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苦無眼神微轉,見楚皇帝起了殺心他沉默。∨

“神醫你但說無妨,縱說錯朕也不會怪罪你。”

楚皇帝冷聲道,這件事只有苦無跟他知,他也只能詢問苦無的意見,別人給不了他任何建議。

“臣認為不可,天壽日將到不說若是貿然出手怕會讓四王爺有所提防,再者才一月,臣認為繼續留着四王爺比較妥當。”

苦無緩緩道,楚皇帝點頭。

輕敲着桌上的手停止,天壽日是個大喜日子見不得半點紅,要在這之前楚鈺出事的話肯定會影響天壽日。

“那便再放放吧,這世上可不能留兩個能長生不老之人,就算要留,也該是神醫你與朕。”

深邃的眼掃向苦無,咧嘴一笑。

身上殺意遍布苦無身上,苦無驟然一顫卻不敢露出恐懼。

“是。”

苦無低頭,不敢看楚皇帝一眼。

楚皇帝陰晴不定,如今連他也猜不到楚皇帝心裡在想什麼。

這種時候還是順着楚皇帝的話說下去為好。

“恩,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楚皇帝揮手,苦無有些震驚。

以前楚皇帝都是讓他在身邊陪着,這還是第一次要他離開。

“是。”

“對了,北院既要搬那便搬到名芳院去吧,那地方也荒廢許久不易被人發現。”

“是,臣這就去安排。”

苦無點頭,恭敬道。

落月殿內,龐海推開宮殿的門,門上的灰層落在頭頂上。

“咳咳。”

“清道人請。”

龐海手在半空中揮着,似要將塵土揮掉一樣。

咳嗽兩聲,皺着眉頭。

“永碩公主生前喜愛安靜,所以這院內也只留個秀兒看守着,至於這殿內自永碩公主去世後就沒人再進過了。”

龐海解釋,清道人揚着拂塵。

才短短半個多月,裡面已布滿蜘蛛網,而且也不像以前那般熱鬧反而寂靜冷清。

“清道人不要介意。”

“等會雜家便讓秀兒來收拾收拾。”

龐海咳咳說著。

“不用,既公主喜歡安靜便這樣吧,我也是過來看看。”

清道人阻止龐海點頭。

自楚永碩去世後這裡就冷清了許多也沒人踏入這裡面,就算收拾了沒幾日又是布滿灰塵。

“海公公,可否讓老夫在這單獨待會?”

清道人詢問,龐海咧嘴一笑,臉上的肉都疊在一起,那雙眼緊眯着。

“當然當然,那雜家就在外候着,若清道人有什麼吩咐直接叫雜家。”

“多謝。”

清道人朝龐海點頭道了聲多謝,龐海轉身離開。

屋內,蜘蛛網布滿頂梁,一踩在地板上便有腳印。

“連護身符都不能讓你逃過這一劫。”

空蕩的殿內迴響着清道人無奈與惋惜的聲音。

他已經提醒過楚永碩了,可楚永碩卻一意孤行。

那雙深邃的眼掃向周圍,這裡還是楚永碩幾年前離京時的模樣,連擺設在這麼多年來都沒變過。

“天命難違,天命難違啊。”

清道人手扶着桌子,坐在椅上。

傷心難過。

“清道人。”

秀兒手拿着水盆,路過殿內時見門開着,本以為是賊定眼一看確實清道人。

“真的是清道人,秀兒見過清道人。”

秀兒一臉驚訝,還以為是自己看混了。

見清道人起身到她跟前,她才敢肯定這是真的。

“見過清道人。”

秀兒欠身,連忙被清道人扶起。

“秀兒起來,這半月來可真辛苦你了。”

清道人說著,秀兒雙眼紅潤。

“不辛苦不辛苦,這裡只有秀兒一人清凈。”

“清道人是過來看公主的嗎?可是公主的靈牌不在這,在祠堂內。”

秀兒恭敬道。

這院內冷清半月,還是第一次有人來。

“老夫等會邊去祠堂內替永碩公主誦經超度。”

“對了清道人,這個給你。”

秀兒似想到什麼一樣放下手上的水盆,從懷中翻找着東西,翻了許久才拿出護身符寶貴地遞給清道人。

“這是清道人之前給公主的護身符,還望清道人能將護身符也一併捎給公主,讓她黃泉路下…黃泉路下也能安息。”

抽泣聲響起,一提起楚永碩,秀兒的淚如斷線的珍珠般簌簌掉落。

“護身符?”

清道人看着秀兒手上的護身符,那正是那天他在山洞內送給楚永碩的。

本叫她帶在身上,怎會遺落呢?

“對,公主好像落在殿內了,還是四王妃找到的。”

秀兒點頭,清道人看着護身符許久才緩緩接過手。

“好。”

“多謝清道人。”

秀兒感激道,她是想將護身符燒給楚永碩,可在宮內禁止私自給去世的人燒拜冥紙跟其他東西,所以她不敢。

若是被發現那可是大罪。

“客氣了。”

“那邊的花怎凋謝了?”

清道人指着放在窗戶邊的花,凋謝得發黃有些已腐爛了。

“半月來無人照看也沒給花兒澆水所以…”

秀兒順着清道人的目光掃向花的方向。

本花盆該搬到外面去的才是,可這半月內她太忙,將這事給忘了。

“等會秀兒便將殿內收拾一番,把那些花盆都拿出去丟了。”

秀兒緊接着道,清道人點頭。

“清道人,時間有點晚了。”

殿外,龐海輕聲喊着。

“我先去祠堂給永碩公主超度先。”

清道人朝秀兒點頭客氣道,秀兒沒阻止。

看着清道人離開的背影,秀兒眼神微變。

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秀兒手緊握,她也懷疑楚永碩的死並非自然。

這花叫冬凜,臘月寒冬開百天結束生命而喜暗處不喜曬日光,這花正因這樣才搬到屋內來,可花兒還沒百日便凋謝。

這可能嗎?

公主,秀兒只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也該感謝四王妃,若非她提醒她也不可能察覺到這點。

加上那些丫鬟的證詞,那幾日分明有關窗可一到早上窗又打開了,之前覺得是丫鬟記混,現在覺得疑點重重。

這些丫鬟在殿內的時間也不短,怎可能提醒了一次後又忘記了呢。

殿內,放置着許多靈牌,上有先帝下有皇后、太后等。

而最顯眼的還是放在一旁的小靈牌,上面寫着楚永碩三字。

“清道人,那雜家先不打擾你了。”

龐海識相退下,清道人點頭。

殿內門關着,清道人坐在蓮花座上拿着佛珠喃呢起來。

替楚永碩超度,替她誦經念佛,雖晚了些可也算心意。

“你們幾個麻溜點,可別把東西弄壞了。”

小元子催促着,眾人搬着,不敢鬆懈。

“神醫,房內那件大東西要搬出去是不是太顯眼了?”

小元子轉頭看着站在一邊的苦無問。

比起對那些侍衛,對着苦無的態度很恭敬。

“那個先過幾日,這幾日正含苞中,若貿然移動怕會影響花根。”

苦無撫着鬍子道,小元子點頭。

“動靜不要那麼大,先搬一點是一點,免得引人懷疑。”

“是,奴才聽神醫的。”

小元子巴結道,苦無輕恩了聲,雙目打量着小元子。

“小元子,你進宮多久了?”

小元子雙眼轉着,燦爛笑着:“啟稟神醫,奴才進宮已有七八年了。”

“哦?你在宮內挺早地,在龐海身邊待了七八年龐海竟一點都不提拔你,龐海可真有眼無珠。”

苦無說著,小元子眼中閃過一抹怨。

他盡心儘力伺候龐海為的就是讓他提拔,可龐海卻覺得是理所應當。

“現在也挺好的,能在神醫身邊替神醫效力是奴才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你這嘴可真甜。”

苦無誇獎,左右掃着周圍,俯身在小元子耳邊。

“這幾日的貨可準備好了?”

“啟稟神醫,早準備好了,就等神醫您安排呢。”

小元子嘴角露出一笑,很是狡猾。

“有你在身邊,我省了許多事,一個你頂十個別人。”

苦無輕拍着小元子的肩,小元子咧嘴一笑。

陳家

蕭永德再次來時陳業已在客廳等着,下人引着蕭永德進來。

“陳老。”

蕭永德抬頭看着陳業,陳業放下手上茶杯。

“蕭將軍,快快請坐。”

陳業趕忙迎着,蕭永德坐下。

“還是之前那件事,還是希望陳老你再考慮一番。”

蕭永德也不跟陳業拐彎抹角地,上次他來已經說得很明確可陳業拒絕了,無論如何他是想替蕭永訣努力下。

陳業為難,一邊是蕭永德一邊是自己親女兒。

“蕭將軍,不是我不考慮是儀兒她沒這想法,我這做爹的總不能強人所難將儀兒綁着上轎子吧,這要傳出去不僅是我連蕭將軍的臉都丟沒了。”

陳業為難道,他也看着蕭永訣挺好的,可陳儀不願他拗不過她。

“儀兒也是蕭將軍看着長大的,她那性子倔得很。”

陳業見蕭永德不語又繼續說道。

蕭永德知有點強人所難可若不成他無法跟嚴氏交代。

“蕭將軍,你就別為難我了。”

“哎,若是陳老堅持那我也不能勉強,再勉強下去我怕我們這關係是要破裂了,到時或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蕭永德看開道,他這輩子干不出勉強別人的事。

既陳儀不肯他這樣下去是強人所難,縱陳儀願意嫁給蕭永訣也會過的不幸福。

就如他跟嚴氏一樣。

雖對嚴氏有感情可卻是愧疚之情,這幾年來他確實愧對嚴氏了。

太子府內,蕭永訣看着楚言跟嚴若琳舉案齊眉的模樣,不禁羨慕。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