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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阿志這時見到過來飯堂處的沈安溪,便開心地招呼她:“嫂子,過來這邊坐吧。”

沈安溪舉目四顧,看到營長的警衛員就坐在離阿志不遠的地方,正低頭吃着飯。於是她就笑容滿面的,向阿志走了過去。

“來來來,我這裡有紅燒肉,分點給你吧?”阿志端着自己的碗,向沈安溪顯了顯碗里的紅燒肉。

沈安溪最近看見油膩的東西就噁心,平時午飯餐都是吃一些蔬菜和一些雞胸肉。當下她對着阿志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這裡有菜。”

阿志湊近她,看了幾眼她碗里的菜:“天啊,全是蔬菜,真的是,都不吃肉怎麼行呢?”說著,阿志便不由分說地,將自己碗里的紅燒肉,夾了一些到沈安溪的碗里。

沈安溪推辭不過他,當下只好說了聲謝謝。然後她就坐在阿志旁邊,跟他邊吃邊聊。

“照我說啊,這軍區里的伙食,早應該提高一個層次了。這麼年了,都沒有提高過。我們平時訓練很辛苦的,吃得不好,哪裡有精力訓練,哪裡有精力去執行任務?更別說平時受個傷什麼的,身體營養跟不上,都沒辦法好好康復。”阿志邊吃着飯,邊對着沈安溪抒發著自己的見解。

沈安溪邊聽着阿志的話,邊留意不遠處那營長警衛員的舉動。等阿志說完後,沈安溪對着他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轉回到了那警衛員的身上。

“嫂子,那邊是有什麼嗎?”阿志見沈安溪總是心不在焉地看着一邊,便好奇地問道。

“阿志,我會將你的建議向上級反映的。”沈安溪聽到阿志的語聲,當下也沒聽太清他在說什麼,就應答了他一句。

“我說嫂子,你沒在聽我說話吧?”阿志這時伸出手來,在沈安溪面前晃了晃,“魂歸來兮。”

沈安溪這回倒是聽清楚阿志說了什麼,將目光轉了回來,笑着對阿志道:“果然是讀過書的人,連說話都這麼文雅。”

沈安溪知道自己盯得太明顯了,便提醒自己要懂得偽裝,心裡此刻又回憶了一下之前學習的那些跟蹤技巧,然後就假裝一心一意地跟阿志聊起天來:“按照你的意見的話,軍區的飯堂該怎麼改進呢?”

阿志這時開始侃侃而談起來:“首先,要增加軍區後勤部的人手,尤其是請一些做菜有專業水平的大廚來。哎呀媽呀,軍區的飯菜可難吃了,你吃幾頓就知道了。吃飯乃人之根本,吃都不吃不好,又怎麼能做好其他事情?”

沈安溪這時對着他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會將你的意見向上級反映的。”說完這句話後,沈安溪便聽到阿志又說道:“你不會是敷衍我吧?你們這些什麼督查員都是這樣的,凡事都是做個樣子,做完樣子就沒下文了。口頭上說著會稟告上級,可是究竟有沒有稟告,誰知道呢。”

沈安溪無奈地對他笑了笑,然後說道:“這次不會的。我保證。我剛才吃了一塊你給我的紅燒肉,果然很難吃。”

阿志這時高興起來,對着沈安溪笑着說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沈安溪剛對着阿志點了點頭,便看見不遠處的警衛員已經吃完碗里的飯菜,站起了身子。沈安溪這時趕緊對阿志說道:“我先去下洗手間,你慢慢吃啊。”

“好的,嫂子。”阿志對沈安溪說道,說完,他又低頭扒起碗里的飯菜來。

沈安溪端着飯碗,跟着那警衛員出了飯堂的門口,見那警衛員走到了水槽邊洗碗,她也將飯碗里的飯菜倒掉,然後到了水槽處洗碗。洗了一陣,她看到那警衛員將碗里洗乾淨了,便也趕緊甩干碗里的水,拿着碗,跟在了警衛員後面。

那警衛員一路走走停停,還時不時迴轉頭來看看後面。跟蹤着他的沈安溪只能盡量警覺,一見他回頭,眼神便裝作看向別處。那警衛員先是在操場處繞了一周,沈安溪見操場四周空闊,不好老跟着他,便選了操場中間的一棵樹,假裝在乘涼,事實上是在看着那警衛員的一舉一動。

沈安溪在大樹下坐了一陣,看到那警衛員往廚房那邊走了過去。她連忙站起來,端着個碗,也跟着他往廚房走了過去。

那警衛員依然是走走停停,還時不時迴轉過頭來。沈安溪此時就將之前那人教她的那些跟蹤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了。她也跟着那警衛員走走停停,一路上也沒被那警衛員發現。

那警衛員又一次迴轉了頭來,沈安溪警覺地藏匿到了道路的轉角處。那警衛員看到自己背後沒什麼可疑的人,便快步地走進了廚房。

沈安溪見他走進了廚房,才從轉角處走出來,又往前走了上去。她見廚房旁邊是一間柴房,便走進了柴房裡。柴房裡有一扇連着廚房的窗戶,從這扇窗戶,可以看到隔壁廚房裡的情況。

現在是午休時分,四周都沒什麼人。沈安溪快步地走進了柴房。然後走到那扇窗前,踮起腳往廚房裡看。

廚房裡,那警衛員正在和一個穿着廚師服的人在談話。因兩人站得離窗戶很遠,沈安溪聽不大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只能看見兩人的嘴巴一張一合。

那警衛員和那穿着廚師服的人說了一陣話後,便從褲兜里掏出一些什麼東西,遞給了那穿着廚師服的人。兩人又說了一陣話,沈安溪便看到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廚房的門。等到那穿着廚師服的人走到門口時,沈安溪才看清楚,他是後勤部的小張。

兩人出了門口,便向遠處走了。沈安溪看着兩人的背影,心裡想道,她之前開展查詢工作的時候,並沒有查詢到小張。因為小張昨天才來的新的工作人員。

沈安溪在心裡估摸着兩人走遠了,她才從柴房裡出來。

自這天起,沈安溪便每天都跟蹤這個警衛員。發現這個警衛員真的是每天都在吃飯後,偷偷摸摸地來到廚房,跟這個新工作人員小張談話。因為沈安溪一直沒找到偷聽他們談話內容的方式,所以一直都不知道兩人到底是在談論些什麼。

不知不覺地,又一周過去了。

這一周內,沈安溪都是每天中午一成不變地跟蹤着警衛員,來到廚房。確切地說,是藏匿到柴房裡,看着兩人交談。

沈安溪很想將這個發現告訴沈樅淵或者梁首長。但是最近這兩人都沒有再聯繫她。她又不敢私自去聯繫沈樅淵和梁首長,所以就只能這麼日復一日地,密切地留意着這個警衛員的一舉一動。

就這麼跟蹤着這個警衛員,除了能看到他和小張交談時有些許的怪異,沈安溪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來證明他是間諜。而和小張交談的這一件事情,如果真要調查起來的話,對方可以解釋說是和小張閑談什麼的。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就採取行動的話,沈安溪怕會打草驚蛇。再加上又聯繫不到沈樅淵和梁首長,她不敢妄自行動。於是她只能密切地留意起小張來。

這天,沈安溪打聽到小張要跟着特種兵一起執行任務。沈安溪覺得很詫異,詫異的是,為什麼小張一個後勤部的人員,會跟着特種兵一起去執行任務。沈安溪便帶着疑問,去詢問了營長。結果營長告訴她,小張以前做過特種兵,而具體的事情他卻沒有告訴沈安溪。在沈安溪想要繼續往下問的時候,他卻很不耐煩地打斷了沈安溪的話,說他要去訓練新兵了。

沈安溪無奈,只好問阿志找了一套特種兵的衣服,裝扮成特種兵的樣子,混進了特種兵的隊伍里,跟着小張那一隊一起出發。因為小張那一隊的頭目沈安溪打點過,所以沈安溪混進去是得到了他的默許。

中午時分,載着特種兵的車子在驛站停了下來。沈安溪約莫聽阿志說起,說他們這次執行任務的地點,離軍區比較遠,所以需要開着軍車去。一輛軍車拉着一個隊的人,有好幾個隊伍的人一起去。

軍車上的特種兵陸續都下了車。沈安溪也跟着他們一起下了車。下車後,沈安溪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小張的身影。她邊跟隨着大伙兒到了旁邊的凳子坐下,邊偷瞄着小張。也虧得沈安溪眼力好,在大家都穿着迷彩服的情況下,都沒有跟丟小張。

沈安溪跟着大夥在凳子處坐了一會,便看到不遠處的小張站起了身,往左邊走了過去。

沈安溪借口自己要出去透透風,便也站了起來,向著小張走的那個方向行了過去。沈安溪怕跟蹤得太明顯,便沒跟得太緊,只是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在散步放鬆一樣。

就這樣一直跟在小張到了小巷子里。沈安溪見前面的小張在一處轉角處停了下來。她隱匿在一處房屋門前,盯着小張。只見小張從褲兜里拿出一樣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彎下身子,搬開了他面前巷子處的一塊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