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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啊,那個安溪這兩天都沒來嗎?”沈安溪在這醫院裡也算是一號人物了,這兩天沈安溪沒來上班,很多人都已經在傳了,暗暗猜測這其中的原因。

一部分人說沈安溪是因為嫌棄醫院的工作,所以走了,至於怎麼個嫌棄法,這說法又各不相同,有人說沈安溪是受不了醫院的工作,有人說沈安溪是見不得他們科室的主任那邊霸道。

也有一部分人說沈安溪是因為前段時間一直都在收玫瑰花,對醫院影響不好,所以被開除了,還暗自嘲笑沈安溪即使有後門兒不一樣被開除。

總之,這理由是奇奇怪怪,讓一向不怎麼參與八卦的老教授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沒有來。”好朋友沒有來,王琳琳也有些失落,她也試圖給沈安溪打電話,但一直打不通。

“知道為什麼嗎?”老教授有些好奇,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好徒弟,可不能就這麼被折騰走了。

“我也想知道啊。”王琳琳無奈地仰天,這兩天也有很多人來問自己沈安溪為什麼沒來上班,畢竟之前他們兩個人一直都走的很近。

可是沈安溪那天中午離開,也沒有說請幾天假,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就走了,現在還是聯繫不上,弄得她也是一頭霧水,跟着擔心。

“你們科室主任那兒有她的請假單嗎?”

“應該有吧,走的時候她說她已經請過假了。”王琳琳點頭,隨後又看向教授,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師,你說我們主任會不會故意給安溪穿小鞋呀?”

“安溪又沒有妨礙到他什麼。”老授教授板著臉,一臉正氣。

“我想安溪的醫術一定比他厲害,他可能也是知道的,所以就想趁着這次安溪請假,讓安溪再也來不了。”

“這種話可不要亂說。”老教授嚴肅地叮囑自己的徒弟,“你那主任本來就不是個大氣的,這話要是被他聽到,被穿小鞋的就真的成了你了。”

雖然不在一個科室,但上下樓,一些傳聞還是能聽到一二的。

王琳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也就和您說說,我要是說也得等我離開那個科室之後,嘿嘿……”

說完自己就嘿嘿的笑了,看着老教授一臉無奈。

……

對於這邊的事情沈安溪什麼都不知道,還一直沉浸在自己很可能得了不治之症的悲傷里。

可是又不想李威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只能配合著李威。

第一天白天的時候,沈安溪還沒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只是覺得自己大概命不久矣,還沒想清楚要怎麼過時日無多的生活,當天夜裡胃裡就是一陣絞痛,緊接着就是上吐下瀉的折騰,讓李威也跟着沒能睡好。

折騰了大半夜,沈安溪將白天吃的那點東西全部吐出來,之前胃裡的東西排的乾淨,才終於經受不住的沉沉睡去。

可是身體不舒服,沈安溪早上早早的就醒了,李威也是擔心她,看着沈安溪一夜之間變得蒼白無色的臉,整個人好像都瘦了一大圈,心裡極其不好受,感覺到人一醒來,也連忙就起身,“我去煮點粥,多少的還是吃一些。”

知道沈安溪夜裡將東西都吐完了,早上醒來可能會餓。

“嗯。”沈安溪抬手摁了摁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有些餓了。

李威面上一喜,顧不得洗臉刷牙,連忙跑了出去。

看着李威消失的聲音,沈安溪皺皺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暗道,難道是胃癌晚期?

想了想着就有些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李威煮了粥端進來,聞到香味,她才醒來,咽了咽口水,好像是有些餓了。

看到沈安溪的反應,李威心中鬆了一口氣,還知道餓就好,連忙走了過去。

“安安,這會兒身體還好些了嗎?”李威是真的有些擔心沈安溪的身體。

沈安溪有些暈船,異國他鄉還有些水土不服,他昨天夜裡已經讓醫生給看過了,沒什麼大礙,過了這個過渡期就好了。

只是這一切在李威回頭給沈安溪解釋的時候就成了墜海的後遺症,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後遺症’,李威給沈安溪吃起葯來才無需遮掩。

只是李威也不得不防備,畢竟沈安溪自己就是醫生,對於一些藥物可能比一般人更敏感。

而沈安溪認為自己身患不治之症,滿心思都在這件事情上,自然也沒有去注意那些李威拿給自己藥物到底都是治療什麼的。

只是想到李威故意隱瞞自己,想到李威的解釋,她覺得這就是劇本正常的套路,於是,她也就假裝不知道,畢竟故事裡都是這麼講的,深深的覺得自己這麼做是沒錯兒。

只是對於那些藥物,莫名的心中卻有些抗拒,是葯三分毒,難道不治之症還能用這些葯治好嗎?

“還是有些身體無力。”沈安溪弱弱的說道,並不知道自己這都是暈船和水土不服造成的。

“先吃些東西。”這兩天沈安溪一直都是上吐下瀉,吃了粥,幾乎和沒吃也沒多大區別,可是想到自己要營養,不想讓老公擔心,也就強撐着又吃了小半碗粥。

只是這手裡的碗還沒放下,沈安溪就是一陣噁心,隨着將剛吃進去的粥都吐到了床邊的垃圾桶里。

因為有了前兩天的經驗,這兩天沈安溪床頭一直都放着一個垃圾桶,就是以防她會吐。

剛吃進去的粥幾乎原封不動的又吐了回來,可她還在乾嘔,沈安溪只覺得自己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可胃裡依舊還是難受。

李威端着一杯清水坐在一旁,眉頭緊緊皺着,心裡擔心的要死,嘴裡不停地喊着,“安安,安安……”一隻手不停地輕輕拍着沈安溪的後背,試圖讓她舒服一些。

沈安溪搖搖頭,想告訴李威不要擔心自己,可是疼痛讓她說不出一個字。

心裡將這種癥狀歸結到自己是患了不治之症,只是搜尋腦海也沒想到到底什麼不治之症會這樣,胃癌晚期是這樣?

沈安溪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吧?

暗道自己可能醫術不精。

沈安溪病不曾往水土不服和暈船的事情想過,她坐車坐飛機都不暈,只是沒坐過船,並不知道自己還會暈船,之前一個人也去過不少地方,從來沒有出現過水土不服的癥狀。

所以這個可能性,她即使知道好像癥狀重合,卻從未考慮過絲毫。

沈安溪趴在床邊,蒼白着臉,這一吐,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憔悴了。

“喝口水。”見到沈安溪癥狀好了一些,李威連忙將水杯遞到沈安溪嘴邊。

這段時間她已經適應了李威就這麼將水杯遞到嘴邊,也覺得夫妻之間本該如此,畢竟之前他們也都是這樣的,餓了,渴了都不用伸手手不用張口,水就會送到嘴邊,自然而然。

沈安溪剛想張口去喝,卻覺得肚子一陣抽痛,顧不得喝水,連忙虛弱的坐起來,捂着肚子往廁所就跑,因為腳步虛浮,好像邁出一步就會立馬跌倒在地上。

看的李威是心驚不已,端着水杯就跟了過去,直到人進了洗手間關上門,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他也沒有想到,沈安溪暈船反應會這麼厲害,整個人都要脫水了,那會煮粥的時候,醫生說,實在不行就要打點滴,不然肯定會脫水,到時候就麻煩了。

李威捏了捏口袋裡的藥片,那醫生還說,這葯一定要讓沈安溪堅持吃一個月才行,鞏固一下沈安溪對如今生活的接受度,這樣以後想起沈樅淵的機會就越小了,但是這葯只能口服,不能通過注射或者點滴。

沈安溪坐在馬桶上,頭重腳輕,暈暈沉沉的,可是肚子里已經沒東西可以排泄了。

記憶里的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生病難受過,這樣的感覺讓她好想哭。

就只是這麼想着,眼淚就無聲的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根本就無法控制。

一滴淚落在手背上,沈安溪驚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眼睛,自己哭了?

她只是覺得好想哭,可是沒想哭啊,怎麼就流淚了呢?

沈安溪愣着,但是眼淚卻像是決堤了一樣,關不住。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是覺得難受,覺得委屈,可是難受什麼,委屈什麼呢?

她找不到答案。

想着,可能只是怕死吧。

李威沉着臉,抿着唇,站在廁所門口,過了一會兒,擔心的問道,“安安,你還好嗎?”

聽到李威的聲音,沈安溪身子一怔,眼淚瞬間就止住了,拽了幾張紙擦了擦眼淚,想着,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些,那自己就要堅持裝作不知道好了,不能被他發現自己哭了,不然他也會跟着難受的。

“嗯,還好。”沈安溪虛弱的聲音說道,這樣的虛弱倒是掩蓋了她的哭腔,讓李威也沒聽出是有什麼不對勁來。

李威擔心的厲害,聽到沈安溪還能回應自己,一顆心安了不少,他怕沈安溪因為體力不支倒在廁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