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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樅淵調派了王司機去照顧沈安溪,所以,他只好自己開着車去公司。開車路上還遇到垃圾司機隨意搶道隨意按喇叭,讓沈樅淵原本就煩躁的神經更為緊繃。他當時在駕駛座上,用了好大力氣克制,才沒有對那人罵娘。

到了公司,張秘書看到自家沈總一副陰沉的像是被人欠了幾個億的臉臭表情,心裡連連暗叫糟糕,做事更加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老虎尾,讓沈樅淵對自己大發雷霆。同時,張秘書還讓公司的同事都要認真工作行事,以免觸怒沈樅淵。

於是這天沈樅淵公司里的員工都是如履薄冰,見到沈樅淵的時候,連大氣都不敢出。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馬路上。

沈安溪拖着行李箱在馬路邊上走着,旁邊是一輛以極慢速度開着的車輛。沈安溪走了一陣,便又見到王司機從車窗處伸出頭來:“沈太太,上車來咯,你要去哪裡我載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坐公交車或者地鐵吧。”沈安溪知道王司機是沈樅淵叫來接她的,所以她並不想領沈樅淵的情。在她恢復記憶之前,她要和沈樅淵劃清界限。

所以王司機就這樣在旁邊跟着她,已有半個小時了。

沈安溪出來的時候,忘記帶錢包了,她的現金和銀行卡都在錢包里。但是沈安溪又不想回去拿,所以她現在正在想着,下一步該怎麼辦。估摸是被沈樅淵的行徑氣得都無法正常思考了,才忘記帶錢包出來。想到這裡,沈安溪又在心裡對沈樅淵狠狠詛咒了一番。

駕駛座處的王司機看到前面就是高架橋,再這樣下去,沈安溪會被他跟丟。所以,王司機將車子停了下來,也不顧背後的車主的咒罵。將車子停下來後,王司機將頭伸出車窗,對着沈安溪說道:“沈太太,如果你不讓我載你的話,沈先生會責怪我的。出門的時候,沈先生跟我說了,照顧不好沈太太,會把我裁掉。沈太太,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等着我的工資生活的,你體諒一下我,好嗎?”

王司機知道沈安溪這人心腸軟,聽到他這樣說,肯定會上車的。只不過,就要犧牲一下沈樅淵他老闆的形象了。

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果然,在王司機那樣的一番說辭之後,沈安溪就上了他的車。等到沈安溪在車上坐好後,王司機邊發動着車子,邊問沈安溪道:“沈太太,我們要去哪裡?要不,我先帶你找個酒店把行李放好吧?”

沈安溪思索片刻,便答應了王司機的提議。王司機一路將車駛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前才停下來。

“這裡的費用很貴吧,我沒那麼多錢住這裡。”沈安溪從車窗處看出去,看到那酒店富麗堂皇的裝飾,知道裡面的房間肯定價格不菲。

“沒事,我帶了沈先生的信用卡過來。沈先生說讓我帶你來這裡的。”王司機這時將車熄了火,回答沈安溪道。

沈安溪在心裡暗暗誹謗着,又是沈樅淵。什麼時候她才擺脫他的掌控?

“我不想住這裡,王司機你把車子開走吧。”沈安溪想到這裡,撇了撇嘴巴說道。

王司機又搬出一番跟剛才那番差不多的說辭:“沈先生說了,別的那些地方,一則沈太太可能住不慣,二則極有可能不安全。要是沈太太有個三長兩短,我老王怎麼擔當得起?沈太太你還是先住進這裡吧。”

王司機這一番說辭對沈安溪真的是很有效果,他說完話後,沈安溪就一言不發地打開車門,走到車後箱,將行李箱拖出,然後就和王司機進了那家五星級的酒店。

王司機好說歹說,將沈安溪安頓好在五星級酒店內後,就出了酒店門口,給沈樅淵打了個電話,報備了一下行蹤。

沈安溪將行李放到酒店房間後,便躺倒在床上發獃。其實如今她要怎麼辦呢?她完全沒有頭緒。

傅修然那裡是不能再去了,不管他和沈樅淵兩人說的話誰真誰假,沈安溪也不好再去他的心理診所接受治療。

那麼她現在該怎麼辦呢?沈安溪翻了個身,覺得心內煩亂,毫無頭緒。

沈安溪想了想之前沈樅淵跟她爭吵時所說的話。傅修然有沒有可能說謊?嗯,有的吧,畢竟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大光彩。

沈安溪深深嘆了口氣。她承認,是她魯莽了一點。不過沈樅淵的態度,也讓她當時很是窩火。唉。

再想想她遭到綁架的這事。肯定是跟歐陽紅有關。服裝店的導購工作不能再去做了,那家店肯定也是有問題的。沈安溪想到昨天遭遇綁架的事情,仍是心有餘悸。

沈安溪又想到之前沈樅淵跟她說,綁架她的人,極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那麼沈樅淵跟這些綁架她的人,有什麼仇怨呢?又或者,沈樅淵這樣說,只是為了讓她心裡沒那麼害怕?

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想到以後的境況,沈安溪的心內也是越來越彷徨。又在床上翻了一陣,沈安溪決定出去吃個午飯,順便看看招聘啟事。她有這大半個月的服裝店的導購經歷,應該可以找到一份類似的工作吧?聽說現在很多工作都要工作經驗,沈安溪她也只能根據自己的工作經歷去找相似的工作了。

心裡這樣想着,沈安溪便從床上爬起,到了洗手間洗漱了一下,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妝容,就出了門。

沈安溪剛乘酒店電梯到酒店的大堂,便遠遠看到大堂的沙發處坐着一個熟悉的人。那人坐得正對着酒店電梯門口,像是在故意等待她一樣。看到她出現在電梯門口,那坐在沙發處的人的眼眸中閃過喜悅之色。

沈安溪沒好氣地,像是沒看見坐在沙發處的沈樅淵,轉身便往酒店門口走去。沈樅淵這時從沙發處站起,快步走上前去,到了沈安溪旁邊,他臉上的神情很柔和,像是有點想討好沈安溪:“安溪,我帶你去吃飯吧?”

沈安溪不想與他在酒店大堂里拉拉扯扯,也不想和他這裡爭吵,便一言不發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地,向著酒店門口走了出去。

沈樅淵也尾隨着她,走出了酒店門口。到了馬路旁,沈樅淵轉頭問沈安溪:“安溪,你想去哪裡吃飯?”

沈安溪決定將他視若空氣,對他的話當作沒聽見,繼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着。

“安溪,安溪你要怎麼樣才不生氣?告訴我好不好?”沈樅淵這時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說話。

沈安溪還是不停歇地往前走着,然後她看到一輛計程車往自己這邊駛了過來,便抬手示意計程車停下。計程車在她身邊停下後,沈安溪拉開車門就進了計程車。

沈樅淵看到一臉冷漠的沈安溪坐進了計程車,也不想再纏着她。看到她剛才對待自己的模樣,知道沈安溪還沒消氣。而且今天公司的繁瑣事務又多,沈樅淵也不能在外逗留太久,當下他便由得沈安溪自己坐計程車離開了。

沈樅淵回到辦公室,才醒覺自己還沒吃午飯。剛在椅子處坐下,便聽到褲兜里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沈樅淵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重要客戶的電話。雖然他此刻心情煩悶,卻也不得不接聽。

手機那端轉來那客戶一貫的沙啞聲音:“樅淵,我到了你們城市了,我們一起吃頓飯可好?算起來,也有一段日子沒見面了。”

沈樅淵這時強打精神說道:“好啊,強哥想去哪裡吃飯呢?”

“你介紹吧,我對這城市沒你熟。”手機那端的重要客戶說道。

“那好。強哥是剛下飛機么?我派公司的人去接你吧。”沈樅淵這時對着手機話筒說道。

飯館的建築臨水而建,此時正是中午,因為進入了深秋,陽光不是很濃烈,照耀在湖泊上,像是在舞蹈。

沈樅淵訂了個靠窗的位置。這個飯館沈樅淵通常是過來接待一些比較重要的客戶,比如現在坐在他對面的,這一位強哥。

“強哥要點什麼菜呢?”沈樅淵將面前的菜單推到強哥的手邊,“這家飯館的招牌菜都不錯,我來過幾次,還蠻符合我的口味。”

沈樅淵對面的強哥拿起手邊的菜單,隨意地翻看着。這時有服務生進來雅間,給他們沏茶。

雅室內的裝潢也是極其高雅,四面牆上都掛着一幅山水畫。這些山水畫,縱使是不懂美術的人,都能看出其畫家的筆力深厚。

服務生的衣着也是頗為講究,有竹紋、蘭花、梅花和菊花綉於其上。

此時服務生沏好了一壺茶,雅室內頓時茶香撲鼻。坐在沈樅淵對面的強哥這時說道:“請問你們衣服上為什麼都綉着梅蘭竹菊?你們這裡是飯館,又不是畫室,為什麼要綉這麼文雅的花中四君子?”頓了頓,強哥又說道:“我怎麼覺得,這有點不倫不類啊?”

沈樅淵聽了強哥的話,喉結滾動,輕笑出聲。他看着那服務生,卻不言語,只是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茶杯處的茶,喝了一口。

那服務生卻不見絲毫驚慌,一邊幫他們清洗着碗筷,一邊有條不紊地回答道:“我們店的老闆說,梅蘭竹菊是花中四君子,是中國文人拿來比喻自己高潔品行的。那麼,放在我們這裡,是為了彰顯老闆那童叟無欺貨真價實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