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本殿下將手下們都支走,不然你這般怕是要治你個謀殺罪。”
楚天似想被表揚般說著,雲季卻無動於衷。
他還以為他要死在檯子上了。
在閉眼那一刻他聽到了蕭長歌的聲音,讓他安心睡吧。
醒來後,見到的是楚天。
“醒來就好,劉御醫說的沒錯你果然沒什麼大礙,皮糙肉厚總歸有好處。”
楚天鬆了口氣,見雲季一身血時候他快嚇壞了。
“草民多謝七皇子救命之恩。”
雲季認真道,若非楚天將他抬回來,現在他該躺在檯子上,是生是死都不知。
“不用謝不用謝,雖你這次名落孫山可你做的不錯,若不然本殿下也不會救你。”
“你武藝高強,不如在本殿下身邊陪本殿下如何?”
楚天湊進雲季,詢問。
雲季錯愕,咬唇。
“行不行就痛快一句話的事,我四哥常告訴我不可強人所難。”
楚天明事理道,見雲季這模樣就知他不可能留下來。
“行了行了扭扭捏捏地,本殿下知道你的決定了,不過他日若改變主意的話記得找本殿下。”
楚天叮囑,扯下腰間的玉佩丟給雲季。
雲季本能接住,這玉佩一看價值不菲。
這也是他第一次收到這麼貴重的東西。
“這東西草民不能收。”
拿在手上宛如千斤墜一樣重,雲季想請楚天收回,楚天冷哼一聲。
“本殿下送出的東西怎有收回的道理,你暫且收着。”
“這…”
雲季猶豫,這般貴重的東西配在他身上有些浪費了。
“這什麼這,你怎跟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地呢,就不能學學我四哥么?雖陰柔辦事卻利索。”
楚天着急,差點被眼前這木頭人給氣死。
他是一片好心,別人巴不得可到這木頭人這裡卻成了累贅之物。
他到底懂不懂送玉佩是代表什麼。
要不是因為他在台上堅持那麼久,他是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草民多謝七皇子。”
雲季磕頭,對楚天感激至極。
“陰柔?七弟,說話時可要小心隔牆有耳。”
背後,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這份溫柔讓楚天心肝兒一顫,緩緩轉身。
身後的少年眯眼,嘴角挽起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模樣,身後依舊跟着那個跟娘們似的小太監。
“四哥,你你你不是走了嗎?”
楚天結巴問,蕭長歌看着楚天的一舉一動,一看就知他怕楚鈺。
“我是走了,可聽到某人說壞我壞話,我又回來了。”
楚鈺打趣道,楚天下意識地挪開幾步,不與楚鈺湊太近。
“雲季,恭喜你。”
楚鈺掃向跪在地上的人,這幾月來健壯了不少連氣色都比在延安縣內好了不少。
“四哥,他都名落孫山還被打成這樣,你恭喜他什麼呀。”
稚嫩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好奇問,他甚至覺得楚鈺是故意來嘲諷的。
什麼事不想聽偏偏提什麼事。
“蕭將軍去跟父皇要人,父皇同意讓雲季加入蕭將軍筆摩下,這難道不是喜事嗎?”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他推波助瀾。
“你是說父皇同意了?”
“當然,蕭將軍還在御書房內等會便會將人領走。”
楚鈺莞爾,雲季卻有些迷茫。
一想到楊清堂做的那些卑鄙之事他心裡惱火。
做出那種事卻有那麼多人支持他贊同他,這官道變了。
“也好,有蕭將軍指導他總比在我身邊強多了。”
楚天點頭表示答應。
這人是他救的,證明這條命是他的,他有權決定他何去何從。
輸給別人他不樂意,可這人若是被蕭將軍搶走那他很樂意,畢竟蕭將軍何許人也,那可是他崇敬之人。
將來他也要跟蕭將軍一樣上場殺敵!
“雲季,你可願意?”
楚鈺看向雲季,詢問。
他們說這麼多沒用,得要雲季點頭才有用。
雲季掃了眼蕭長歌,卻被楚天看到:“你怎老盯着個太監呢,他男不男女不女地,他也不會幫你做決定。”
楚天念叨着,楚鈺差點笑出來。
這還是蕭長歌第一次近距離跟楚天有交集,沒想看起來像小孩,說出的話卻像個流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先人留下來的道理總沒有錯。
“草民願意跟隨在蕭將軍身邊。”
雲季收回視線,拱手,低頭。
楚天嘚瑟地拍了拍雲季的肩膀,雙手叉腰。
“你小子眼光不錯,蕭將軍你應該知道吧,那可是楚國的神人。”
一提起蕭永德,楚天只有誇獎,差點將蕭永德捧上天。
“殿下,臣可不是神人,臣只是盡自己綿薄之力罷了。”
一道聲音打斷楚天的話,蕭永德又一次進來,不同的是上次雲季還昏迷而這一次醒了。
雲季眼中流轉異光,緊盯蕭永德。
他早在延安縣就聽過許多關於蕭永德的傳聞了,傳聞他公正不阿,廉潔。
可為何他會對楊清堂之事置之不理?
雲季心有疑問,卻問不得。
“蕭將軍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那些人也不通知一聲。”
楚天趕忙從椅子上跳下,對蕭永德的突然出現很是驚訝。
他還以為要好一會才出現,沒想這麼快。
“啟稟殿下,臣剛來,只是剛走進來就聽殿下誇臣了。”
蕭永德老實道,楚天漲紅了臉,有幾分害羞。
“行了行了,此事翻頁不再提。”
楚天咳咳兩聲有些尷尬。
“是。”
蕭永德輕應,果真不再提方才的事,就好像才剛來沒聽到一樣。
“這位少年,你可願意跟隨本將軍。”
蕭永德雙眸落在雲季身上,那雙眼像極年輕時的他。
他也曾這樣不放棄過,只是最後他贏了那個耍陰招之人,而他放棄了武狀元的位置,這做法讓眾人迷茫卻得先帝青睞。
“願意。”
雲季打量,久久才道出個願意來。
“好,你先回去好好養傷,過些日子我再派人請你。”
蕭永德點頭,欣賞雲季。
“是,雲季謝將軍。”
雲季恭敬道,蕭長歌心裡的石頭也跟着落下。
她要的就是雲季在蕭永德身邊,憑藉雲季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幫蕭永德。
“臣還有事便先走了,王爺、殿下你們慢聊。”
蕭永德拱手道,楚鈺跟楚天點頭不挽留。
如今蕭家接連白事,他們不猜都知道是什麼回事。
每日都是朝廷跟家裡兩頭趕,連歇息都沒。
剛走一個沒幾天又走了一個,讓人心疼。
“三夫人一事,岳父節哀。”
楚鈺看着蕭永德憔悴的模樣道,那雙眼布滿血絲的眼同樣看着楚鈺。
點頭,輕應:“多謝王爺。”
縱是叫他一聲岳父,可他卻叫不得他名字。
蕭永德走,楚鈺輕嘆一聲。
“本王在這也沒什麼事,本王也先走了。”
“七弟,若你真喜歡雲季,不妨留着他在宮內養幾天傷好陪陪你。”
楚鈺像是看穿楚天的心思一樣戳穿道,楚天噘嘴:“要四哥你多嘴。”
看得出來楚天喜歡雲季,也是,他在宮內那些人見到他都畏懼三分誰敢靠近他誰又敢跟他玩呢?
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誰擔當得起。
所以他長這麼大除了楚鈺常來看他外,許少有朋友。
雲季跟他年紀相差不遠又合他胃口,他是想跟雲季相處。
“那你願意留下來陪本殿下嗎。”
楚鈺跟蕭長歌離開,楚天怯怯問。
“草民承蒙殿下抬舉,只是…”
雲季頓口,楚天挑眉顯得有幾分煩躁,連忙打斷雲季。
“停,這次不准你說不。”
楚天小孩子心性起,命令道。
“草民不是想拒絕,只是草民一個粗人不太適合待在這裡。”
雲季為難道,楚天雖小但明事理,他看着順眼。
他也看出楚天是想讓他留下來,他已經拒絕一次,怎能拒絕第二次呢。
“有什麼合不合適的,是本殿下讓你待這的,誰敢說半句不是本殿下撕爛他嘴巴。”
楚天拍着胸膛,罩着雲季。
見雲季猶豫他就知道有機會,又接着道:“你就別猶豫了,這會可真不像在檯子上的你,就這樣說定了,你留下來陪本殿下。”
楚天命令,雲季輕應一聲:“是。”
楚天這才咧嘴大笑,眼彎成月牙兒形,可愛。
“這樣才對,這幾日你就跟着本殿下混,保你風光。”
楚天拍了拍雲季的胸膛,擠眉弄眼地。
另一邊,楚皇帝一道聖旨往梁家那麼一下,梁文才喜許湛替他求情還未反應過來,聖旨下來後他整個人都懵了。
“梁文才,還不接旨?”
公公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手上還拿着聖旨。
見梁文才久久沒領旨的意思提醒道,梁二夫人見狀推了推梁文才後背他才回過神來。
“公公見諒,小兒身體不適有些反應不過。”
梁二夫人賠笑,公公冷哼。
梁文才跪着到公公跟前,伸手。
“草民接旨。”
公公將聖旨放在梁文才手上,梁文才只覺得這聖旨宛如千斤墜般重。
他一個飽讀聖賢書勵志當狀元的人竟成了書童。
雖是許湛,可書童二字對他來說是侮辱。
手緊握着聖旨,眼神凌厲。
梁二夫人不知如何安慰,她這禮物剛準備好想往許府內送去這聖旨級下來了。
“這怎跟許大人說的不一樣呢,說好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看看皇上願不願意給你個機會,怎轉眼就成他的書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