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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有人舉報,說濮陽源的大兒媳婦江麗婷偷偷懷上了孩子,我這不就來查詢一下真實情況。也就是例行工作,只要驗個尿就成了。”

看到村民的反應,許計辦也隨着村人的眼光,落在了嚇地縮在璩美英身後的江麗婷身上——

“怎麼,她就是江麗婷?”許計辦直言。

得到村長的點頭,許計辦轉身離開的動作頓住,帶頭走向江麗婷和璩美英的所在之地。

璩美英一看到這如同殺人兇手似的計生辦主任,臉色大變,對着周雲月利索地說道:“大嫂,我簽,我立馬簽!”說著,大拇指在紅油小盒印了一下,快捷的在協議上唯一的空置上按了手印。

“好了,我簽了,請將錢給我!”急出汗的璩美英一邊看着許計辦走過來,一邊快速的朝着周雲月伸手。

在她的眼裡,只要有錢交了罰款,大妮媽就能保住胎兒了。

實在是被前二年的計生辦的雷霆手段嚇地狠了,那會兒只要沒有準生證的,便是七、八個月份的孕婦,都被計生辦的人強行拉去打掉了!

對於璩美英來說,錢再多也沒有孫子重要。

“等等!”一直沉默的濮陽源,卻突兀的快步走到了璩美英身邊,這買生錢,可不是只有給生母的,那是給生父母的!

“老頭子!”璩美英以為老頭子還要阻止,完全急地忘了最先打手印的人可是他,他還拉上了大兒子一起打了手印。

“大嫂,這買生錢,可不是只給親娘的,親爹也有份。既然這裡是定了六萬,那麼有三萬就是小弟的。”

周雲月聽了,這才對着濮陽源點頭,然後當著村老、計生辦的人面前朗口說道:“請各位長輩們做個見證,這是六萬塊,這協議內容大家也看過了,這錢都是從銀行剛取出來的,你們夫妻的買生錢,正好是一人三萬,就在這裡數,別回頭說少了。”

說著,就隨手一手三萬的分別遞給三房夫妻。

聽到老頭子的話,璩美英臉都黑了,就連江麗婷也是心痛的望着公爹手上的三萬錢。

若錢在婆母手上,她只要花點心思,總歸能哄到她手裡。可若是在公爹手裡,她只能眼饞着。

再看到計生辦的人都來了,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來買那一張准生證呢!

璩美英當即吐了點口沫在兩手裡,當真是現場數起錢來。而濮陽源也不看璩美英是什麼舉動,只是將錢裝進口袋裡,就退回了二哥身邊。

濮陽梁看到江氏的作態,心裡對她的最後一絲情分,也隨着她的醜陋表現,煙消雲散。

濮陽江看到這小弟媳的動作,也不反對,而是隨着村長,給計生辦的人都派了一隻煙,請各位見諒,他們這裡過繼完成,就可以讓他們查詢情況了。

計生辦的人看到璩美英婆媳的動作,約是知道她們是什麼意思了,對有進益的事情,他們當然樂地看好戲。

最後跟進來的兩個戶頭婦女,還向旁邊的村民,打聽這協議的是什麼事情呢。

數錢再慢,不過是三萬,十來分鐘就能數好了。璩美英手中一拿到錢,這才有了底氣,能理直氣壯的與計生辦的人協商買准生證的事情。

說起來,濮陽梁的三個女兒,除了大女兒因為上學是上了戶口外,二妮子和三妮子都是沒有上戶口。

因為兩個都是妮子,璩美英怕上了兩個孫女名字後,璩美英就不許再生養,就一下壓着不去上戶口。

想說等每十年一豈的大普查時,再來上戶口。

這麼一來,江麗婷是農村戶口,又是頭胎女兒才上了戶口,隔了三年,怎麼也理應可以生個第二胎。

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地方政策還是相對寬鬆的。

青溏村又只是個小農村而已,象她這種情況,只要不被人舉報,准生證最多也就幾塊錢。

可現在情況不同呀,濮陽源有幾個孫女,村裡人都是知道的。如今江麗婷又是被人舉報的,這當然意義又不同。

雖然二妮子和三妮子都沒有上戶口,可如今天家裡幾個妮子是被抓個現場,那就不可能不出點血了。

大祠堂里,濮陽渠一直摟着妻子,看着生母的醜態,被妻子按着腰際,他知道妻子是怕他衝動,可是他現在很冷靜,就象現在被生母賣掉的人,不是他一樣。

站在後頭的濮陽梨早就哭成了淚人兒了,可她現在更明白了,想二哥二嫂將來的日子能過好一點,她就不能自私。

直到璩美英數了錢,被江麗婷推着走了,隨着她們走的,還有計生辦的人。

倒是濮陽源父子還停在原地,濮陽江望了他們父子,安慰地點點頭,婦人見識短,男人還有點認知,總歸這家還能過地下去。

“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咱們繼續接下來的過繼——”隨着濮陽的話,濮陽渠看了眼妻子,握住她的小手。

後面的濮陽梨淚水朦朧地壓抑嘴裡哽咽,感傷地將小珠寶放在地上,對她說道:“小珠寶,快去爸爸媽媽身邊。”

小珠寶抬頭看了眼小姑,見她揮手示意她走,而前頭的爸爸媽媽明顯也是在等她的樣子,小珠寶有點迷惘,但是爸爸媽媽她肯定是要的,但是小姑好傷心。

她握住小姑的手,對她說道:“小姑不哭,小珠寶等會兒分糖糖給小姑甜甜嘴,很快的!”

“好,小姑記得。”濮陽梨點頭,看着小珠寶這才抬走跑向她的父母身邊。

“媽媽~”小珠寶先是叫了聲媽媽,再看到爸爸已經將她抱起來,她回抱了爸爸的脖子,低喃:“爸爸,小珠寶怕。”

實在是小姑一直在傷心的掉眼淚,她小手都是濕的。

“不怕,爸爸和媽媽都在。等晚一些,小珠寶好好哄哄小姑就好。”過繼這一事,已經是板子釘釘的事實了,不能再有任何的婉轉餘地。

說著,濮陽渠安撫了下女兒,回頭看了眼望向他們一家子的小妹,還有遙遙相對的父兄,帶着妻女,堅定地走了上前。

有些選擇,買定離手。

接下來由族老叔公主持,前頭跪着的是濮陽江和周雲月,就連濮陽河一家子,連同濮陽源留下來的人,都隨着村長和族長的令,個個在祠堂前跪了下來——

過繼最重要的環節搞定,接下來只是祭先輩,然後這是修改族譜,再最後改口,全部走下來,只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而前頭璩美英離開前,卻是整了將近兩個小時。

從此之後,濮陽渠一家子,真的擺脫了濮陽三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