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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手機聽筒里傳來許偵探的嗓音。

“嗯,如果查探出來張家確實是拿別的雙胞胎的毛髮去驗的DNA,那麼,為了讓事實的進展更快一些,不如轉而去調查張家夫婦某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沈樅淵思索了一陣,對着手機話筒說道。

“某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手機那端的許偵探有些疑惑地問道。

“對。他們肯定會有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沈樅淵在富貴人家中出生,對這些富貴人家的人的德行最清楚不過,“就是那種可以拿來作為把柄的秘密。”

許偵探也不是愚蠢的人,他聽到沈樅淵這樣說,立刻就明白了沈樅淵是想在掌握了張家夫婦的把柄後,以此為籌碼,逼迫他們查明雙胞胎的身份。當下許偵探說道:“好的,我這就着手去查,一有什麼消息,就立刻通知沈先生。”

掛了電話後,沈樅淵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他轉身便走進了裡屋。

到了卧室房門前,沈樅淵輕輕推開房門。卧室里的窗帘是緊閉着的,沈安溪此時正躺在床上睡覺。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在卧室里細微地回蕩着。

沈樅淵輕輕走到床邊,在沈安溪身邊坐下:“安溪,我們出去吃飯吧。”見沈安溪沒反應,沈樅淵又叫了她幾聲,床上的沈安溪這時翻了個身:“外面下雨了......我沒什麼胃口吃飯。”

“讓司機載我們去飯館啊,下雨又什麼關係。”沈樅淵將床上的沈安溪抱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他說話的語氣很是溫和,像是在哄小孩子。

沈安溪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撐起了身子,然後張開雙臂,抱住了沈樅淵。沈樅淵也張開雙臂,反摟住她的細腰:“去吃飯啦,你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會垮掉的。寶寶的事情,有進展了。”

“什麼進展?”沈安溪雙手環住沈樅淵的脖子,有點緊張地問道。

沈樅淵將剛才許偵探告訴他的事情,對着沈安溪複述了一遍。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先不管這些,我先帶你去吃飯吧。”

說話間,沈樅淵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帘拉開,又走到旁邊燈座處,打開了房裡的燈。之後,他又走回床邊,到沈安溪身邊坐下:“我昨晚做了個夢。很有意思的夢,你要不要聽?”

沈安溪其實有點興趣缺缺,但是沈樅淵既然這樣說了,她只得回答道:“什麼夢?該不會是下流的,不堪入目的夢吧?”說話間,沈安溪又往沈樅淵懷抱里鑽。

“那倒不是。”沈樅淵笑着抱住沈安溪:“我昨晚夢見自己帶你去吃飯,然後你一個勁兒地跟我搶吃的。然後我就在你耳邊說了一句......”說到這裡,沈樅淵就不說話了。

沈安溪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說了什麼?”

“我說在你耳邊說,一般食慾旺盛的女人,那方面的慾望也很強烈,你是不是很想要我?然後我們就迅速出了飯館,回來了家裡,然後就乾柴烈火不可描述......”沈樅淵的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沈安溪狠狠地掐了幾下,耳邊響起了沈安溪的聲音:“還說不是下流的夢,還說不是!”

沈樅淵喉結滾動,自喉嚨里發出了一連串清朗的笑聲,然後一把將沈安溪撈到懷裡,不顧她的拳打腳踢:“起床了,快換衣服去吃飯了!”說著,沈樅淵就將沈安溪抱到了床旁邊的椅子處放下:“你快換衣服,我去打電話讓司機來我們樓下去接我們吃飯。”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天空卻還是陰沉沉的,加之大廳的擺設比較簡樸復古,光線不足的情況下,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一個家庭主婦打扮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大廳中央茶几旁,等待着主人的到來。坐了一陣,一個長得圓臉圓眼的少婦從裡屋走了出來:“你好,讓你久等了,你是幫章姑姑帶東西過來的?”

這裡是章嫂侄子的家,而這個正在大廳中央茶几旁的中年女人,是許偵探為完成任務而找的人。

這時那家庭主婦打扮的中年女人自椅子處站起:“對,阿章叫我帶些國外的奶粉過來。她說現在國內的奶粉不安全,給寶寶吃了不放心。”

“謝謝啊,最近章姑姑很忙嗎?”那圓臉圓眼的少婦接過那中年女人手中的奶粉。

中年女人這時笑着說:“是啊,她說張家最近好多事務,而且廚房裡最近人手不夠,要她忙裡忙外的。買的奶粉放在家裡很久了,也沒空拿過來。”

那圓臉圓眼的少婦將手中的奶粉拿到不遠處的柜子里放好,然後回頭對那中年婦女說道:“聽門口的保安說,你是章姑姑的朋友?”

中年女人這時看着她笑眯眯地回答道:“是啊,我跟你章姑姑認識好多年了,這次去她家做客,她知道我上班的地方在這附近,就讓我拿了奶粉過來給你們。”中年女人說到這裡,環顧了一下大廳四周,看着左邊掛着的油畫稱讚道:“這畫挺好看的,裡面畫的睡蓮真好看。”

“我先生喜歡莫奈的畫,就買了幅複印品來掛牆上。”那圓眼圓臉的少婦笑着回答道。

“阿章老是說你們那對龍鳳雙胞胎有多可嗎?我這輩子人都沒在現實中見過龍鳳雙胞胎呢。”中年婦女這時仍是笑眯眯地對那圓眼圓臉的少婦說道。

“好啊,兩個寶寶剛睡醒,在房裡咿咿呀呀地唱歌呢。”那圓眼圓臉的少婦說著,往裡屋走去,“跟我來吧,兩個寶寶在裡面。”

中年女人一直跟着那圓眼圓臉的少婦到了裡屋,進了兩個寶寶在的嬰兒房。她快步走到小床邊,眼裡露出愛憐的光輝:“哎呦,好可愛的兩個寶寶啊,長大了一定很好看。”說著,她伸手分別在兩個寶寶頭上摸了一把,“兩個小寶寶頭圓圓的,真可愛啊。”

接着中年女人又伸手到兩個小寶寶的手手腳腳上撫摸着:“看看,這像白藕似的手手腳腳,真是讓人愛死了。”她轉過頭向那圓眼圓臉的少婦說道:“兩個寶寶多大了?”

“快八個月了。”那圓臉圓眼的少婦這時在嬰兒床邊坐下,看着兩個寶寶的時候,她臉上帶着一種聖潔的母愛光輝。

中年女人又和那圓臉圓眼的少婦東拉西扯了一陣,然後她說道:“說了那麼多,好像有點口渴了。最近這天氣,都不想喝太多水,免得時時跑廁所。所以今天都沒喝過水,這時候居然渴了。”

那圓臉圓眼的少婦笑着說道:“那我出去給你倒杯水來。真不好意思,你來這裡那麼久了,我都不記得給你倒杯水。我這就去給你倒水。”說話間,她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出去。

中年女人在她後面一疊聲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剛才也沒口渴。”

趁着那圓臉圓眼的少婦出去的當口,中年女人趕緊從兩個寶寶的頭上撥了兩根毛髮下來,放到事先帶來的塑料袋裡。也許中年女人撥毛髮時弄疼了兩個寶寶,這時嬰兒床處的兩個寶寶不約而同地哭起來。

中年女人放好毛髮好,趕緊哄起兩個寶寶來。

過了一陣,那圓臉圓眼的少婦便端了一杯水進來,遞給那中年女人:“鄭姐,喝水。”剛才和中年女人聊天的過程中,她得知她姓鄭。從出生到現在都在本市裡,只有在旅遊的時候才會離開本市。

中年女人接過那圓臉圓眼的少婦遞過來的水,道了聲謝,然後又說道:“也許是因為看到媽媽出去了,兩個寶寶都哭了起來。我怎麼哄都不行。”說完,那中年婦人喝了一口手裡的水。

這時那圓臉圓眼的少婦抱起其中一個寶寶,嘴裡輕輕地哼着歌兒,過了一會兒,她懷裡的寶寶就不哭了。接着她又抱起另一個寶寶,輕輕地左右搖晃了一會,這個寶寶同樣地停止了哭聲。

“是要媽媽哄才可以啊。”中年女人這時笑眯眯地對那圓眼圓臉的少婦說道。

“估計怕生。”那圓臉圓眼的少婦回答道。

中年女人見她的目的達到了,就跟那圓臉圓眼的少婦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借口說家裡還有事情要忙,就離開了那圓臉圓眼的少婦的家裡。

中年女人出了門口,在馬路邊走了一陣,就掏出手機給許偵探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中年女人對着手機話筒說道:“許偵探,我拿到那兩個寶寶的毛髮了。”

“我知道了,我剛才就在那屋子外面。我在中央公園這裡,你過來把那毛髮給我吧。我等會回去給你打款。辛苦了。”手機那端的許偵探說完,就掛了電話。

半夜,沈樅淵睡得正香,卻被一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吵醒。他意識漸漸自睡夢中清醒過來,知道是身旁的沈安溪又正在被噩夢侵擾。沈樅淵伸手出去,開了房裡的燈。

果然,旁邊沈安次的肩膀正一抽一抽的,應該是在壓抑着哭聲。沈樅淵傾身過去:“寶貝,怎麼了?又做噩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