬆警惕。

“朱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眸,冷如寒窯。

她冷聲問,只想朱兒給她個解釋。

望着這雙眸,宛如身處地獄被判官審問般,出於心虛出於愧疚春夏臉色煞白。

餘光掃向跟前四人,落在紅袖身上,只一瞬間又落在蕭長歌身上。

她不敢看蕭長歌一眼,可偏偏被蕭長歌鉗住。

“我,我不知道。”

春夏哭着,梨花帶淚,聲音發顫。

猛搖頭,嚶嚀着。

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她若知道也不會這樣了。

“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是你將她引到湖邊去的對吧?”

捏着春夏下巴的手加緊了幾分,蕭長歌湊近春夏。

臉色陰沉,恐怖萬分。

特別是臉上那道傷疤更顯得她凶神惡煞。

“春夏,王妃可聰明着,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吧。”

紅袖站蕭長歌身後,臉上還帶着淚水。

聽得紅袖這話,春夏後背發冷。

紅袖似時刻在提醒她一樣,讓她手無措惜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我帶朱兒去湖邊的,是我告訴她香囊落水的。”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腦海中一直回蕩着紅袖跟白靈兒說的,一想到她家裡的父母她咬牙,連眼光都變得堅定。

“為何?”

捏着春夏下巴的手突然抖了下,雙眸更冷了幾分。

朱兒與她沒過節,為何要害朱兒。

“因為我恨她們,為什麼同為王妃的丫鬟王妃只瞧見朱兒跟紅袖的好,連秋冬來時都被王妃護着,可我沒有。”

春夏眼中,浮現一抹怨恨。

紅袖低頭,不語。

“為什麼都盡心儘力伺候王妃,可秋冬卻得了王妃賞識可我卻無人問津,所以她想戲耍朱兒一番,偷了她的香囊丟入湖中,誰曾想朱兒不會游泳。”

春夏心存僥倖,以為自己說了實話蕭長歌該能寬恕自己,可見蕭長歌那淡漠的眼神後她連心存的希望都沒了。

淡漠,又是這樣的眼神。

明明看起來嬌弱,手無縛雞之力,沒想會這般厲害。

“你說謊。”

薄唇輕張,蕭長歌冷聲道。

“王妃,奴婢沒說謊,真的沒有。”

蕭長歌冷笑,眼中儘是不信。

“朱兒她會水性且特別好。”

一句話,將春夏的謊言拆穿。

紅袖心裡咯噔一下,頭越發低不敢抬起。

蕭長歌這話便能說明一切了,若只想戲耍朱兒一番,在朱兒拿到香囊後就該回湖邊上,怎會溺在水裡。

春夏震驚,眼掃向紅袖。

眼眶發紅,似也沒預料到朱兒會水性一事。

手握緊,似下定決定。

“王妃,奴婢說的句句是實話,雖奴婢沒害死朱兒的心,可朱兒卻是奴婢間接害死的,這點春夏無法辯解。”

“奴婢願以一命抵一命,還朱兒一命。”

春夏伸手抹掉臉頰的淚。

說罷,身子往前傾從蕭長歌身邊撲過。

“小心。”

楚鈺見春夏撲過,趕忙拉着蕭長歌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砰地一聲,春夏倒在地上,額頭上的血延流。

秋冬捂着嘴,小聲哭着。

卻不敢靠近去扶春夏一把,因為她害死了朱兒。

她跟春夏共處這麼多年,她根本不相信春夏會這般嫉妒別人,嫉妒到想害人的地步,放在現在她也不信。

可歸根到底,朱兒的死跟她脫不開關係。

楚鈺挑眉,雙眸望着蕭長歌。

他能感受到蕭長歌的身子在顫抖…

悲憤…

若此事真與白靈兒有關,他可以肯定蕭長歌絕不會放過白靈兒。

“紅袖。”

楚鈺張嘴輕喊了聲,紅袖膽怯地走到跟前,蹲下,伸手探了探春夏的鼻息。

“王爺王妃,春夏她…她沒氣了。”

轉過臉,紅袖哭着。

連說話都帶着難過。

秋冬捂嘴而哭,卻不敢大聲哭。

“命人收拾一下,別髒了東院的地兒。”

楚鈺冷聲道,紅袖跟秋冬互相了眼輕應了聲:“是。”

楚鈺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兒,護着她往外走。

屋內剩紅袖跟秋冬,紅袖掃了眼春夏:“秋冬,你去喊人帶張草席過來吧。”

“紅袖姐姐,春夏不是這樣的人。”

秋冬邊哭邊道,越哭越大聲。

方才蕭長歌在時她不敢哭出聲來,生怕蕭長歌會生氣。

她也想替春夏辯解,可誰知一向膽小如鼠的春夏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着實讓她震驚。

“逝者已去,如今說再多也沒什麼用,何況這事不本就是春夏的錯,若不是自己做賊心虛,怎會讓自尋短見?”

紅袖冷聲一笑,秋冬點頭。

“天色不早,你快去找人再帶張草席來,若明日讓別人見了又要嚼舌根了。”

“是,我這就去。”

秋冬抹了抹眼淚,提着裙子往外跑。

望着眾人離開,紅袖神色一變。

掏出綉包,從裡面拿出銀針。

銀針映入眼中,她淺淺一笑。

手上的銀針一點點地扎入春夏的頭顱上,昏闕的身子突然抽搐着,疼痛萬分。

見春夏臉色難看,半醒半昏,紅袖也沒半點停手的意思。

手加大力度,將長針刺入她頭顱呢。

細針入骨,怎可能還有活命。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這話還是蕭長歌教她的,對蕭長歌說過的每一個字她都謹記在心裡呢。

現在才明白蕭長歌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到覺得自己領悟得有些晚,若不然…

紅袖冷笑。

她了解楚鈺跟蕭長歌,若她說人已死她們絕不會親自驗證地。

“紅袖姐姐,人來了人來了。”

秋冬踏入門欄中,人未到聲音先傳入紅袖耳中。、

“快,快將人抬走,留在東院真晦氣。”

紅袖起身,催促着。

家丁們本有困意,一見倒在地上的屍首時清醒萬分。

這大半夜見屍首,是人都會被嚇到。

“還愣着幹什麼?”

見兩家丁還站着獃獃地看着春夏的屍首,紅袖催促。

家丁才回過神來,搬着春夏的屍首往草席上放,而後裹起來抬出去。

“好秋冬,這事已經過了你也別亂想了。”

見秋冬神色異常,紅袖握着她雙肩勸倒。

秋冬點點頭,神色難看。

“紅袖姐姐,以後我們可要相依為命伺候後王妃,這院子可就剩我們兩個照顧王妃了。”

說著,眼淚又啪嗒啪嗒地落下。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紅袖摟着秋冬,輕拍着她後背輕聲道。

宛如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大姐姐般,對秋冬無微不至。

回了院內,蕭長歌無眠楚鈺也無眠。

楚鈺心裡有些氣氛,白白的美夢讓人給擾了,怎會高興?

春夏雖在府內久可到底是個丫鬟,他對丫鬟可沒像對蕭長歌那麼好的脾氣。

“春夏一死,無憑無據。”

蕭長歌冷笑,身子抖着。

以前從未這般氣憤過,可現在她卻生氣。

氣自己無法幫朱兒找到真兇,無法幫朱兒鳴不平。

“你還是懷疑靈兒。”

“是。”

蕭長歌肯定道。

怎有那麼巧合的事,剛巧輪到換班朱兒就去湖邊撿香囊了。

春夏這般迫切想死,是在維護誰?

“我一定會找出證據的!”

蕭長歌肯定道,楚鈺眯眼而笑。

對蕭長歌這認真的模樣,他喜歡至極,又有些怕,怕將來蕭長歌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這盤大棋,蕭長歌是關鍵,蕭家也是關鍵。

他與蕭長歌合作卻沒與蕭家合作。

蕭家太忠心了,必須除。

若不除也可,只是想讓蕭永德站他這邊是比登天還難。

皇宮,大半夜地也發生了件大事。

楚皇帝到燕安無那邊,誰知燕安無以感染風寒為由拒寢了,楚皇帝從燕安無的殿內灰溜溜出來,轉而去了鳳歡殿內。

一聽楚皇帝來,鳳歡殿的人都忙上忙下地,最後楚皇帝還是在鳳歡殿內過夜了。

其他宮內的妃子一聽楚皇帝沒在燕安無那邊過夜,不知多高興。

幾月了,楚皇帝天天都去燕安無那邊,如今終於肯去其他人的宮殿了。

翌日,晨醒時分。

昨日天色昏沉卻沒下雨,今日倒是陽光灑落,艷陽天一天。

楚鈺老早便命人備好馬車,蕭長歌跟楚鈺穿着一身白素衣便往蕭府去了。

蕭府門外左右掛着兩白燈籠跟花圈,丫鬟家丁們不僅身穿喪服連耳朵邊都帶着白花。

聽聞蕭家喪事,那些人都藉機來祭拜。

蕭長歌來時,屋外已有許多人候着,排着隊給老太太上香。

“王妃,王爺你們來了。”

胡氏披麻戴孝,見王爺府的馬車時趕忙往馬車方向走去,楚鈺撥開帘子先行下車,蕭長歌也從裡頭鑽出來,楚鈺牽着蕭長歌的手,從裡面下來。

“二娘。”

清冽的眼掃向胡氏,才一月沒見,胡氏現在倒是風光,不僅操辦蕭家大小事,連老太太的喪事都是她在操辦,不過這背後教她的人該是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