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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溪又整理了一陣文件,然後門口處傳來腳步聲,她一轉頭,便看到沈樅淵走到了自己的身後,他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好像還帶着絲煩躁:“安溪,拿去年9月份的財務報表給我。”

沈安溪趕緊在書架里找了文件出來,遞給了沈樅淵。沈樅淵接過來之後,轉身就走了。

過了沒多久,沈樅淵又出現在了門口處:“這不是去年9月份的財務報表,這是前幾年的。”說著,他將手中的財務報表扔回到桌上,然後又皺着眉頭對沈安溪說道:“找去年9月份的給我。”

沈安溪看他好像快要抓狂的樣子,趕緊轉身到書架處去尋找了起來。她的手指在書架上的一排排文件上掠過去,心裡默念着,這份不是,這份也不是......

找了一陣,仍是沒找到,這時沈安溪聽到沈樅淵說道:“你讓開一下,我來找吧。”

沈安溪聽了他的話後,只好後退幾步,讓出地方來。

沈樅淵到了書架前,他修長的手指在他眼前的文件處一一掠過,然後就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份財務報表。沈樅淵拿着那份財務報表,剛想往門口處走出去,然後又折返回來,跟沈安溪說道:“幫忙沖壺茶過來,張秘書出外勤去了。”

沈安溪哦了一聲,然後又一臉無措地問道:“茶具那些東西,在哪裡呢?”

“外面飲水機那裡。”沈樅淵的語氣好像有點不耐煩,然後他拿着手中的那份財務報表,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沈安溪只好一臉無措地,走到外面飲水機處。然而她看了飲水機四周,都不知道茶具什麼的在哪。

旁邊的一個員工看她在左顧右盼,便問道:“沈太太,你要找什麼?”

沈安溪這時問他:“茶具什麼的,在哪裡?”

那員工從座位處起來,走到飲水機處,然後蹲下,打開飲水機下半截處的那個暗格,從裡面拿出了茶具,遞給了沈安溪。

沈安溪接過後,道了聲謝,然後就拿着茶具和茶葉急匆匆地沖了一壺茶出來。然後就將茶端到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後,過了沒多久,便見到沈樅淵又走了過來,手中拿着她剛才泡的那壺茶:“水不夠燙,沖茶要用一百度的沸水,你不懂么?”他臉上是極為不耐煩的表情,甚至還有一點嫌棄的模樣。

沈安溪接過他手中的茶壺,哦了一聲。沈樅淵剛往門口走了幾步,然後又折返了回來,從沈安溪手中拿過那茶壺:“不用你泡了,張秘書回來了。”他垂下眼帘,然後又說了一句:“幫我拿電腦前的那幾份文件回去,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事情要忙。”說完,沈樅淵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黃昏,沈樅淵的家裡。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大露台處,讓那大露台處有着優雅花紋的瓷磚更顯優雅。大露台處那明凈的落地窗前,有着純白色的,半透明的窗紗,此刻隨着黃昏的微風正輕輕地晃動着。

這一幕,跟沈安溪之前在夢裡夢見的景象有些微相似。只是夢裡她是在沙發處睡黃昏覺被沈樅淵叫醒。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客廳處。

沈安溪這時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已經傍晚六點了。沈樅淵應該也快回來了吧。沈安溪從沙發處站起來,正想往廚房那邊過去,卻聽到門口響起了鑰匙的聲音。

沈安溪心道應該是樅淵回來了,所以就穿了拖鞋急急地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一打開門,便看到正將鑰匙插在門口鑰匙孔的沈樅淵。沈安溪有點歡喜地對着沈樅淵說道:“你回來啦?”

沈樅淵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淡淡地點了點頭,回了聲嗯,然後就走進了客廳。到了客廳鞋架處,沈樅淵將腳上的皮鞋脫下,換上舒適的拖鞋,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迴轉頭來問沈安溪:“我剛才叫你拿回來的文件,你拿回來了嗎?”

沈安溪這才猛然記起沈樅淵讓自己將那桌上的文件拿回家,她當下有些嫌意地道:“遭了,我忘了,不好意思。”

沈樅淵低下眼眸,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事,忘了那我明天再去拿,或者我讓人幫我拿過來吧。”說著,他就略顯疲憊地走到沙發旁,張開雙臂坐了下來。

沈安溪這時到了茶几處,倒了杯熱茶出來,端到沈樅淵面前:“喝點水吧,今天公司很忙吧?”沈安溪想到今天下午時沈樅淵在會議室里進進出出,不用想他也肯定是很忙的。

沈樅淵用一種極其舒展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他這時恨不得整個人都陷進沙發里:“忙到了極點。公司最近業務各種問題,客戶又催得緊,真是煩死了。”

沈安溪這時在沈樅淵旁邊坐下,臉上的表情很是溫柔:“如果我能幫上忙就好了,可惜了,我又幫不上忙......”說著,她就伸出手去,想幫沈樅淵捏一捏肩膀,誰知道沈樅淵這時恰好伸出手去眼前的桌上去拿那茶杯——

沈安溪伸出去的手碰到沈樅淵手上的茶杯,那杯茶全都潑了出來,潑到沈樅淵的褲子處,將他整條褲子都打濕了。

“啊,對不起......”沈安溪很是局促地道歉着,伸手到眼前的桌上去拿抽紙,想着幫沈樅淵擦乾褲子上的水。

“沒事,我去換條褲子就是了。”沈樅淵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表情。可能是剛才在公司時,太過精神緊繃了,回到家裡後,一放鬆下來,肌肉都做不出表情來。

沈樅淵說完後,就到了卧室衣櫃里找了條運動褲換上,然後剛想走出客廳外,便聽到嬰兒房內傳來兩個寶寶的哭聲。

沈樅淵走到嬰兒房內,一眼便看到保姆芳姐正在旁邊哄着他們。沈樅淵走上前去,問芳姐道:“兩個寶寶怎麼了?”

“不知道呢,自從下午四點過後,就一直哭鬧個不停了。餵了奶換了尿布,嘗試了平時能嘗試的所有方法還是不行。他們還是在不停地哭鬧。”芳姐說話的時候,臉上是焦急的神情。

沈樅淵有些心疼,看到兩個寶寶哭得聲嘶力竭,臉部通紅,便傾身想要抱起其中一個寶寶。俯下身子的時候,沈樅淵的手無意間碰到了寶寶的額頭,發現寶寶的額頭是燙到嚇人。

沈樅淵又將手背探到另一個寶寶的額頭上,同樣也是燙到嚇人。這時他對芳姐說道:“打電話叫劉醫生過來吧。”話音剛落,他的身後便響起了腳步聲。沈樅淵回頭一看,是沈安溪走了進來。

“怎麼了?是寶寶不舒服么?”沈安溪上前幾步,到了小床前問沈樅淵。

沈樅淵抱起其中一個寶寶,輕輕地左右搖晃着,他臉上是疼惜的表情:“不知怎的,寶寶發燒了。”

沈安溪一聽,臉上也是疼惜的表情,她伸出手去,抱起另一個寶寶,也跟沈樅淵一樣,輕輕地左右搖晃着懷裡的寶寶,口中喃喃地說道:“好端端的,寶寶怎麼會發燒呢?”

沈樅淵思索了片刻,便問道:“你們下午的時候,有喂寶寶什麼東西嗎?或者,會不會是沒蓋好被子,所以着涼了?”

芳姐搖了搖頭:“喂的都是平常喂的奶......”

芳姐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沈安溪接過話:“對了,我剛才回來,手上有一點豆漿,就餵了兩個寶寶一點,豆漿好像是冰凍過的。不過我想豆漿自冰箱拿出來那麼久了,應該沒事.......”

沈樅淵這一天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瞬間爆發:“冷豆漿你拿來喂兩個寶寶?你真是一點育兒常識都沒么?前幾天劉醫生怎麼跟我們說的來着,最近深秋,天氣寒涼,要注意給兩個寶寶保暖。你倒好,直接給他們喂冷豆漿?”說到這裡,沈樅淵更是火氣,又說出一句諷刺的話,“你怎麼不直接給他們喂冰淇淋呢?”

沈安溪也知道是自己不對,當下有點委屈地說道:“是我不好,我一時間忘記了......”

沈樅淵覺得剎那間有一股火苗往自己腦子裡沖,他當下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還有什麼是記得的?”

沈安溪聽了這句話後,心裡的委屈像開了閘的水流一樣,源源不斷地涌了出來。她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發覺自己頭腦一片空白,胸腔此刻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堵着,什麼都說不出來。

芳姐見到兩人快要吵起來,便連忙打圓場地說道:“都怪我,是我沒看好兩個寶寶,這本來是我的份內事來的......”

芳姐的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起來。芳姐這時候趕緊說道:“應該是劉醫生來了,我去開門。”說著,芳姐就連忙出了嬰兒房,往客廳走去。

芳姐來到門口處,一打開門,見到門口處站着的,正是劉醫生。這時芳姐像是溺水的人見到了救命稻草:“劉醫生,快請進來,兩個寶寶發燒了,正哭個不停呢。我們都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