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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訣不解問,在祠堂內一月多他對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也不知是發生什麼事了。

“呵,溫雅?訣兒何時跟她這麼熟了?”

嚴氏一聽蕭永訣叫的親昵,心生不樂。

“娘,我也就隨口一說你別當真,蕭溫雅怎麼了?”

蕭永訣察覺到嚴氏生氣連忙改口討好。

“她死了,昨兒一場大火將梁家燒得一乾二淨。”

嚴氏一臉高興,連說時都忍不住笑着。

她想要現在見到溫氏,她真的悲傷不起。

“什麼?”

蕭永訣挑眉,一臉驚訝。

“你不在時還發生了另一件事,你三娘上吊自殺了。”

嚴氏緩緩道。

死了一個妾氏跟一個小姐,對她來說是老天爺在幫她。

這些人以前就幫着溫氏欺負她,還有元氏生孩子那會眾人也都幫着溫氏,現在好了,幫着溫氏的人都遭報應了,連溫氏自己也是。

比起讓溫氏死,不如讓她痛苦地活着。

當初失了永城,現在失了蕭溫雅,蕭永德心裡又念着其他女人,溫氏現在是一無所有。

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想笑,那個賤人拿什麼跟她斗呢?

“什麼?”

蕭永訣錯愕,他才禁閉多久又出兩條人命,蕭家今年是犯太歲了嗎?

“莫說你,連娘都沒想到,這喜事來的太突然了。”

見蕭永訣驚訝的模樣嚴氏緩緩道。

“娘,這事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蕭永訣緩緩道。

“管他的,反正呀跟我們無關。”

“訣兒,快些吃。”

嚴氏轉移話題,坐在蕭永訣身邊愉快地吃了起來。

現在溫氏一定很生氣,溫氏一生氣,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雪落紛飛,腳印印在雪地上,眾人披着披風又還覺得冷。

“夫人,黃媒婆來了。”

屋內,響起溫氏的聲音:“進。”

得了允許,香梅緩緩推開門,身後跟着黃媒婆。

黃媒婆一見溫氏,低頭。

“夫人,黃媒婆帶來了。”

香梅喊道,溫氏輕恩了聲,手一揮,香梅砰地關上門。

“夫人,請問這大晚上的命香梅姑娘請我來是因為…”

黃媒婆謙虛問,香梅堵在門上,這無疑是不想讓她出去。

“溫雅當時到底是嫁給誰?”

抬頭,那雙目冷冽得可怕。

溫氏直直逼問,黃媒婆心裡一驚後退一步。

“四夫人怎這樣問呢,四小姐當是嫁的是大少爺呀,當是說媒的也是大少爺,這這有何疑問?”

黃媒婆反問卻惹溫氏輕顫一笑,笑的讓人發寒。

溫氏溫柔是遠近馳名的,這會笑得這般倒讓人不解。

黃媒婆縮了縮脖子,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眼前之人。

“呵,你看看這個。”

溫氏將手上的紙團丟到黃媒婆腳下,黃媒婆蹲下拿起紙,拆開一看。

“哎喲四夫人,這肯定是栽贓陷害啊。”

黃媒婆一臉委屈為自己解釋,說著說著差點哭了出來。

“栽贓陷害?那你來說說誰與你有恩怨呢?”

“黃媒婆,你最好如實交代,若不然…”

溫氏克制自己的怒火,本還有百分之三十不信,可現在她相信信上寫的是真的。

若不然黃媒婆為何這麼慌。

李代桃僵,這一手果然不錯。

“四夫人,不是我不想說是事實就這樣,當初給四小姐談的就是梁家大少爺啊,我知四小姐的死讓四夫人您很難過,可您也不能這樣呀。”

黃媒婆哭着,手帕擦拭着臉,溫氏不以為然。

“我如何?你們設計我女兒,難道我還得對你客氣嗎?”

溫氏冷笑,從椅上起身。

走到黃媒婆跟前,蹲下。

手抓着她衣領將她提起,湊近臉。

黃媒婆有些心虛,這樣的溫氏不像她第一次見到的那樣。

少了溫柔多了冷冽。

“香梅,將她帶下去,照規矩處理,記得不要讓人察覺。”

溫氏鬆開,拍了拍手。

黃媒婆一聽,額頭用汗水流。

這話意思不就是想把她…

大戶人家想要別人的命是輕而易舉,她就算死了相信溫氏也有辦法擺平風波。

比起銀子,那還是小命重要些。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我說我說就是了。”

“是大夫人,大夫人說將李代桃僵,明面上說是嫁給梁家大少爺可實際是嫁給二少爺梁有才。”

黃媒婆抖着,香梅捂着嘴不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

二少爺?

那不就是個傻子嗎?

溫氏哈哈笑着,早知這是事實可從黃媒婆嘴裡聽到對她的打擊還是很大。

她就好奇嚴氏怎突然這麼好心會幫蕭溫雅介紹這麼好的親事,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溫氏想起之前蕭長歌提醒的事,她說別忘了梁家有兩位少爺,溫雅是嫁給哪位少爺。

原來蕭長歌是在提醒她,只是醒悟得太晚。

“夫人,夫人。”

香梅見溫氏哭着,一臉悲傷,趕忙到她身邊扶着她。

她愧疚,當時若讓沒勸溫氏讓溫氏派人去梁府也不會有後來這麼多事了。

“後來呢,後來怎又嫁給大少爺了。”

溫氏一手扶着桌子,忍着心裡的恨意繼續問下去。

“後來…後來。”

黃媒婆眼轉了轉故意賣弄關子。

“我若說了夫人您可不可以放我一條生路,我至今還孤寡一人不想死啊。”

“你要不說現在就得死,你要說了我們夫人還能斟酌一下,冤有頭債有主,再報也報不到你頭上去。”

香梅呵斥,黃媒婆嚇破半條膽子。

“是是,後來聽說是去了個道士說四小姐克二少爺,若嫁二少爺定會讓二少爺病情加重,可若嫁大少爺必能讓梁家光宗耀祖,聽聞剛開始梁家人不信,後來那道士說梁夫人會多一個妹妹出來,結果好巧不巧,梁老爺真帶了個妾氏回去。”

黃媒婆邊說邊看溫氏的臉色:“梁老太太一瞧這道士說的這麼准,便將溫雅許給梁大少爺,照着之前說的成親拜堂,這也算陰差陽錯吧。”

黃媒婆越說聲音越小,溫氏神情發冷。

沒想她被蒙得這麼久,她還以為嚴氏是真良心發現,所以她才沒將嚴氏置於死地,一來是感激她給溫雅找了門好親事,二來是為自己贖罪。

她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她自己知道,並不祈求原諒,就算他日死後她下十八層地獄她都沒任何怨言。

可溫雅不同。

“陰差陽錯?呵,若沒那個道士出場攪和,如今溫雅可成了個傻子的媳婦。”

手啪地一聲落在桌上,黃媒婆縮着脖子有些害怕。

“你把你方才說的再說一遍。”

緊關着的門忽然被推開,強風卷席而入吹着蠟燭,那張陰鷙的臉入溫氏眼中。

威風凜凜、英姿颯爽,宛如初見他時那般。

那雙眼緊盯跪在地上的黃媒婆,讓她顫抖。

“老爺。”

溫氏沒想蕭永德會出現,也不知他什麼時出現的。

“蕭…蕭將軍。”

“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蕭永德逼問,步步走近黃媒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屋內寒冷,冷得黃媒婆發抖。

黃媒婆雙手壓在地上求饒着,剛才還不怕可遇到蕭永德她害怕了。

這人可是戰場上的不敗戰神,殺人不眨眼,要她小命那是一隻手的事。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點虛假,若不信我發誓,我發誓。”

黃媒婆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你跟我走。”

蕭永德一把提起黃媒婆,拖着她往外走。

“老爺,老爺。”

溫氏在身後喊着,卻遲遲不動身。

溫氏眼中划過一道冷意,甩袖。

香梅頓了頓,不懂溫氏在想什麼。

“夫人。”

“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溫氏不似方才那般傷心反而…

反而看不出傷心的模樣,說罷,溫氏走在前頭,香梅回過神來跟在身後。

懷閣樓內歡聲笑語不停,周嬤嬤守在外面,見蕭永德氣勢洶洶來時轉身卻被蕭永德叫住。

“站住。”

周嬤嬤轉身看向蕭永德還有他身後的媒婆,那雙眼凌厲得可怕。

“老爺,夫人在裡面,奴婢去通報一聲。”

周嬤嬤欠身緩緩道,卻被蕭永德阻攔。

“不用了,你在外候着便可。”

蕭永德拒絕道,身邊的家丁也是聰明,旋即擋在周嬤嬤跟前。

蕭府的做主之人還是蕭永德,誰敢忤逆他呢?

周嬤嬤見狀,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氏追上,掃了眼周嬤嬤隨着蕭永德往懷閣樓內去。

打開門,笑聲曳然而止。

砰地一聲,粗魯萬分。

嚴氏本跟蕭永訣說著事兒,被這突入起來的開門聲打斷,兩人齊刷刷地看向門。

嚴氏見蕭永德手上拽着黃媒婆的衣領,身後跟着溫氏時臉色一變。

蕭永訣本還以為蕭永德是知他今天被放出來特意過來看他的,可看蕭永德這樣倒像是來尋仇的。

蕭永德手一拽,黃媒婆身子往前傾摔倒在嚴氏跟前。

這一摔,手上皮都蹭掉一層了。

“哎呦疼死我了。”

黃媒婆大聲喊着,疼得打緊。

一手扶着腰一手將撐着地,疼得眉頭緊皺連連喊着疼。

“老爺這般氣勢洶洶還帶着黃媒婆,應該不是為永訣說媒的吧。”

嚴氏起身,雙面盯着蕭永德頗有些嘲諷的意思。

“嚴素懷,當初溫雅嫁給的是誰!”

怒目緊盯嚴氏這從容的模樣,嚴氏嗤笑:“呵,我道老爺是突然想起我來呢,原來是為了溫雅的事,溫雅嫁的不是梁文才嗎?”

嚴氏故作不解問,溫氏心裡一震,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