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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白哭哭啼啼,無法自已,像個孩子一樣,不顧形象。

“我真的很疼,混蛋!”哭着還不忘罵他。

白之寒只覺得腦仁疼,掐死蘇小白的衝動更加強烈。

“你再哭我就掐死你。”白之寒惡狠狠地說道。

蘇小白的眼淚沒有止住,反而哭的更加劇烈,哭的一抽一抽的模樣很可憐,像一隻小手狠狠地把白之寒的心臟揪住。

白之寒心軟下來,把蘇小白抱進懷裡,哄孩子似的安慰:“別哭了,我不掐死你。”

“你掐死我算了。”蘇小白哭着說。

“真的?”白之寒問道,聲音溫和。

蘇小白點點頭,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白之寒欺身而上,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哭聲全部堵回喉嚨裡面。蘇小白所需要的氧氣被他一點一點抽走,窒息的感覺鋪天蓋地地襲來。蘇小白拚命地推着他,卻被白之寒摟的更緊。

等到再也聽不到蘇小白的哭聲,白之寒才緩緩退出來,薄唇掃過她的臉頰,停在她的耳邊問道:“還哭不哭了?”

白之寒忽然意識到,強吻比哄有用。

在酒精和哭泣的雙重影響下,蘇小白感覺乏累得很,靠着白之寒的胸膛,眼皮越來越沉。

平緩的呼吸聲傳來,白之寒低頭一看,蘇小白已經熟睡。整張白皙的小臉淚痕四縱,眼角還凝着一抹淚意。

白之寒屈起手指,把她的眼淚抹掉。

他抱起她往二樓走去,路過女傭時,停下來說道:“煮一碗醒酒湯送過來。”

把憋了很久的怨言全部吐出來之後,她睡得很熟。

白之寒先是去浴室放水,接着把蘇小白抱進去幫她洗澡。

中途,蘇小白迷迷茫茫地醒過來,小聲地問道:“白之寒,你在幹嘛?”

白之寒唇角一勾,揚出個邪氣的笑容,“幫你洗澡。”

蘇小白沒有像以前一樣炸毛,反而平靜地“哦”了一聲,下一秒又睡死過去。

白之寒難得沒有趁人之危,把她從浴缸里抱出來,扯過一旁的浴巾把她裹住,抱出去塞進被子里。

“少爺,醒酒湯煮好了。”女傭恭敬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進來。”

女傭把醒酒湯放在床頭柜上,恭敬地退出去。

白之寒舀了一勺醒酒湯遞到蘇小白的唇邊,說道:“蘇小白,醒醒。”

蘇小白皺皺眉,沒有醒過來。

白之寒皺着眉頭,手伸出去想把蘇小白扶起來,伸到一半,他又施施然伸回手。

白之寒喝了一口醒酒湯,俯身過去,把湯渡進蘇小白的口裡。蘇小白像是被衝上淺灘的魚,得了一點水源,就想要汲取更多。

一碗醒酒湯喂完之後,白之寒的邪火也被徹底撩撥起來。他看了看蘇小白,最終還是沒有化身大灰狼把她吃干抹凈。

涼水一遍遍地洗刷着他的身體,把滅頂的邪火硬生生壓制下去。

白之寒擦着頭髮走出浴室,瞥了一眼蘇小白,她還在熟睡,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白之寒繞到酒窖,拿下一瓶紅酒,取掉木塞,馥郁的酒香溢滿酒窖,讓人的身體不由得放鬆下來。

這幢別墅,適合收藏名酒。

就着昏暗的燈光,白之寒把紅酒倒入醒酒器。

懸在白之寒頭頂的吊燈樣式古老,散發出來的光也帶着遠古的味道,配上醇厚的酒香,讓人很容易會產生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白之寒的浴袍半敞,露出精瘦的胸膛。他的身形高大,立在桌旁,連影子都拉的很長。

越是年代久遠的紅酒,所需的醒酒時間就越長。

白之寒坐在藤椅上,雙腿交疊在一起,姿勢慵懶恣意。他順手拿過桌上的金邊眼鏡帶上,手裡捧着一本看似厚重的書籍,書頁已經泛黃,彰顯着它的年代。白之寒翻開封面,書香立即氤氳而來。

從遠處望去,他身上的戾氣少了許多,衍生出一種君子端方的味道。

放在桌上的手機急躁地震動着,白之寒劃開接聽鍵,順便開了免提。

“什麼事?”他的雙眼落在書上,淡淡地問道。

“慕總的母親過世了。”助理的聲音聽上去驚慌不已。

白之寒依然是一副淡淡然的語氣:“那又怎樣?”

“主要是、主要是……”

“是什麼?說不清楚就給我閉嘴!”白之寒不耐地說道。

“慕總認為慕夫人的死與您有關。”助理豁出去地說道。

白之寒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就消失不見。

“哦?是嗎?”白之寒冷笑着說道,聲音裡面迸出無數的寒霜。

他只想要慕容的命,對其她人的命卻一點興趣也沒有。

何況,白之寒根本不屑於去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白總,現在該怎麼辦?”助理問道。

白之寒的指腹輕輕捏住書頁,翻到另一頁,淡淡地開口:“靜觀其變。”

“可是,可是……”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白之寒冷着聲音打斷助理的話。

“我哪敢質疑您。”助理立即賠笑道。

白之寒把電話掛斷,注意力卻再也無法集中在書頁上。

他揉了揉太陽穴,讓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

白之寒撥打內線電話,讓女傭把他的電腦帶來酒窖。女傭的辦事效率很快,掛斷電話幾分鐘後,電腦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把積累的文件一一處理完畢,點開最後一封郵件,看完一整句話,白之寒就砰的把電腦砸上,臉色陰沉如死水。

郵件是慕容發的,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白之寒,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很顯然,慕容已經料定他母親的死與白之寒脫不了關係,復仇的種子一旦種下,無水無光也能成長。

生不如死。

白之寒能夠想象到慕容在打這四個字時的咬牙切齒,他一定很想親手解決白之寒,有可能想到快要發瘋。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不怕死的語氣來威脅他,一時間,白之寒竟然有點欣賞慕容。他很想看看,當慕容撕開裹在身上的那層溫和有禮的面具時,會是怎樣的兇狠。

兩個小時過後,白之寒一口飲盡杯裡面的紅酒,在他眼裡醞釀著的嗜血之色和紅酒的顏色相差無異。

看到蘇小白,白之寒冷若冰霜的臉才算緩和下來。

他掀開被角躺進去,緊緊摟住蘇小白。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