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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不出來?”白之寒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深邃的眸子里有失落一閃而過。

“我,我忘了。”蘇小白耍賴道。

“蘇小白,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

蘇小白梗着脖子,“怎麼就不能說了,我記性就是不好,怎麼了?”

白之寒勾唇,笑道:“記性不好?”

蘇小白尷尬地回答:“其實我的記性也還算可以。”

“我真的希望你的記性不好,最好只記得住我。”白之寒一字一頓地說道,神色格外認真。

蘇小白的心臟飛快地跳動着,那種沉寂了很久的心悸又重新復蘇。

撲通,撲通,撲通,蘇小白能夠聽到心臟在胸腔里不安躁動的聲音。

她一瞬不轉地看着白之寒,白皙的臉上浮出點點緋色。

白之寒緩緩勾唇,低下頭來,慢慢朝着她的櫻唇靠近。

他的薄唇就快要印上她的唇,電光火石的一瞬,蘇小白忽然用手擋住白之寒的薄唇。下一秒,她慌忙把手伸回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小白手忙腳亂地幫着白之寒把臉上的泥土擦掉,心急幫倒忙,沾在他臉上的泥土反而越來越多。

白之寒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道:“蘇小白!”

蘇小白訕笑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之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等會再收拾你!”

“啊?等等,等等,你要帶我去哪?”蘇小白抱住樹榦,大有一種誓死也不跟白之寒走的架勢。

白之寒回頭瞪她一眼,冷笑道:“鬆手!”

蘇小白搖搖頭,掙開白之寒的桎梏,雙手死死地抱住樹榦。

“你松不松?”

“不松。”

白之寒抓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的手掰開,掙扎的過程中,蘇小白的手碰到白之寒的襯衫,把素白的襯衫染成一片一片的泥土色。

“對不起對不起。”蘇小白不住地道歉。

看着襯衫上的泥土,蘇小白想死的心都有了。白之寒有潔癖,她還敢把他的衣服弄髒,這回他非要把她整死,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

“回去!”白之寒陰沉沉地吐出兩個字。

蘇小白不敢再反抗,乖乖地任他拉着回去。

白之寒踏進客廳,冷聲道:“全都給我低頭。”

所有人不明所以地低下頭,有幾個好奇心重的女傭小心翼翼地抬頭,白之寒的聲音冷冷響起,“去管家那裡領工資。”

女傭一下子跪下來,“少爺,我錯了,您別解僱我……”

白之寒路過她,看也沒看一眼,拉着蘇小白徑直走上二樓。

他把蘇小白推進浴室,一腳把門踢上。蘇小白迅速地躲到角落,驚慌地望着白之寒。

白之寒睨了她一眼,冷笑一聲,轉而去洗手台洗臉。

“過來。”白之寒朝蘇小白伸手。

蘇小白縮成一團,咬住下嘴唇搖搖頭,防備的意味十足。

“過來!”白之寒不耐。

“叫我過去幹嘛?”蘇小白膽怯地問道。

白之寒斜靠着洗手台,斜斜地睨着蘇小白,“你要我親自過去請你?”

蘇小白乾笑兩聲,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過去。”

要是讓他親自過來請她,她恐怕會死的更慘。

蘇小白的眼神停在正在嘩嘩流水的水龍頭上,她不自覺咽了口口水,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里成型。

——白之寒該不會是想把她溺死吧。

離白之寒還有兩三步距離,白之寒顯得不耐煩極了,長臂一伸,把她撈到他的面前。

“拿着這種草幹什麼?臟死了。”白之寒嫌棄地說著,把她手裡的狗尾草拿到手裡。

他正準備扔掉,蘇小白一*了過去,“你不能把它扔掉。”

“蘇小白,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不能?你再說一句。”

蘇小白立即服軟,柔聲說道:“我有用,你要是覺得它臟,你不要碰就行了。”

她把狗尾草放到一旁,遠遠隔開白之寒。

“蠢女人!”白之寒罵了一句,可聽得出他的聲音已經柔和了許多。

他捉住蘇小白的手,伸到水龍下,水流滑過她的手掌,衝掉了泥土。

白之寒拿過香皂,在蘇小白的手上打出泡沫,仔細地幫她洗手,連指縫都不放過。他清洗的很認真,彷彿她的手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珍寶,值得他認真對待。

“下次不許去玩泥巴,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白之寒的聲音淡淡的,乍一聽上去還有點好聽。

“三歲小孩都不玩泥巴。”白之寒又補充一句。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玩?”蘇小白問道。

“你見過念之玩泥巴?”白之寒不答反問。

蘇小白偏過頭,像是在認真思考,“是哦,他好像真的不玩泥巴。”

旋即,蘇小白像是想到了什麼,興奮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念之不玩?難道你偷偷觀察他?”

白之寒聽出了她的心思,淡定回答:“我小時候也不玩。”

泥土那麼髒的東西,他看都不想看一眼,更別提玩。

“那星雨呢?”

“他玩的,有一次還被管家抓到,結果被父親狠狠訓了一頓。”白之寒淡淡地回答。

白之寒對白星雨沒有太多記憶,只是他玩泥土那次,白之寒剛好在白家。他就站在陽台上,看着小小的白星雨用泥土捏成一個又一個娃娃。他皺着眉頭,心裡的火氣逐漸累加。

白星雨真不像是他的孩子。

蘇小白撲哧笑出聲,“其實小孩子玩點泥巴也沒有什麼不對,我倒是希望念之能像其他小孩一樣,別那麼悶。”

她可不希望蘇念之像白之寒一樣,蛻變成一個不可一世的冰山總裁。

白之寒沒再說話,只是認真地幫她洗手。他把她的手翻來覆去洗了好幾遍,差不多洗掉一層皮才肯放過她。

他扯下毛巾,輕柔地幫蘇小白擦掉手上的水珠。

“把你的草拿出去。”他把毛巾扔在狗尾草上。

蘇小白拿開毛巾,白之寒的聲音立即響起,“用毛巾包着拿出去,我剛給你洗過手,你別弄髒。”

她聽這話,怎麼那麼像爸爸對女兒說的話。

蘇小白用毛巾包着狗尾草,前腳剛踏出浴室的門,白之寒又開口道:“回來。”

蘇小白咬牙切齒,轉過身的瞬間,面部表情調整到滿面笑容。

“什麼事啊?”蘇小白笑的要多虛偽就有多虛偽。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