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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已經響起了忙音,助理卻沒有從白之寒最後的那句話里回過神來。他的那句話,包含着太多受傷的意味。

助理一臉懵,在大腦里飛速理順了白之寒話里的意思。最後,他得出一個驚天的結論,總裁夫人跑了。

難怪他家總裁的心情會那麼不好,敢情這是把怒氣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

無緣無故被罵了的助理小聲嘟噥了幾句,隨即派出了所有的保鏢去尋找蘇小白。

白之寒倚着陽台的欄杆,幽黑的雙眸就快要黑夜融為一體。

原來她這些日子的妥協,全部都是為了逃跑做準備。這該死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欺騙他,要是找到她,他真的要把她的腿打斷。

白大少已然忘記了,“要打斷蘇小白的腿”這句話已經是第N次劈進他的腦海,然而他卻一次也沒有將這句話付諸於實踐過。

驀地,他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破了寂靜的夜。

白之寒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不耐煩地接起,一聲冷冰冰的“喂”迅速傳到電話那頭的白松耳里。

“你這是什麼態度?”白松的聲音裡帶着薄怒。

白之寒捏了捏眉心,冷冷地回:“沒興趣和你說話的態度。”

“混賬!”白松怒吼一聲,把筷子重重扣在桌上。

蘇小白的事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他實在是沒有經歷去和白松繞關子,他直截了當地問:“你有什麼事?”

白松這才想起正事,於是生生地把怒火壓下去,盡量語氣平緩地開口:“你回來一趟,有份文件要給你看看。”

白之寒脫口而口:“沒興趣。”

說著,他的指尖挪到了掛機鍵的地方,正要按下去,白松就把他叫住。

“如果是關於蘇小白的,你也沒有興趣嗎?”

這句話引起了白之寒的注意,他的指尖猶豫着,最終還是掛斷了白松的電話。出現在他手裡的資料,八成是抹黑蘇小白的資料。

這種文件,他確實不感興趣。

白松的電話緊接着打過來,一個又一個,不厭其煩。白之寒不堪其擾,索性把手機關機,扔在茶几上。

他重新走進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滾了幾圈,汲取着蘇小白殘留在上面的味道。

“蘇小白,你有種。”白之寒低低說著,嗓音有些哽咽,但眼淚卻還是流不出來。

他和她的點滴時光一股腦湧進他的腦海,一幀一幀地回放,差點就讓他死在回憶里。他的雙眼猩紅,眼角濕潤,像一隻瀕臨發怒的野獸。

這房間里的一切都帶着蘇小白的影子,只要一睜眼,彷彿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他的視線一寸寸地掃過房間,忽的,玻璃桌下的一封信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翻身下床,撿起那封信。當看到信上的黑體字時,他的呼吸猛地凝滯。他的視線停留在黑體字上,久久無法回神。

見字如面。

這四個字象徵著訣別。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站了多久,直到腿腳麻木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去拆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

如他所想,開頭第一句就是:我走了,別來找我。

白之寒的身體不可抑制地發抖,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在把他一點點往冰窟窿里拽,徹骨的寒冷。

讀到最後,白之寒的目光赫然停在那一行字上。

——如果多年後,我還愛着彼此,我願意和你重新開始。

白之寒的身體虛晃了一下,手裡的紙輕飄落下,落在他的腳邊。他一腳踩在信紙上,唇角凝出的笑容含着嗜血的光。

他拿出另一支電話,撥打了蘇小白的電話,意料之中的處於關機狀態。

“蘇小白,我白之寒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多年後?你他媽多年後也別回來找我了!我不要你了!”白之寒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對着電話里的標準女聲一通亂吼。

他的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手機的屏幕還亮着,“通話結束”那幾個字在無邊無際的夜裡散發著詭異的光。

相愛?這個詞頭一次讓他覺得噁心。

他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卻還是選擇離開,連個理由都不給他。

如果是因為余諾,他大可以當著她的面把余諾丟進海里,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可她,把他的一顆熱情的心無情地踩在腳下。

白之寒固執地認為,蘇小白的離開,不是因為余諾,而是因為她不夠愛他。

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他又何苦緊緊抓着不放。

從今往後,他的世界裡不再有蘇小白,更沒有什麼“多年後”。

助理的電話緊接着打來,他接起電話,異常冷靜地開口:“把人撤回來,不找了。”

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蘇小白,助理的內心已經忐忑的無以復加,想了一大堆準備搪塞白之寒的借口,卻被他的這句冷冰冰的話堵回了肚裡。

“總裁,為什麼不找了?”隔着過遠的距離,助理看不到白之寒的表情,否則他絕對不會問出這句話。

白之寒擰緊雙眉,壓着聲音吼道:“我他媽讓你別找就別找,你是不是想死!”

助理被罵的渾身一個哆嗦,正不知道要怎樣回答的時候,白之寒就把電話掐斷了。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沒錯。

白之寒就像君王一樣,怒吼一聲都讓人抖上三抖。

一掛斷電話,白之寒的怒氣就瞬間升到頂點。他一拳砸在牆上,疼痛的感覺多少壓制住了心裡的對蘇小白的怨恨和不舍。

鮮血從他的手上留下,在地面積成一小灘血漬。

白之寒低吼一聲,一腳踹翻玻璃桌,緊接着是花瓶、杯盞,就連他們的結婚照也沒能幸免於難。

他一路摔摔砸砸,把房裡所有的易碎物品全部毀壞。

這個地方,他以後絕不會再踏足一步,只要是和蘇小白有關的地方,他都不會在踏足。

這個該死的女人,那麼想逃,那就成全她。

她最好逃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回來,不要再出現在他的眼前。否則,他會讓她知道背叛他的後果。

此時,身處異國他鄉的蘇小白對十里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只是隱約覺得有一股涼意直直竄上脊背。

她裹緊了衣衫,繼續欣賞着異域風情。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