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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溪對着手機回答道:“沒事。是有什麼新消息么?”候御哲一大早打電話給她,肯定是得到了新的消息。沈安溪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私家偵探確認了,是梁紹在暗中幫助沈建國。”手機那端的候御哲說道。

不是關於沈樅淵的消息,沈安溪略略有點失望:“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既然梁紹肯幫助沈建國,肯定是因為沈建國許諾了給他好處。這個人可以被利益收買,那麼我們只要給他更高的利益就有機會將他拉過來。”手機那端的候御哲冷靜地分析道。

沈安溪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手機聽筒里又傳來候御哲的低沉嗓音:“為了表明我們的誠意,安溪,我們需要你去跟他談。”

這天下午,沈安溪剛到公司的辦公室,就撥通了梁紹秘書的電話,讓他進辦公室一趟。

沒多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沈太太。”

“進來吧,梁秘書。”沈安溪看向門口處的來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請坐。”沈安溪對梁紹禮貌性地一笑,語聲柔和地說著的同時,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梁紹在沈安溪面前神色平靜地坐下。

“梁秘書最近對工作可有什麼不滿意的么?”沈安溪看着梁紹的眼眸,面帶微笑地問道。

梁紹語氣平平地道:“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一切跟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沈安溪嗯了一聲,她臉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我聽到有人說,梁秘書最近跟沈建國沈大哥走得很近?”

梁紹心裡咯噔一下。當即明白沈安溪叫他來談話的用意。當下他神色自若地回答沈安溪:“沈先生只是請我吃過幾次飯和喝過幾次茶而已。”

沈安溪這時垂眸一笑:“我看過梁先生的人事資料。憑梁先生的才幹,在我們公司做高層主管是卓卓有餘的。如今只是屈居在秘書的位置上,樅淵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梁紹說道:“沈太太哪裡的話,能為沈先生效勞,是我的榮幸。現在外頭不知道多少名校的畢業生擠破頭都想進我們公司,我能有這個機會在公司工作,是我的福氣。”說話的時候,他與沈安溪眼眸對視,說話的神情很是誠懇。

沈安溪知道這只不過是他的客套話而已。當下移開視線微微笑道:“梁先生現在工作應該比較忙吧,要不我們另外約個時間去別的地方談吧?”

“沈太太想約我談什麼?”梁紹說話的同時,探尋的眼光在沈安溪逡巡着。夏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映到他的眼眸中,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一種讓沈安溪不舒服的銳利。

“談談給梁先生升職加薪的事情。”沈安溪直視向梁紹的雙眸,臉上一直維持着禮貌性的笑意。

“明天下午,鳳凰咖啡館。”梁紹也對她微笑着說道。

第二天下午。

沈安溪如約來到鳳凰咖啡館裡。此刻她正看着窗外瓢潑的大雨,等待着還沒出現的梁紹。

因是工作日,咖啡館裡的客人比較稀少。咖啡館的門沒有關,有一些雨水濺到了門邊,將門口處的地毯打濕。

沈安溪抬手看了看錶,三點二十分整。梁紹已遲到了三十分鐘。她壓下心中的不耐,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杯子里的拿鐵。

這咖啡館除了環境裝潢還可以之外,咖啡實在不怎麼樣,價格卻又昂貴得要死。沈安溪不明白梁紹為什麼選擇約在這裡見面。

又等了約莫十來分鐘,一個身姿高大的人影從咖啡館門口走了進來。正是被淋了一身雨水的梁紹。

沈安溪抬眸看到他,舉手向他招了招,示意他過來這邊。梁紹很快就到了沈安溪對面的座位處坐下,然後對着服務生點了杯黑咖啡。

“梁先生工作這麼忙?”沈安溪看着對面在整理衣衫的梁紹問道。

梁紹聞言,抬頭向她笑了一笑:“是啊,事情太多了。”遲到了那麼久,居然對沈安溪沒有半分歉意,甚至連口頭上的道歉都沒有。沈安溪懷疑他是專門遲到讓她乾等的。

梁紹點的黑咖啡很快就被端上來。他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黑咖啡。沈安溪一直看着他,這時才開口說道:“梁先生,如果我將你升做人力資源部的主管,你可否答應我,不再幫助沈建國陷害樅淵?”

梁紹一臉懵懂的樣子:“幫助沈建國陷害沈先生這話從何說起?對不起,沈太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沈安溪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心內不禁有些氣憤,但她表面上還是維持着禮貌性的微笑:“梁先生,有些話何必藏着掖着。倒不如攤開了說。只要你答應不再幫助沈建國,任何條件,梁先生你儘管開。”

梁紹臉上還是疑惑的模樣:“沈太太,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昨天說我跟沈建國走得近,今天又說我幫着沈建國陷害我們公司老總。沈太太,你有證據嗎?沒有的話,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沈安溪被他一番話搶白得氣悶,她心念轉動,便說道:“我們手上有錄音帶和錄像可以證明。”其中並沒有,這只不過是沈安溪捏造出來,逼梁紹就範的。

果然梁紹聽完後先是一怔,隨後很快就鎮定下來說道:“那沈太太將證據交給我,我們再來談條件吧。”說完,他就站起身:“如果沈太太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公司了。”梁紹畢竟是聰明人,他知道如果沈安溪手上如果有他幫助沈建國的證據,就不會來低聲下氣讓他過去她和沈樅淵的陣營那邊。

沈安溪看着梁紹在大雨中遠去的身影,皺着眉思索了一陣,便撥通了候御哲的電話。

接通了電話後,沈安溪跟候御哲說了剛才跟梁紹的談話內容。手機那端的候御哲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我們手上並沒有證據。私家偵探當時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但是並沒有錄到音。”沈安溪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這什麼私家偵探,還收的全城最高的僱傭金。

彷彿知道沈安溪心中的想法似的,手機那端的候御哲這時解釋道:“偵探說當時並不知道會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當時沒帶錄音筆在身上。”

沈安溪哦了一聲,又接著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做的有兩件事。一件是找到能證明梁紹捏造證據的東西,另一件是將沈建國手上有的,能告樅淵犯經濟罪的證據找出來毀滅掉。”

候御哲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梁紹拿了張請假條到人事部,交給了人事部主管。人事部的主管拿過請假條看了看:“請半個月的假?梁秘書家中有什麼要緊事么?”

梁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是啊。”

“那希望你能早些處理好,回公司上班咯。我不大習慣公司少了小梁你。”那人事部的主管笑了笑道。

小梁這個稱呼讓梁紹很是不爽,但他也沒表露出來,臉上還是笑意盈盈的:“我會儘快回來的了,菊姐不要太想我。”

梁紹剛出了公司門口,便發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隨即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瞥了一眼屏幕,是沈建國的來電。

他按下接聽鍵:“沈先生。”語調平平,跟往常沒什麼兩樣。

“梁先生,現在過來我的住所一趟好么?”手機那端響起沈建國的嗓音。

梁紹心下有些惱怒,剛才下午明明約好了他談事情的,可沈建國臨時卻說自己有事,來不了。害得他白跑出去一趟,還被雨淋了。現在又讓自己去他住所,他沈建國算老幾?他不還得求着自己幫他扳倒沈樅淵的么?

想到這裡,梁紹說道:“沈先生我剛下班,勞碌了一天,不想再奔波了。你過來我住所吧。”說完,他也沒等沈建國那邊說話,就掛了電話。

梁紹看了看外面濕漉漉的街道,心中是無比的煩躁,打開手機上的滴滴軟件,叫了輛車。

下雨天滴滴軟件上也不好叫車,梁紹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乘了電梯到了所住的樓層,遠遠就看見自己的房間門外蹲着個人。待梁紹走近了,才發現那個在門外蹲着的人是沈建國。

梁紹走到門口處對沈建國說道:“要沈先生在這裡等我,真是抱歉。”

沈建國此時站起身,笑了笑說:“沒事,反正我也不急着去哪裡。”嘴上是這麼說,沈建國心裡可是在暗暗咒罵著梁紹——要不是老子有求於你,老子才不來這鬼地方呢,貧民窟一樣。

梁紹住的是市中心裡三千一個月月租的小區房,也就是平常白領住的地方。沈建國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出入的也是高檔豪華住宅,哪看得起這種地方。

梁紹開了門,沈建國跟着他進了房間。梁紹自飲水機里接了杯熱水,泡了杯茶給沈建國。

沈建國心裡有些嫌棄地接過梁紹遞過來的茶,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