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小白在柔軟的大床上醒來。
身體就像是被車子碾壓過一樣,疼痛席捲着四肢百骸,輕輕一動就疼得她死去活來。
自從上次和慕容見面被發現後,她是第一次睡在這張床上。昨夜的一幕幕如潮水般地湧來,把她壓的喘不過氣。
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就算她哭着討饒也不肯放過她,就像個野獸一樣,有着無窮的精力,毫不留情地把她榨乾。
蘇小白心煩意亂地抬起手覆在眼睛上,鬱悶地吐了一口氣。
驀地,白之寒的手搭在蘇小白的腰上,整個人緊跟着纏上來,把她抱在懷裡,悶得她差點窒息。
她在白之寒的胸膛上敲了一拳,沒好氣地開口:“我要被你勒死了。”
聞言,白之寒把手臂鬆開一點,下巴抵在她的發心蹭了蹭,慵懶地開口:“醒這麼早幹嘛?”
蘇小白咬牙切齒地回答:“我喜歡!”
白之寒低低地笑出聲,難得溫柔地問道:“你喜歡誰?”
蘇小白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胸口,閉口不言。
許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白之寒不依不饒地追問:“你喜歡誰?”
蘇小白依舊沉默。
她知道他想聽什麼,可他就是不願意說。
白之寒這忽冷忽熱的性格把她折磨的夠嗆,他能把她寵上天,也能把她打下十八層地獄,他的心情好壞,決定她的去留。
蘇小白苦笑一聲,她哪裡有去啊,就算白之寒不想要她了,也不會放過她。他會讓她當女傭,讓她在別墅里老死。用他的話說就是,他的女人就算死了也是他的,所以要為他守身如玉,忠貞不二。
白之寒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睛裡的水霧之後,心臟忽然被剜了一刀。
他低下頭吻掉她眼角的淚意,溫聲問道:“怎麼哭了?”
蘇小白垂下眼瞼,緊咬着下唇,倔強的不去看他一眼,她沒有心情更沒有力氣和他說話。
看着她一味地折磨着嘴唇,白之寒的眸色一凜,手上稍微用力,輕易地讓她放過下唇。
蘇小白瞪了他一眼,哭的紅腫的眼睛一點氣勢也沒有。
他心疼地看着她的眼睛,用指腹撫掉她的凝在眼角的眼淚。
她一哭,他的心都碎了。
白之寒沒再說話,默默地抱緊蘇小白,不厭其煩地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蘇小白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套在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刮著她的上眼瞼,有點疼。
她盯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有點晃神。這戒指,怎麼又回到她的手上了。
昨夜,她昏睡過去之後,白之寒抱着她去浴室洗澡。看到她空空的無名指時,他覺得異常刺眼,於是把戒指盒裡的婚戒重新套回她的手上。
他可沒想過要放過蘇小白,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她單方面的宣告結束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效力。
蘇小白看着白之寒,淡淡地問道:“這戒指是什麼意思?”
“它本來就是你的,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他的語氣如常桀驁。
蘇小白苦笑一聲,不再說話。兩人就一直沉默着,直到白之寒起身。
往後的幾天,她幾乎躺在床上沒有下過床。
白之寒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再次把她寵上天,她小心翼翼地接受着,生怕有一天他又會忽然原形畢露。
一輛輛黑色轎車有序地行駛在車道上,直逼白之寒的別墅。
老爺子曾經說過,他還會再回來,這一次,他勢必要把外孫女帶回去。
蘇小白坐在客廳看電視,偶爾吃一塊白之寒餵過來的水果。
管家忽然跑到白之寒的身旁,慌慌張張地開口:“少爺,上次的那個老爺子又來了。”
聞言,白之寒緊緊蹙着眉頭,在眉心中間擰出一時半會消散不了的痕迹。
蘇小白好奇地湊過去,問道:“哪個老爺子。”
蘋果的香氣繚繚繞繞,撲進白之寒的鼻腔。他盯着蘇小白紅潤的嘴唇,很想要一親芳澤。
白之寒揮手讓管家和傭人退下,輕牽唇角,“過來我告訴你。”
蘇小白不疑有他,乖乖地湊上前去,“說吧。”
香氣撲鼻。
白之寒的眸色深了深,抱着蘇小白倒在沙發上,低頭吻下去。他停在她的唇上廝磨,技巧性地撬開她的牙關,把蘋果的香氣捲入自己的口腔,唇齒間全是水果的香氣。
很香的一個吻,以後接吻前可以吃點水果。
直到蘇小白被吻得快要窒息,白之寒才緩緩退出去。要不是想着老爺子要來,他非得把她吃干抹凈。
“少爺,老爺子來了。”管家在不遠處說道。
白之寒抱着蘇小白坐起來,替她整理着被弄皺的衣裙,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你外公來了。”
“啊?”蘇小白一下子站起,猝不及防地撞到白之寒的下巴。
白之寒悶哼一聲,看着蘇小白的眼神說不出的幽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小白不住地道歉,慌忙幫白之寒揉着下巴。
白之寒捉住她的手腕,往上一移,把她的手包在手心裡。
他騰出一隻手揉着她的發頂,深邃的眼眸里封着萬丈深情。
“疼不疼?”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蘇小白愣了愣,後知後覺的搖頭。本來挺疼的,一看到他的眼神,她瞬間就不疼了,好像感知疼痛的神經忽然被切掉了一樣。
“咳咳咳。”站在一旁觀察了很久的老爺子忍不住咳嗽。
蘇小白轉過頭,只見一個頭髮花白,臉上掛着慈祥笑容的老者朝着他們走來。這人,應該就是她的外公。
“小白?”老爺子試探性地問道。
蘇小白點點頭,聲音有點哽咽:“你是外公?”
老爺子笑容一下子擴大,唇角揚了又揚,就連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老爺子抓住白之寒的手,一把扯開,把蘇小白拉到自己的身邊,激動地說道:“外公來帶你回家。”
“回家?”蘇小白一頭霧水。
她看了看被老爺子擋在身後的白之寒,他的臉色黑沉沉的,彷彿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她知道,白之寒不會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