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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步抵近,坐在裡面的食客或打着飽嗝,或光着膀子,或手扣腳趾。很明顯,會在這吃飯的基本都是背負麻袋,賣體力的苦哈哈。

點上兩盤灰豆乾,再配上壺燒酒,一桌食客賺不上兩個銅板。

經營慘淡,難怪想要轉讓。

好聽的說這裡是酒樓,實際就是家飯鋪而已。

“嗯?”許昊蹙眉,租金十二枚金豆子的店位置卻並不滿意。尤其剛剛從海棠大街過來,其中的落差相當明顯,他的臉色自然也已經入了劉勝眼裡。

“這、這裡十二枚金豆子,已經算是便宜了……要不我們去水潦巷看看……?”

“不用了。”許昊斷然擺手,他相信劉勝沒有說謊,郡城的物價還是遠超自己想象。

“就選這裡!”他嗡聲點頭。再看?估計大家就得回村了!十二枚金豆子只能租這樣的地方,能夠猜測更便宜的水潦巷有多偏僻。

許昊完全不想考慮再偏僻的地方。

“只是租金要十二枚金豆子!這還是費力砍下來的,我們……”劉勝愁眉,這裡比預算還要高,租房子已經花費不少錢,再加上這裡,錢根本不夠。

按他的預估,想要讓對方降價幾乎沒有什麼空間了。

明天許昊親自去也不會有辦法,就算搭錢也不行,他們的財力完全經營不了這種地方。

“明天我來想辦法。”可許昊的回答卻讓劉勝驀然一滯,無論如何既然老大決定了,那只能去談談試一試再看。

“瘦狼、大腳。”許昊驀然轉頭看向二人,兩個孤兒,平日里幾乎都在村子及附近遊盪,郡城從未來過。因為走路要一整天,這種地方沒錢便沒任何飯轍。

今天他們算是徹底開了眼界,目光不停掃射,看到那美食店鋪口水直流,燈紅酒綠,更讓二人心神搖曳。

“是!”瘦狼和大腳同時立正,昂首等待吩咐。今天的經歷讓他們越加堅定,無論如何也要輔助許哥在這裡立足!他的強大,便是自己強大!

原本眉目間的些許猥瑣,如今都蕩然不見……

許昊盯着他們,神色嚴肅道:“除了修鍊之外,我要你們與本城的地方蛇鼠混熟!這是你們的長處,藥鋪暗中不能沒有耳目。組織的發展,還需要你們在背後拓展勢力。”

“屆時將整座雲中城蛇鼠的情況調查清楚,我會給你們提出任務,做不做的成,取決於你們有沒有本事了!”

許昊要給他們壓力,對於這些苦到底的年輕人,一旦有誘惑,有壓力,便能生成無盡的動力,辦起事來也會拚命。

“是!”瘦狼和大腳神色一震,即便長相再猥瑣,此刻也莊重起來。二人當然明白,這是他們的第一個任務。

此戰,只許勝不許敗!

翌日正午,日頭高懸。

即便依舊天寒可溫度也漸漸跟着轉暖。劉勝帶着許昊再次來到這水潦巷,店鋪內零星的客人連帶小二都百無聊賴,懶懶散散。

“這店東家是個老頭,叫馬攀,年紀不小了,南嶽人士,據說早年販賣桑麻起家……”劉勝邊走邊介紹着,儼然已將對方資料調查的非常清楚,商場如戰場,對於將要面對的對手,必須知己知彼。

許昊自始至終並未說話,莫測高深,不知道要如何談判。

進門,店小二穿着厚棉布褂,肩上披着毛巾,見到劉勝後掃視二人一眼,稍微一愣,尤其見到許昊額頭上的圓圈眉頭緊蹙,數息後這才點頭招呼道:“劉掌柜來了?這位便是您的東家……?我們東家正等着您呢,快請,快請……”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從其眼神上便隱隱透出疑惑和不屑之色。

沒辦法,許昊和劉勝除了年紀太少外,穿着還和自己一樣普通貧民的黑色厚棉褲,雖然沒有掛補丁,卻絕也不是啥富貴角色。

商人勢利,而這小二上來便已經把這心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許昊與劉勝沒有搭理,隨其邁步朝後堂而去,飯店連着座小院,三間瓦房用於儲物和接待,徑直來到正廳,簡單的木桌木椅,擺放香爐,居中坐着位枯瘦老頭,三角臉,穿着件山羊皮的長襖,手裡正握着根煙管不停吞雲吐霧。

知道有人來,也不着急,享受的再吐出團白煙,清了清嗓子,這才凝望向這裡。

“可是劉掌柜來了?”老頭緩緩張口,雖然嘴上說,但眼眸卻始終盯着許昊額頭的圓圈疤痕。

二人目光對視,皆眉頭微蹙。

“嗯?”許昊閱人無數,凝望前面這老頭,居然從對方身上嗅出陣陣怪味。鑒此,他驀然間笑了。

“呵呵呵……”

老頭見許昊發笑,眉頭越加皺緊,沉聲問道:“這位年輕人,可是許東家?”

“不錯。”許昊點頭,大方邁步走近,輕輕抱拳點頭道:“在下許昊!老丈應該是馬樊馬老吧?我的目的你已經清楚,今天在下特來商談這家店鋪的租賃事宜。”

他上來便單刀直入,沒有任何多餘廢話。

“先坐。”老頭伸手,單手招呼,店小二立即為他們沏茶,淡淡茶香飄蕩而出繚繞廳堂。

許昊與劉勝這才端坐,馬攀好奇的掃視二人,明顯不相信他們小小年紀就要租店。

“馬老在擔心我們戲耍您?”許昊手握茶杯和煦的調侃,這句話雖然直白,卻也打破了緊繃的氣氛,同時點明了對方心中所想。

“呵呵呵……”馬攀捋了捋鬍子笑了,擺手道:“小兄弟言重了!戲耍談不上,但實話說,剛開始我確實沒太當真,十二枚金豆子可不是小數,我很好奇你們年紀不大,到底如何能付的起?”

老頭雖然語氣平和,可話里卻透着質疑,對於坐在自己房間內的兩名年輕人有沒有實力充滿疑惑。

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轉回到許昊身上,既然直白,雙方上來便乾脆挑明!

連價格彷彿都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當然付得起,只是不是十二枚,而是五枚,連帶滿月潮時也不可以另加租。”許昊沒有任何遲疑,朗聲說。然而這話卻彷彿悶雷,震在所有人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