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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而對方在反應過來且看清許昊的面容後卻是倏然一驚!他瞪眼結巴道:“你、你是許、許昊?”

雖然不認識他,但這傢伙貌似認出了許昊的身份,頗讓其吃驚。

“怎麼你認識我?”許昊訝然詢問,自己並非名人,也沒有與鐵手幫的屬下有太多接觸,對方居然識得自己。

“當、當然!”禿頭男子用力咽了咽口水,趕緊躬身行禮,氣勢全無,他輕聲諂媚道:“馬濤老大最近受到瘦狼大哥的表揚,並且教授了武技,興奮的天天把您的畫像掛在牆上,說您乃是他的師祖……”

聽到這話,許昊差點沒摔個跟頭,那馬濤實在誇張!自己把他爹弄的上吐下瀉,如今居然如此的崇拜自己。

不知道若馬樊知道後會怎麼想……?

“您要去廖厝鎮?不需要排隊,專車!專車!”禿子哪兒敢怠慢,趕緊安排。片刻,便有輛空車趕了過來。

許昊不是講究體面的人,本想微服私訪,隨便和那些苦哈哈們坐在一起就好了。

可如今沒有辦法,只得坐上專車,隻身朝廖厝鎮方向而去。當然,乘坐自家車行的坐騎,成就感還是相當不錯。

官道還算平坦,車軲轆轉動,咕嚕亂響,鳥雀啼鳴甚是愜意。

鎮子離雲中城不遠,是除了郡城外最大的鎮子,位於東南方向兩個多時辰的路程,與郡城雲中城一樣緊靠着陀洛江。

過去是個漁村,由於長年作為郡城藥材交易的集散地,人口隨之增長,如今可以說相當富裕。

當然,真正的村民並不多,多數為經營草藥生意的商家。

鎮里繁忙時日,不少小藥商乾脆擺攤售賣,人蔘、蕁麻、龍葵、何首烏等等常用藥材甚至露天交易,貨物批發,數量極大。

郡城的藥商多在此地採購,再僱傭人手運送回去,那麼多腳夫就是為了來此討嚼穀。

抵達後,許昊邁步行走在鎮子里,此地的建築主要是普通的木質簡易閣樓,街道兩旁到處都是商旅,陣陣濃郁葯香蕩漾,沁人心脾,別有一番味道。

議論聲、品評聲、討價聲混雜,頗為熱鬧。作為此道行家,許昊也禁不住四處多看幾眼。

錦醫堂治療百病,除了自己的解毒配方外,很多藥材同樣需要採購,也是離不開此地的供貨。

“唉,知道么,這辨葯大賽為何舉辦?”驀然間,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側前方傳來,引的許昊轉頭看過去。

那是五名長袍中年人,居中穿冰藍綢緞衫的方臉濃眉漢子露出得意之色。

“要知道孟然那老頭曾是御醫,一生痴迷醫藥,雖然已經不怎麼再專註於生意,可卻組織成立了藥商行會,在這一行業中卻具有極高地位,說到辨葯,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比他懂得多?”

“哦?那是為何?”旁邊另外一約莫三十上下,穿着淡綠大氅的消瘦尖嘴漢子好奇的問,其他幾人趕緊豎起耳朵轉臉聆聽。

“呵呵……”方臉漢子故意頓了頓,拿起勁兒,裝模作樣的眯眼道:“聽說了么,半年前孟然尋到了一味罕見的藥草,但卻無法辨認是什麼。他痴迷研究,結果那東西並未吞服或碰觸卻讓其身受暗疾!換做普通人早已斃命,可孟大師是何等人?始終依靠靈藥堅持,保住老命卻也無法徹底恢復。”

“這麼恐怖!”其他幾人皆驚呼出聲!在這世上的毒草若是連孟然都不認識,還身受其害,那還有誰能解?

要知道,他可是來自於皇城!

許昊聽着也不禁揚了揚眉,他原以為這只是簡單的辨葯賽,卻不知道還有這等隱情。

如此反而越發激起了他心中的興趣,倒要看看是何種藥草。鑒此,許昊乾脆徑直朝着鎮中心而去。

只是剛走片刻,前面人群中卻驟然亮起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站在前方如此鶴立雞群,以至於引得四周頻頻騷動。

那不是別人正是劉彤芸,貌美的容顏,白皙的肌膚,高挑的身材加上脫俗的傲嬌之氣,讓其站在哪裡都是眾人的焦點。

“嗯?”許昊的出現,同樣被其看到,二人雖只有一面之緣,可畢竟見過,出於禮貌同時點了點頭。

“來了?”劉彤芸輕聲問,眼中自帶幾分漠視,對於許昊這狂傲的年輕人心中抵觸,可作為孟然大師的弟子,她始終保持着該有的風度與禮貌。

眼下此等風度站在這裡,天生的絕美容顏,更是引得無數蜂蝶圍繞。

“嗯。”許昊點頭,不想過多搭理這丫頭,乾脆邁步繼續朝前而去,沒有多餘的廢話。

作為主辦方孟然的弟子,所有人恨不得巴結的劉彤芸,無數公子哥甚至如狗屁膏藥般想要貼上去,只為能夠讓對方哪怕多看一眼,多吱一聲都可以無比驕傲。

而許昊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劉彤芸的預料!竟然比自己還傲,簡直豈有此理!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有幾斤幾兩?

“站住!”劉彤芸不知道自己為何,居然邁步主動走了過去,嬌聲喝道:“許昊,那天你來報名說自己懂得辨葯,還誇口沒人比的過自己?”

她的話頓時引起四周所有人的注意。緊跟着,無論男女皆看向許昊,上下掃視,對於這年輕人的自大充滿鄙視。

年紀輕狂,居然出口狂言,分明得罪了劉彤芸,要知道她的老師可是孟然!

如此說,就是連孟然都跟着瞧不起了,那劉彤芸又算的了什麼?簡直口無遮攔,就當人們以為這年輕人會說什麼緩頰的措辭時。

誰曾想,許昊居然大大方方的點頭。

“不錯。”

“你——!”劉彤芸張了張嘴,被氣的臉頰抽搐,鼓了又鼓,美眸中充滿了怒火,恨不得想要大耳瓜子抽死這傢伙。

大街上她作為主辦方不能失了風度,所以始終保持着理智,可是眼下實在有點忍不住,咬牙凝眉譏諷道:“你的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