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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調回,這邊璩美英母女在議論江麗婷,另一頭,濮陽梁衝進他睡屋所在的東廂時,看到的是屋裡亂七八糟,特別是他的衣服和兩個大女兒的衣服,隨地都是——

最顯眼的是,濮陽梁一向放本子和錢的書桌子,被強行破開了。

靠近一看,哪裡還有錢的影子:雖然不多,可也是他目前手頭唯有的三千來塊了。

就連他珍惜了十多年的本子,都已經被暴力撕開了,隨意丟在地上。

濮陽梁眼色一冷,不用想,這些都是江麗婷那個毒婦所做的!

幾次她想要拿他這本子,都被他喝退了。肯定是懷恨在心,這才這般作為。

現在是膽大包天了,居然不單只帶人盜他老娘的買生錢,還敢撕了他心愛的本子!

他將被一分為二的本子珍重地撿起來,拍了拍其上的腳印,抿着嘴又重新放回了抽屜里。

沉默地將地上地衣服一一撿起來,心裡卻在想着,自己要如何去前院跟老爹,和小弟大爺說這一事發……

濮陽梁的臉色黑沉鐵青,手上攥着衣服的拳頭,青筋顯露,泄露了他內心不如他行為表現出來的沉穩——

看來渠生一回來後對他們父子說地話是對的!

濮陽家裡,真正水性楊花的,是江麗婷那個毒婦,小弟妹天天被困在家裡務勞,怎麼可能會做那麼醜陋的事情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是濮陽梁心裡想着事情太過認真了,沒有聽到濮陽源沉重靠近的腳步聲,當濮陽源闖進東廂時,就是看到他的大兒子正彎着腰撿衣服,聽到他的話時,抬起來的黑臉上,猙獰的可怕!

“梁生?!”濮陽源看地一驚,低喝。

“爹、”濮陽梁隨着老父的聲音,扭曲的面容僵住,“呯”地一聲跌坐在地上,他怔怔地望着老父,喃喃失落又自責地說道:

“爹,是我沒用,連自己的婆娘都管不住!”

他只要一想到往後村裡的人,會用一副看小丑的樣子看他,還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他濮陽梁沒用,頭上綠油油,連個娘們都管不住——

濮陽源一看大兒子這表現,再看到屋裡亂糟糟的環境,咬牙低吼:“這惡毒婦!不,梁生,得趁着她和野漢子沒有跑遠,必須抓回來!”

“爹!”濮陽梁一聽老父的話,丟了手上的衣服,一下子就抓住了想要離開地老父手臂,“不要…”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這又不是你的錯,村裡也不是這種事發生,你為什麼要替她摭掩!”

“……”濮陽梁痛苦的望着老父,兩個人在屋裡,一跪一立地僵持着。

濮陽源心痛的看着大兒子這痛苦的面容,直搖頭:“梁生,這種事情真不能縱容她——”

“爹,我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自己…還有、還有大妮子她們!若是被村裡的人知道她們有着這種媽,不單只紅杏出牆,還是個賊婦,她們將來怎麼在村裡立足?!”

“可笑!”濮陽渠怒氣喝道。他和嗣父仡立在大門口,顯然是將他們父子倆的對話聽了正着。

他朝着因看到他們過來,猛地站起來的濮陽梁大步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怒不可遏地吼道:

“梁哥,這種事,你心底越是不敢面對,它就越會成為你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你自己都覺得你的孩子,只有她們生母的那惡毒的血統,那麼她們又如何能豎立正確的道德?”

“我…”濮陽梁心裡苦澀難堪地難受,只覺得濮陽家的名譽都被他丟盡了,偏又被小弟的話問地噎語。

心堵的想殺人。

“濮陽梁你可知道,江氏那惡婦,她可不簡單是婚內出軌,她剛剛還與人合夥盜了小嬸的三萬塊錢,同時,她還將三妮子帶走了,你明白,這裡頭,是什麼意思哈?”

濮陽渠如座不容忽視地高山般,站在他面前,恨鐵不成鋼的拷問。

“不…不是的!不可能,大妮媽怎麼會做這種事!”璩美英和濮陽梨來到東廂時,正好聽到濮陽渠怒吼的話,她一副受打擊的軟了身子,倒在了濮陽梨身上。

“媽,你站穩一點,我力不夠!”濮陽梨臉色也不好看,心裡對江麗婷更是噁心不已。當年她媽就是瞎了眼,替大哥娶了這種媳婦回來!

而此時,璩美英耳朵已經發鳴了,心裡想到的是,若是大妮媽真的是婚內出軌,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是誰?!!!

濮陽江恥哼地望了眼璩氏,心裡暗道:果然是見錢眼開,自找罪受!人呀,只要有貪慾、那錢就是能試出人性的煉金石!

“渠生,她是不是拿捏着三妮子來威脅我們?那她會傷害三妮子?那我們更加不能報警了——”濮陽梁聽了小弟的話,他那張木然又混着壓抑的陰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啪”地一聲,濮陽渠猛地一手拍在濮陽梁的臉上,瞬間,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手印,轉眼間就腫了。

“渠生!”濮陽源失聲大喚。

璩美英猛地抬頭——

濮陽渠不理生父的叫喚,一手將大哥扯在胸前,隼鷹兇狠地朝他怒聲喝斥:

“蠢貨,你都被小嬸給洗腦了嗎?腦袋就不會動一下!憑江麗婷那種自私自利的毒婦,若非知道三妮子不是濮陽家的種,她會這麼慈心,將三妮子帶走?

她願意,她的姘夫會願意?便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孫子,怕是不知道哪個野漢子的罷!”

濮陽渠吼地大聲,在場所有人的都聽地清楚,被親弟打地發懵的濮陽梁也聽地一清二楚,眼眶瞬間憋紅,抿着嘴,兩兄弟都沉默怒相對峙。

“渠生,這事,讓他們一家子自己處理,跟爸走。”見事態已勸不住了,濮陽江突兀的開口。

濮陽渠聽了,點頭,對着親哥說了最後一段話:“梁哥,人這一生,犯錯一次沒有什麼大不了,只要人還在,仍是可以挽救的。可明知道自己錯了,還要任其錯下去,那將來所有的罪,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渠生,你真的不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