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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怡正走着,忽然聽到旁邊的候御哲說道:“我們訂的酒店就在前面。”安子怡抬頭向候御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棟紅瓦白牆的有着濃濃歐洲風情的建築映入眼帘。

兩人並肩走進了酒店大堂內。酒店大堂雖不是富麗堂皇,卻也裝飾得別有一番風味。候御哲讓安子怡在沙發處坐下,自己走到前台處,剛跟前台的服務員說自己在這裡訂了個豪華雙人間,耳邊卻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嗓音:“這麼巧啊,你們也住這裡?”

候御哲轉頭一看,身邊果然又是剛才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自稱叫蘇珊的女子。他心裡暗道,怎麼去到哪裡都能遇見她?當下候御哲只好禮貌地對她一笑:“是啊,真的好巧。”說完,候御哲就別轉頭去,讓服務員給他開房卡去了。

候御哲拿到房卡後,就跟安子怡拿着行李進了房間。放好行李後,安子怡呈大字型地癱倒在柔軟的有着雪白床單的大床上:“終於到達了啦!”

候御哲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後,看到躺在大床上的安子怡笑了笑便問道:“晚飯想去哪裡吃啊,小妹妹?”

“大哥哥說去哪就去哪。”安子怡笑着用一種很萌的聲音回答他。

兩人有說有笑地,拉着手就出了房門。候御哲正關上門,轉身準備舉步往前走,耳邊又是那熟悉的說著英文的嗓音:“咦,我們竟然住得那麼近耶,我就在你們斜對面。”那叫蘇珊的女子說著,指了指左邊的一間房。

候御哲這次什麼都沒對她說,就只是禮貌地對她笑了笑,就拉着安子怡的手往樓梯處走。

“咦,我們為什麼不去搭電梯啊?”安子怡有點疑惑地問他。

候御哲當然沒說因為去搭電梯的話,又會遇到那個蘇珊。他總覺得她怪怪的,去到哪裡都能遇見,有點陰魂不散的樣子。當下他回答安子怡道:“走樓梯會快一點吧。等電梯的話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

樓梯扶手處有着精緻的花紋,安子怡指着那花紋問道:“這是哪種花的形狀么?看起來很美啊。”

“這是小鎮里特有的一種花,春天才開放,是白色的。”候御哲邊下着樓梯邊回答她。

安子怡走了一陣後,便問出心中疑慮:“怎麼好像剛才那女孩子去到哪裡都能遇到啊?”

候御哲想起她也覺得怪怪的:“是啊,真是奇怪了。”

兩人很快就走出了酒店門口。正值黃昏,天邊是紅彤彤的霞影,映着小鎮的綠樹白牆,顯得格外的詩情畫意。

安子怡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熱狗店,就對候御哲說道:“大哥哥我們去吃個熱狗可好?”

候御哲點點頭說道:“好啊。”

於是兩人就手拉着手去了熱狗攤處買了熱狗,然後邊走邊吃。手中的熱狗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安子怡忙不迭地吃了一口手中的熱狗,一口咬下去唇齒生香,比她生平吃過的熱狗都要好吃。她心情大好,抬頭看了看前方散發著餘暉的夕陽,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的一棟別墅的天台處,有個女子在晾衣服。

因那別墅離安子怡比較近,她能看到那晾衣的女子有着光潔的臉龐和極細的腰肢,映着夕陽金黃的餘暉,晾衣時的一俯一仰都是極美的風景。

安子怡又吃了一口手中的熱狗,卻情不自禁地吟唱起來:“日落西山,有晾衣美人,美兮柔兮,我心悠然。”

在她旁邊走着的候御哲噗的一聲笑出來:“你這什麼鬼?讓你語文老師知道你說出這樣的話,還不跑過來打死你。”幸好剛才那口熱狗已經咽下去了,要不候御哲真的會連熱狗都一起噴出來。

“開什麼玩笑,我的語文老師早不記得我是誰了。”安子怡蠻不在乎地將手中剩下的熱狗塞進嘴裡,然後將竹籤扔進道路旁邊的垃圾桶:“你這麼有文化,來,你即興作一首詩給我聽聽。”

候御哲當即一臉心虛的表情:“我中文一向不大好,還作詩,你別為難你老公大人好么。”

“那你居然有這個膽量取笑我。”安子怡裝作生氣的樣子,在他頭上敲了一記爆栗。

候御哲當即捂住頭大叫:“哎呦,好痛好痛!”邊叫還邊倒抽着涼氣。

安子怡發出一聲嗤笑:“你就裝吧你。”

可候御哲一直喊疼,還一直不停歇地說著:“這裡腫起來了......好像越來越腫了......”

候御哲嚷嚷得安子怡有點不放心,便湊近他去看候御哲的頭部:“沒事吧?不是真的腫起來大包了吧?讓我看看。”

候御哲一把將她抱起:“居然敢打老公大人,無法無天了真是!”安子怡拚命掙扎,對着候御哲拳打腳踢了一陣,終於掙紮下了他的懷抱,然而卻又被他一把扛到了背上。

兩人正笑着打鬧,卻不小心地碰到旁邊的一個中年女子。候御哲連忙轉過頭對着那中年女子用英文說了句對不起。那中年女子笑了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說話時是一口帶着本地濃重口音的英語:“沒關係。你倆看起真般配真幸福。”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看着趴在候御哲背上的安子怡:“你女朋友眼睛好美。”

候御哲說了聲謝謝,又回答那中年女子道:“這是我太太,我們已經有寶寶了。”

那中年女子又是露齒一笑:“祝你們永遠幸福快樂,也祝你們旅途愉快。再見。”說完,她揮了揮手,就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那中年女子走得遠了,安子怡趴在候御哲背上問道:“那個阿姨剛才跟你說了什麼?她看起來很友善的樣子。”

候御哲回答她:“她說我們很般配。又說你的眼睛很漂亮。”背着安子怡走了一陣,候御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喂,你下來了,你好重啊,怎麼成了我背你了?”

“是你自己剛才要背我的呀,不下,我走累了!”安子怡語聲清脆,還帶着一點撒嬌的意味。

候御哲輕笑出聲:“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由老公大人背着你走吧。”

安子怡舉起雙手:“耶,馬兒出發咯!”

許是安子怡喊得太大聲的緣故,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向兩人行注目禮。不過行人的目光都是帶着笑意的友善的。

候御哲沉默地背着安子怡走了一陣,安子怡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咦,大哥哥怎麼不說話啦?”

“背你不用力氣啊,我沒多餘的力氣說話了。”候御哲邊邁着長腿在街上走着,邊假裝惡狠狠地對安子怡說道。

安子怡聽他的語氣也沒疲憊的意味,便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話說你在英國這裡留學,有沒有什麼趣事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啊?”

候御哲回答她:“嗯待我想想。”候御哲回憶了一陣,想起了一件事:“那是我剛來英國這邊的第一個月。有天晚上,隔壁宿舍的哥們讓我去跟他們嗨,說他們要吸笑氣玩。我不想吸這種東西,就沒去。結果,到了第二早上,一醒來就聽到隔壁宿舍傳出驚天動地的大笑。我就很好奇地走過去,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是其中一個哥們吸的笑氣太多了,一直笑個不停。”

“後來你猜怎麼著?”候御哲轉頭對背上的安子怡。

安子怡順着他的話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候御哲笑了幾聲:“剛巧那天早上我們班有個同學精神失常自殺了。班長過來宣布消息的時候,隔壁的那個哥們卻還在笑個不停。當時我們學校是禁止學生吸食笑氣這類東西的。所以隔壁宿舍的人也不敢說他是吸食了笑氣。那人就這樣在大家都知道這麼個悲傷消息時,笑了很久。我們同班的是會住在同一個宿舍的。所以他的笑聲全班的男生都聽到了。這件事後來被我們班的男生掛在嘴邊取笑了很久。”

安子怡真是不知說什麼好,想了一會,才說道:“這也真是太湊巧了啊......還有別的有趣的事情么?”

“有啊。”候御哲嘴邊勾起一抹笑:“我昨晚做了一個有意思的夢。”

安子怡來了興緻:“什麼夢?”

“夢見你個貪吃鬼跟我搶好吃的,最後竟然把我吃掉了。前半部分挺好的,後半部分就有點像噩夢了。後來我從夢中驚醒,看到你正靜靜躺在我身邊,才長吁一口氣,拍了拍心口繼續睡。”候御哲信口胡扯了一通。

“喂,你亂說的吧?我才沒那麼恐怖,能把你吃掉!”候御哲背上的安子怡抗議道。然後她張開口咬住候宜哲的肩膀:“但是你既然這樣說了,我現在就要把你吃掉!”

候御哲笑了幾聲:“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前面就是餐廳,我們進去吃飯吧,我也餓了。”說著,候御哲就把安子怡放下到地面。

兩人出來的時候是黃昏,現在天色已經全黑了。街道兩旁的路燈都亮了起來。鵝黃色的燈光柔柔地灑在乾淨路面上,讓人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兩人進了餐廳,坐下來點了不少的菜。菜端上來後,兩人都餓了,就邊聊邊大快朵頤,很快就將飯菜都吃得乾乾淨淨。

候御哲和安子怡吃完飯後,走出了餐廳。夜晚的街道行人很少,偶爾會有一兩個行人會與候御哲和安子怡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