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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白之寒路過曾經和蘇小白一去去過的那家陶瓷點他讓司機停車,自己走了進去。

店老闆還記得他,走到門後把“營業中”的字樣換成“已打烊”的字樣。

夜裡沒有生意,店老闆就坐在櫃檯處看書,任由白之寒在裡間胡亂折騰。

和蘇小白分開的那段時間,他經常來這家陶瓷店做陶瓷。店老闆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也不在意他的身份。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大概就是白之寒來的時候他會主動把裡間騰出來。

白之寒並沒有做陶瓷,而是坐在椅子里發獃。他的身體差不多全部陷進柔軟的沙發里,從遠處望去,很像一個受傷的大孩子。

他的內心無法平靜,想念蘇小白一分,心裡的不安就會多一分。

要是,蘇小白離開他了,他該怎麼辦?

白之寒用雙手撐着頭,十指深深地chā妓n頭髮里。他垂着頭,整個人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息。

旋即,他的黑眸里浮出一絲慌亂。余諾來之前,會不會已經找過蘇小白了?

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她現在,是不是已經離開十里了?

白之寒幾乎是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找到熟悉的昵稱後,點擊撥打電話。

電話那頭響着冗長的鈴聲,一直持續到自動掛斷。他緊接着打了第二遍,第三遍……聽到的答覆,都是那個標準的女音,而不是蘇小白的軟軟糯糯的聲音。

白之寒騰的站起,大步流星地走出陶瓷店。

“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去。”白之寒冷冷開口。

司機一臉的疑惑不解,卻又不敢開口詢問。既然自家老闆下了吩咐,他當然要無條件的服從。

白之寒的心一點點低沉下來,沉到黑暗的萬丈深淵裡。

他的眼神里多了份堅定和狠厲,從走出陶瓷店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決心,只要蘇小白敢離開他,他就把她永遠囚禁。

就算是互相折磨,他也不會放開她的手。結婚誓詞上不是說了嗎?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要相互擁有、相互扶持,只有死亡才能把彼此分開。他一直都記着她說的話,一直都記着她的那句“我願意”。既然已經許下了承諾,那她就必須把諾言履行到底。

“蘇小白呢?”白之寒壓低聲音問道。

女傭嚇得不敢抬頭,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總裁夫人還在睡覺。”

“她的手機在哪裡?”

“在客廳的茶几上。”

白之寒的怒氣陡然升到頂點,導致他生氣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蘇小白把電話放在客廳而沒有接他的電話,比如蘇小白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而真正讓他生氣的,是蘇小白給他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他以為他們靠的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抱進懷裡,可是,他卻總是覺得,只要他一放手蘇小白就會離他遠去。

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快要把他給折磨瘋了他急切地想要確定蘇小白的心意。

白之寒隨手按下壁燈的開關,明亮的光線讓蘇小白感到不適。她抬起手蓋在眼上,想要把光線遮住。

“蘇小白,起來。”白之寒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蘇小白。

蘇小白囈語一聲,抱着被子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白之寒沒了耐性,單腿跪在床沿,抓住蘇小白的雙肩,把她從床上拎起來。

蘇小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清了眼前人的臉龐後,她的意識一瞬間清醒。

“你幹什麼?”蘇小白皺着眉頭,不滿地開口。

“為什麼不把手機帶在身邊?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白之寒低吼出聲,渾身上下散發著盛怒的氣息。

“不接你的電話?”蘇小白怔了下。

白之寒拿出她的手機,在虛無的空中晃了晃“既然這麼不喜歡接電話,那你也沒有必要用手機了。”

他當著蘇小白的面,把她的手機狠狠扔在地上,定製的皮鞋底面不斷碾壓着手機屏幕。

蘇小白錯愕地看着手機,耳邊響起的是手機屏幕碎裂的細微聲音。

她的雙手漸漸握緊,差一點就要揮到白之寒的臉上,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和白之寒動手,她沒有勝算。可是,她又不能對這一切熟視無睹,他憑什麼要這樣對她?

就因為她沒有接他的電話,他就要發這麼大的火嗎?他究竟把她當成了他的什麼人?妻子還是附屬品?

蘇小白低眸,冷冷開口:“你放開我。”

白之寒深深地凝視着她,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怎麼可能放手?他害怕一放手,她就會在他的眼前幻滅。

“你放手。”蘇小白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白之寒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她的白皙的臉上立即滑過兩條清淚,那雙會笑的眼睛裡更是裝滿了淚水,源源不斷地往外冒着眼淚。

他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要質問蘇小白的目的,霸道的把她擁進懷裡。

“你哭什麼?”他溫柔問道:“我又沒有怪你。”

蘇小白哼了一聲:“你這叫沒有怪我?你一回來就把我叫醒,還把我的手機砸碎,就因為我沒有接你的電話,就因為一件小事。白之寒,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傭人,更不是你可以隨意使喚的傭人。我們之間需要的是尊重,可你呢,你連這麼點尊重都不給我。”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白之寒的臉色隨着她的話一點點陰沉。

“蘇小白,你再說一遍!”夾雜着憤怒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低吼出來。

他不尊重她?這女人就會得寸進尺,他為她做了所有能做的和不能做的,就差給她把天上的日月星辰摘下來,這樣還不足以體現他尊重她?

在白之寒的世界裡,毫不吝嗇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就是所謂的尊重。他不了解尊重的本質,只一味地把想象中的東西付諸於實際,可卻忽略了蘇小白的意願。

蘇小白苦笑道:“是不是我再說一遍你就會打我?”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