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狐狸還在因為孩子的事情生氣嗎？”

水月仙子偷偷詢問妲己。

“當然。”

妲己有些奇怪：“仙子怎麼知道玉面狐狸生氣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

水月仙子說道：“我們靈山最近都在聽清元子講故事。”

“這個大嘴巴……”

妲己嘀咕了兩句：“我們聽說不只是孩子的原因。”

妲己說道：“玉面狐狸不喜歡牛魔王了。”

“哦？”

水月仙子微微皺眉，然後又鬆了開來。

“我回來也沒帶什麼禮物，就幫他一把好了！”

她這麼說著，然後找到了牛魔王。

牛魔王悶悶不樂，宴會的其他人都在歡暢，只有他什麼話也不說。

玉面狐狸在遠處，更是理都不理會他。

在妲己的注視下，水月仙子來到牛魔王身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但牛魔王搖頭拒絕了。

水月仙子只能離開。

清元子走了過去：“牛魔王，仙子要幫你，你為何拒絕？”

“她幫不了我。”

牛魔王喝了一口悶酒：“誰也幫不了我。”

清元子微微皺眉，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水月仙子就是觀音菩薩。”

“什麼？”

牛魔王吃驚的抬起頭，看了清元子一眼。

但隨後，他又搖了搖頭，他現在對什麼都沒興趣。

“是菩薩又能怎麼樣？”

“你笨啊，菩薩可以求子啊！”

清元子說道。

牛魔王皺眉：“這又如何？”

“你仔細想想，求子、求子，沒有婚姻怎麼求子？”

清元子提示道。

“嗯？”牛魔王的思考方向逐漸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菩薩她……”

“一定可以求姻緣！”

清元子回答。

“原來如此！”

牛魔王恍然大悟，打了自己腦袋一拳，起身向水月仙子走過去了。

不久之後，他就滿臉歡喜的走了回來。

“怎麼樣？”

清元子問道。

“菩薩說能幫我拉線。”

牛魔王回答：“但成功與否還得看我自己。”

清元子連忙恭喜他。

第二天，牛魔王就邀請了玉面狐狸約會。

在拒絕了無數次之後，這一次玉面狐狸答應了。

“菩薩誠不欺我！”

牛魔王滿心歡喜，小心翼翼的捧了玉面狐狸一天。

一天嬉戲過後，日暮西斜，牛魔王和玉面狐狸乘舟蕩漾在湖面上，只覺得歲月靜好。

快要上岸的時候，牛魔王忍不住，有點緊張的問道：“玉面妹妹，你今天開心嗎？”

“開心。”

玉面狐狸點頭，然後看着牛魔王。

“不過……你還是死心吧。”

她說道：“我不準備結婚了。”

牛魔王臉色煞白：“為什麼？”

“你還找不到原因嗎？”

玉面狐狸發出嘆息。

牛魔王搖頭：“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突然變了。”

“因為太渺小了。”

玉面狐狸回答。

“渺小？”

牛魔王看着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從木舟上站了起來：“我從小世界離開後，就不想再有和過去一樣的經歷了。”

她告訴牛魔王，她在小世界執掌花果山，最初覺得自己很幸運，但後來，才發現自己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她想去萬靈國，想去見證那裡的發展，在花果山時常會感慨自己無用武之地，所以離開小世界後，她就全心投入了萬靈國的建設，不想錯過了。

“我不明白。”

牛魔王搖頭：“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玉面狐狸面露憂傷。

“我想嫁給一個蓋世英雄。”

玉面狐狸說道：“你已經不再是我心中的英雄。”

她指着雲霧中的花果山。

“看看這花果山，大戰結束後，這裡成為了三界的心臟，誕生於這裡的靈網、符文、浮空船等等技術，在四大部洲迅速普及。”

“這是萬靈國曾經走過的路，我一度錯過了它。但現在隨着三界一統，廣闊無邊的世界都變成了我們的領地，呈現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幅無比繁榮、無比昌盛的圖景。”

玉面狐狸的眼中彷彿有火焰：“所有人都在為了這份圖景而奮鬥，然而你沒有。”

牛魔王一怒：“我怎麼沒有！”

“那你學了天道嗎？”

玉面狐狸問道。

牛魔王一愣，然後猶豫道：“學、學了一點。”

“這根本不重要。”

牛魔王說道：“我是妖王、妖聖、妖仙，學習天道有什麼用？”

“你是妖王、妖聖、妖仙，然而百年、千年之後呢？”

玉面狐狸質問道：“你連天道都沒有充分的了解，固守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地位，你明白天道代表了什麼嗎？”

牛魔王搖頭。

“我來告訴你。”

玉面狐狸說話的同時，身上散發出了一股仙氣。

那強烈的氣息，讓牛魔王大吃一驚。

“你什麼時候……”

“萬靈仙道。”

玉面狐狸回答：“我不是萬靈國人，但我修成了它。”

她對天道的熱忱，絲毫不下於萬靈國人。

這股仙氣就是證明。

“百年後，會有無數人因天道成仙。“

玉面狐狸說道：“再過多少年，你不前進的話，那妖聖之名就名不副實了。”

牛魔王啞口無言。

“我可以去學。”

他接著說道。

但是玉面狐狸搖頭了：“你說的對，天道本身並不重要。”

牛魔王滿臉不解。

玉面狐狸似乎有些失望，轉身又走開了。

“等你明白，再來找我吧。”

遠處，孫悟空看着這一幕。

“這是一場變革。”

他說道：“只有跟上變革，胸中有大愛的人才能引導三界眾生，只有不停前進的人才能擔任要職。”

“玉面狐狸可以做更多的事。”

孫悟空轉身，對敖鸞說道：“她比過去成熟多了。”

敖鸞點頭：“她是什麼時候成仙的？”

“不知道。”

孫悟空搖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因天道而成仙，更不簡單。”

敖鸞深以為然，天道成仙的人其實並不多。

而迄今為止，所有天道成仙的人，都會具備一些其他仙人沒有的特質和力量。

“牛魔王痴情，卻也不笨。”

孫悟空對敖鸞說道：“你可以適時的提醒一下。”

敖鸞冷笑：“我可不會提醒他。”

“他至少比你有勇氣。”

“……”

敖鸞頓時結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