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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寒周身的氣壓瞬間冷了下來,銳利的雙眼緊盯着蘇小白,像是要把她拆骨剝皮。

她居然敢嫌棄他煩?

這個傻女人,難道聽不出來他是在關心她嗎?

滿腔熱情被兜頭冷水無情澆滅,白之寒只覺得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燒,叫囂着要衝出身體。

看到他的表情不太對,蘇小白立即低下頭,囁嚅道:“我錯了,你別生氣。”

她的手輕輕拽着白之寒的衣角,認錯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到位,瞬間把白之寒的一腔怒氣澆滅的無影無蹤。

對待她,除了寵着,他還真是沒有其它的辦法。

而且,她一個小女人向他認錯,他只有原諒她這一條路可以走。

白之寒親了親蘇小白的額頭:“我又沒有怪你,你認什麼錯?”

蘇小白撇了撇嘴,對白之寒的話一萬個不贊同。剛剛他的那副表情,分明就是要發火的前奏。

樓下的白茉莉跑到卧室,把蘇小白拉到樓下的庭院里。她按着蘇小白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

“等會有煙花可以看。”

被無故搶了媳婦的白大少額角青筋直跳,差一點就拎着白茉莉暴打一頓。

他不喜歡看煙花,可他願意陪着蘇小白看煙花。

流星雨他都陪她看過了,還會在意區區幾分鐘的煙花?

白家花園裡。

余諾和余媽媽坐在藤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內容全部圍繞着余配展開。

“我那可憐的孩子,過年都不能回家。”余媽媽眼神黯淡,語氣悲憫。

一想到在闔家團圓的除夕夜裡,余配全孤身一人在大洋彼岸,她的心裡就悶得難受。

她理所當然地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歸結到蘇小白的身上,如果能讓蘇小白不好過,她願意付出一切。

就算當初是余配買兇殺人,可余媽媽還是固執地認為余配沒有錯。

余諾握住余媽媽的手,寬慰着她:“伯母,你不要擔心,她在那邊過的很好。她所受的苦,我會替她討回來。”

余媽媽泫然欲泣,拍了拍余諾的手,帶着哭腔說:“謝謝你,小諾。”

余諾搖了搖頭,微笑回道:“沒事。”

余配所受的委屈,她都會替她討回來。

當初白之寒讓余配滾遠一點,她一氣之下去了國外,把自己的經歷變換了個說法講給余諾聽。她所編的故事中,白之寒和蘇小白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而她變成了那個受害者。

余諾沒有多想,向她承諾會為她討回公道。而她來中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她想把公司的總部設在中國,如果能夠收購白之寒的公司,那再好不過。

余諾的眼中浮出一絲狠厲,她在心裡默念着蘇小白的名字,像是要把她的名字踐踏千萬遍一樣。

夜裡十二點,客廳了的掛鐘發出“咚”的一聲,時間翻到了新的一天。

一條條帶着顏色的光束直直衝上漆黑的夜空,在空中綻放、熄滅,反反覆復,不知疲倦。放煙火的人不知疲倦,看煙火的人卻感到了倦意。

蘇小白把手蒙在唇上,打了一個哈欠。

“困了?”白之寒問道。

蘇小白點點頭,隨即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白之寒單手摟住她的肩膀,迅速起身,蘇小白立刻落入他的懷裡。

他把蘇小白抱到卧室,關了燈,黑夜如潮水一樣洶湧而來。

抱着柔弱無骨的蘇小白,白之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陽光從窗帘的縫隙間露進卧室,在玻璃桌上灑下一片斑駁。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短信提示音緊跟着響起。蘇小白從被子里伸出手,抓過手機迷迷糊糊看了一眼。

是慕容的短信,恭賀她新年快樂。扣下手機的前一秒,蘇小白瞥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八點。

他難道不用睡覺的嗎?這麼冷的天還起這麼早?

被睡意kǔnbǎng着的蘇小白沒有回復慕容的消息,慕容等了很久,最後確定她不會回復之後,才把手機扔到一旁。

好歹他們也算是朋友,就連朋友發的新年短信她都不會了嗎?

他希望她能回她消息,哪怕一個字也好。然而此時此刻的蘇小白已經重新進入夢鄉,對於回他消息的事實在是有心無力。

蘇小白再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她探了探身邊,卻沒有探到白之寒的身體。

她裹着被子又睡了一會,才慢騰騰地起床。白茉莉正坐在客廳看重播的聯歡晚會,並且發出頗為傻氣的笑聲。

“小白,你快過來看,很好看誒。”白茉莉雙眼盯着電視,雙手卻在朝她揮着。

蘇小白瞥了一眼,發現是個很無聊的小品。她實在無法理解白茉莉的腦迴路,更無法理解她的笑點。

“白之寒呢?”蘇小白坐在她身旁問道。

白茉莉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不是在你房裡嗎?”

“沒在啊。”蘇小白咬了一口蘋果,含混不清地說。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你老公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蘇小白搖了搖頭,白茉莉根本就沒有認真聽她說話。

此時的白之寒,正在另一張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睡在他身旁的余諾見他有轉醒的痕迹,慌忙脫下身上的衣服,*着身體鑽進白之寒的懷裡。

白之寒下意識地抱緊,幾秒鐘之後察覺到了不對勁,蘇小白的身體沒有這麼熱。

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到懷裡的女人後,大腦靜止了一段時間,一連串的疑問接連閃進他的腦海。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余諾為什麼會睡在他的身旁?

諸如此類他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在他的大腦裡面旋轉。

就在他發獃的時間段里,余諾找準時機睜開雙眼,並且尖叫了一聲。

她抓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

白之寒的心裡猶如一團亂麻,一聽到余諾的哭聲,他感覺整個腦袋都像是要bàozhà一樣。

“閉嘴!”白之寒吼了一聲:“把衣服穿上,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轉眼之間,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湧進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