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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熙風、白木姚、司徒瀚三人正危在旦夕的時候,突然,一直碩大的金色大鵬如閃電一般飛來,攔住了那血龍。

接着,一道聲音傳來,“金鵬,你給我將那畜生給引開去。”

那金色大鵬兩片碩大的翅膀在空掀起巨大的風浪,那風浪如一道颶風一般直撲血龍而去,那血龍險些支立不住。在它定住身軀剎那,金鵬利喙迅疾向著它的身軀啄去,惹得血龍火冒三丈,揮動利爪朝着金鵬攻去。但那金鵬也不甘示弱,兩片翅膀扇動,掀起的風浪令血龍無法近身,一鵬一龍在空追逐鬥法起來。

“老五,你來了。”白木姚睜開了微閉的眼眸。

來者是無塵道長,他一面點頭,一面扔出一枚金色令牌,擋住了史以鑒的進攻,救了朱弄玉一命。隨即飛身過去護在了朱弄玉的身旁,氣定神閑地看着目光正對準他殺過來的史以鑒和左羅剎二人。

“何方妖道,竟敢來攪局?”左羅剎氣叱着道。

“你小子出言不遜,該殺。”無塵道長瞥了他一眼,“但修道之人慈悲為懷,不予殺生,你們趕緊給我離開這裡,否則我手的這把拂塵定叫你們好看。”

“你一個人?做夢!”左羅剎冷笑。

“貧道不與你囉嗦,救人要緊。”無塵道長黑着臉,不再理會他,隨即口念念有詞,不一會兒他周邊光波浮動,一道肉眼可見的似一樣的結界頃刻間已成。

這道結界將史以鑒和左羅剎等人困在了外面,將風宗之人護在了裡面。

左羅剎氣得咬牙切齒:“該死的妖道,居然設置了結界。”

史以鑒臉卻是冷哼一聲,“結界?本王也有辦法闖進來。”

他念動咒法,周身紅光縈繞,力道強勁,要闖入進來。

“對,你奪了芸丫頭的浮根雲碧葉,且已將它收為己用,是可以闖進來。”無塵道長容色不動,眉頭挑了挑,“但是你破了我的結界,可破不了貧道的金剛大罩,而且……”

“而且什麼……”史以鑒覷了他一眼,問道。

“而且現在你的後院起火了,貧道想着你應該不會繼續逗留在此了。”無塵道長笑道。

史以鑒臉色疑惑,這時,一隻紅頭大鷹火速駛來,落在了左羅剎的肩頭。他取下了信,將之交給史以鑒。

史以鑒看信後,臉色陰沉,“趕緊回衍都!”

說完,遂帶着剩下不多的人馬疾速撤去。

風宗這一次與史以鑒的人馬交戰,損失慘重,五千人馬慘死在血龍之手,大半個逍遙林連同那些部署在林的機關暗器也都被毀滅殆盡。

無塵道長度了一半精元給白木姚,救回了他一條命,但他內傷嚴重,又了史以鑒的烈焰掌,加之,他身所修練的為寒性內功,那烈焰掌的火熱毒氣在他體內翻騰,寒熱兩股力氣交戰不休,又加劇了他的內傷。雖服用了無塵道長續命療傷的聖元丹,但要恢復身子也要半個月之後去了。

司徒瀚、徐熙風、朱弄玉、莫兮若他們幾人也都傷勢嚴重,好在服用了無塵道長的聖元丹加精元療傷,也保住了一條命,但要完全恢復起來也是十天半月之後的事情了。

尤其是司徒瀚,差一步到了鬼門關。

他年紀最長,受的內傷最重,血龍那攔腰一撞,幾乎擊碎了他的五臟六腑,腰椎斷裂。雖保住了一條命,但接下來的這半年內他都得卧床休養。

見幾人脫離生命危險,無塵道長不便久呆,臨走之時,心疼地看了看他空了的寶貝瓶子,無奈地搖頭嘆氣。

“老六啊,這一次我可是損失慘重啊,在你身去了一大半的精元,如今一頭青絲里長出了星星白髮,又在他們幾個身耗盡了我的聖元丹,我積累了大半年的心血這麼沒了,你說,你要怎麼報答我?”

“老五,俗話說‘父債子還’,找我兒悅嵐要債去吧。”白木姚嘴角努了努。

“他一定會好好感謝你這位師父的。”接着,他笑着補充。

無塵道長眉頭一皺,臉現出為難之色,“你家小子那臭脾氣……算了……我還是躲着他為好。”

“那我沒辦法了,我現在只剩下半條命,又纏綿在這病榻,可沒什麼可報答五哥的。”白木姚舒着眉笑道。

“你們這一對父子……唉,有其父必有其子。”無塵道長連連嘆氣。

“多謝五哥恭維。”白木姚笑笑,摸着下巴思量,“算算,我家悅嵐也該回天衍了。”

“這個,老六,我約好了與普雲一道下棋,現在時候不早了,這去了。”無塵道長面色一跳,隨即張口道。

白木姚難得看到他如此行狀,在已經走開的無塵道長身後道,“悅嵐並非記仇之人,老五,也不用急着避開的。”

無塵道長人已經走遠,空傳音過來,“我雖然誆騙了他,但今日我既救了他的老爹和一眾弟兄,諒他也不會對我這個師父抱怨了,不然,他是個忘恩負氣的小子。”

一旁剛剛挪進來的朱弄玉,聞見這話,哭笑不得,“爹,我看五師叔這麼急匆匆地走了,真是怕林悅嵐那小子找他麻煩呢。”

“也怪不得你五師叔會躲,悅嵐被他騙了十年,依他的性子,那裡會輕易原諒老五呢。”白木姚道。

回頭重重地瞥了朱弄玉一眼,“你小子,受了這麼重的傷,給我好生回去休養,別在這瞎晃。”

朱弄玉嘀咕一句,“還不是擔心您老人家的傷勢。”

白木姚躺在床的身子側了過去,朝他擺擺手,“回去休息吧。”

朱弄玉捂着胸膛訕訕而走。

回到寢房,他給莫兮若換了手臂傷的葯,看着那兩三指深的傷口,眸儘是疼惜之色,“若兒,讓你受苦了,是為夫沒有好好保護你,是為夫對不住你。”

“這一劍的劊子手是左羅剎呢,夫君你又何錯之有?”莫兮若笑了笑,接着,帶着怒火道,“下一次,若讓我再遇到他,定叫從他身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現在傷口還沒好呢,別光記得打打殺殺的事,這一段時間好好養傷,傷好了再找他報仇不遲。”朱弄玉笑着撫着她的手。”

“對了,我們現在都受了傷,這恢復起來怕要十天半月了,要是史以鑒再殺過來,我們該怎麼辦?”莫兮若眸光一轉,頗為憂心地道。

“現在一任大小事務都交由五殿下和青影他們幾個處理,他們會想出辦法來的,我們只管養傷便好,其他事情不要操心。”朱弄玉寬慰着她。

“好吧……”莫兮若接着問道,“你剛才從爹和司徒叔父他們那邊而來,他們的傷怎麼樣了?”

“爹好很多了,司徒叔父那邊也有南珠和南達姐弟照顧,氣色好很多了。”朱弄玉道。

“可惜爹身邊的白麟死了,司徒叔父最得力的屬下赤鳳、金鱗也死了,他們二人應該很是難過吧。”莫兮若喃喃道,“真擔心他們悲傷難受,加重了身的傷勢。”

“你呀,是一個操心的主。”朱弄玉捏捏她的鼻子,“爹和司徒叔父都是久經生死考驗的人,這些生死他們看得開,不必擔心了。”

風宗的主要人物死的死,傷的傷,史以鑒的血龍又是如此利害,風宗下自是籠罩着一片哀傷低落的情緒。

此時,嚴玉馳立在夜色下,他臉的線條繃緊,眉間簇着一抹化不開的憂戚之色。

他周身的夜色與霧氣還有白天的血腥之氣混在了一起,成為一團團一簇簇模糊不清的灰暗,他腳底下則是luǒlù的泥土和斷枝殘樁的山林“遺骸”。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殿下,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說話的是青影。

“在暗道里憋得慌,出來透透氣。”嚴玉馳道。

“殿下眉宇間帶着憂色,是在想着戰局之事。”青影問。

“這次我方戰備充足,仍然慘敗。史以鑒那血龍所向無敵,無可抵擋,眼下,司徒將軍、白叔、弄玉和熙風兄又都受了重傷,要是史以鑒再次進犯,我們恐怕沒有生還的可能。”嚴玉馳眉頭簇着,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嗯,眼下,情況不容樂觀,大家士氣低落,如果與他們再打一次,我們是毫無勝算。”青影思慮着道。

“芸兒去境靈域才兩個多月,境靈域與天衍萬里之遙,他們往返最快也需三月,期間還不包括他們在那停留的時間,估計回來也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恐怕史以鑒他們不會給我們這麼長的時間,這是我最為擔心的事情。”嚴玉馳望着眼前那一團混沌的夜色,幽幽地道。

“殿下,現在嚴玉駿被親信擒龍等人救出,重新控制了衍都,又召回了北疆的幾萬人馬,史以鑒想要收拾這個爛攤子,怕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青影寬慰着道。

頓了頓,他眸光一閃,“不如我們派人潛入衍都,趁着他們父子爭鬥之際,搗搗亂,攪合攪合,或者,還可趁機刺殺史以鑒,打亂他們的陣腳,讓史以鑒忙一陣,也好為我們爭取一段時間,這樣也等得及公子和芸兒的回來。”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眼下派何人潛入衍都合適?”嚴玉馳點點頭,問道。

“眼下能輕易避開史以鑒的眼線,對衍都頗為熟悉,又能有機會殺得了他的人,非我與青風、青木三人了。”青影道。

“那我們三人一同去一趟衍都。”接着,他又道。

“你們三人都去了衍都,那這裡便空了,要不讓青風、青木兄去吧。”嚴玉馳思量着道。

“也好。”青影道。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