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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送飯來了!”護士長剛被人特殊交待過,這時候才拿着一個醫院病號飯盒敲門進來,狐疑地打量了眼時髦的曲寧冬,語氣淺淡的陳述:

“你是欒建華妻子吧?這是欒建華剛叫的病號飯,你記得趁着還熱喂他吃了,等會兒會有護士過來教你怎麼照顧病人。

飯後也記得喂葯,哦對了,欒建華名下的壓金葯錢不夠了,你們記得要及時再補壓金錢。”

護士長說完一長串的,也不管欒建華和曲寧冬是什麼樣的表態,直接放下飯盒走人,速度快的讓欒、曲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曲寧冬虛張着厚嘴巴,轉過頭來冷笑地誚道:“嘖嘖,欒建華,你這樣子混得這麼慘,連看葯錢你爹娘都不給你交了?!”

“曲氏,你別笑,你當日一走了之,可是害地池氏早產了,這會兒你還不知道東旭有多怨恨你了!”

曲寧冬fālèng,緩了一會兒才聽明白丈夫的話,聽到池氏早產她心一緊,被他的話一威脅,她內心還真的有些吊了起來——

只是她隨即想到自家老大一向孝順聽話,還溫吞,便是真的生她這親娘幾天氣,再過段時間肯定也淡化了。

畢竟,池氏再親,能親地過她這個親老娘?!

“才不會呢,你別恐嚇我!我家東旭向來最聽我話,再生氣還能氣到哪裡去?倒是你,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還不能下地?”曲寧冬想通之後,反倒是心平氣和地回道。

她問着,目光下打量着丈夫身體——他這會兒,基本可以被稱為繃帶人!

不光胸前綁着一大束繃帶夾板呢,身蓋着白色被單,但是從他露出來被包裹地密實的腳踝來看,顯然腿腳都被打了石膏。

欒建華沒好氣地瞪了眼老妻,直接指使道:“廢話別再多說,快點過來,我餓了,過來喂我吃飯!”

平時,都是東旭過來喂他吃飯,他也習慣了被照顧,朝着曲寧冬指使時,那真的是理所當然的很。

曲寧冬倒是很不習慣!

她這大半個月來,可謂是手有米,被人當成貴婦來照顧着呢,現在猛地要反過來去看丈夫的面色,她當即老臉都沉下來了!

只是,她想到剛剛離開的那兩個大漢的話,不敢真的鬧犟起來,真讓他們不管不顧的將那些醜事攤開來說,最終丟臉的真的是她——

心有顧忌,曲寧冬只能乖乖的坐到了丈夫病床前,並且將病號飯拿到手一掀開,看到裡頭寡淡的菜色,她當即嫌棄的撇了撇嘴兒,但是卻是什麼沒有說,而是拿起湯匙喂飯!

而對面的欒建華,等妻子坐在他面前了,他這才看清楚了她臉居然化着濃妝!

“曲寧冬,你這大半個月到底去哪裡了?居然大臉還會化妝了?老臉塗地這麼白,到底撲了多少白粉吶?”

“……”曲寧冬用力地將手的湯匙塞進他嘴裡,忍了兩忍,這才沉着臉回道:

“怎麼,不是舊時好看多了!我瞧着我那些麻將友都打扮的好看又時髦,便學一學。反正一天到晚,我也沒事兒做,還不興我去打扮一下自己嗎?”

“隨便你。”欒建華有些嫌棄地撇開了目光,再也不發一言的專心吃飯:餓了一整天,再嫌棄這病號飯,他也是吃地風捲殘雲,只一會兒將整盒病號飯吃下肚子。

完了,他還有些不夠飽的添了添嘴巴,意猶未盡。

曲寧冬喂地詫異,瞧着丈夫那如同被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饞樣,心裡更是不恥他了。

“你去洗了飯盒,然後再還回護士站,可別得罪了那些姑娘們!”欒建華添了添飯盒最後一點菜汁,便將飯盒塞回妻子手,仔細吩咐了句。

住院大半個月,他可是明白了,得罪誰也別得罪護士站的姑娘們,個個下手整起不安分的病人來,那是相當狠!

他之前也是脾氣不好,再加渾身痛,可沒少惡聲惡氣,後來被護士站的姑娘打針時,總會走針再打多兩次,要不然是葯的時候粗手粗腳的弄痛他!

反倒是對他的爹娘如清風細水,溫柔地不象話。那是妥妥地讓他感受到,什麼是溫柔和粗暴的對待!

曲寧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拿起空的飯盒站起來道,“我知道了,你吃飯了躺一會兒,我也餓了,去樓下找找有什麼吃的。”

“行,去吧,再去銀行里取些錢出來交奪金,你可別跟老子說窮沒有,你身有多少錢,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你要是敢這一萬都拿不出來,我讓人直接將你打廢了!”

“你!”曲寧冬白臉氣地都要掉粉了,拿着飯盒的手用了最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將它砸到他面。

“你什麼,你身用的花的,全是我欒家的錢財,可不是你曲家的!你老實一點,看在夫妻一場,你又替我生下四個孩子的份,我還能容忍你這一回!”

欒建華輕飄飄的掀起眼皮,高傲的睥睨她,冷酷放話。

“…知道了!”曲寧冬咬牙,最後只能用力的拿飯盒砸了砸病床尾,氣呼呼的走人了。

至於這時候,曲寧冬還能聽欒建華的話,去什麼狗屁的飯盒?直接用力的砸放在護士站專門放飯盒的地方,大步走人了——

一點兒也不知道,在她走後,她的臭名聲傳遞開了。

沒辦法,這時候的隔音效果基本沒有,畢竟是醫院病房這種公眾的地方嘛,夫妻倆人吵架那是誰也不服誰,聲音更是不自覺的放大,隔壁對面的病號房都聽地一清二楚呢!

這不,等曲寧冬取了錢交了後,再回到病房時,一路走過來時,總覺得那些病人家屬望向她的眼神特別怪。

只是曲寧冬本來是性子掐尖的,也不在乎他們怎麼看她,只高傲地昂着頭顱,帶着一個護理員回到丈夫病房。

“欒建華,時間不早了,我約好了雀友要開台。你的壓金葯錢,我已經交足了一萬,肯定夠你醫藥費了。另外,我給你取了三千塊,是你這個月飯錢,你自己保管好。

再來,我也給你請了個護理工,你瞧着,不管是給你喂飯、還是拉尿啥的,都能行,我也給足了一個月的工錢。”

“行,滾吧!”欒建華泛困地揮手,瞧着護理工是個二、三十歲的小婦人,看起來可曲氏順眼多了,他一點兒也沒有意見地回道。

“那好,我先走了。你要是有急事,打這個電話,我還住在咱們之前買的小院里,這電話是咱們家街坊小店的公共電話號話。”

欒建華直接連話都沒有再回,只閉了眼,一副要睡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