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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琳,你哥回部隊去了,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於這個問題,喬琳表示很困惑,也做了一下自我反省。相比起媽媽的以淚洗面,還有他女朋友的魂不守舍,自己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

可是哥哥走了,對她的生活並沒有太大影響啊!再也沒有人把臭烘烘的衣服襪子扔到自己面前了,也沒人取笑自己了,所有好吃的也沒人來搶了,這樣的日子不挺好的么?

不過過了幾天,她發現敲詐的途徑消失了,也就是她灰色收入的資金鏈斷掉了,這點很讓人傷心;再過幾天,沒人拌嘴了,日子似乎有那麼一點無聊;然後到了世界盃,也聽不到他的高談闊論了,想到這裡,她還是挺失落的。

已經有兩屆世界盃沒有一起看了,時間真是過得飛快。

作為傑拉德的忠實球迷,文婧自然知道這屆世界盃對他的意義,但是因為男朋友的缺席,再加上官司不順利,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方女士,也就是她的後媽上訴的重要理由,就是文婧和父親之間的矛盾。在文父倒下之前,文婧曾跟他爭吵過;他最後一個聯繫人,也是文婧。就連最後一條短信,他也是在為女兒操心。至於之前他們發生了怎樣的矛盾,外人都不得而知。

方女士曾經在法庭上列舉了文婧種種罪行——自從她被接到北京,家裡就沒有一天消停過,文婧的乖張叛逆,讓所有家人都受不了。身為她的繼母,她自然受了很多委屈,曾經被她氣到住院;文婧曾放出話來,要把花光父親的錢作為人生目標,因此放着好好的公立學校不上,非要去上昂貴的國際學校。因為喜歡一個足球明星,還死活要去英國上高中。當時家裡的財政狀況出了一些問題,但他們夫婦還是舉全家之力滿足了她的願望;在英國讀書期間,她依然花錢如流水,除了伸手要錢,基本跟家裡斷絕了聯繫,總是惹得他們擔心。回國之後,更是因為學業、戀愛等問題頻頻惹得父親勃然大怒,文父突然倒下,絕對跟她脫不了干係。

方女士說到最後還落下淚來:“自從老文倒下之後,我不是故意不讓文婧見她父親,只是因為她太能惹父親生氣了,常常對她父親大吼大叫。老文已經很可憐了,要是再被她氣着了,弄得一命嗚呼,那我不就犯了大錯了么?老文倒下了,但是他手下還有那麼多人要吃飯,我總得替他承擔起這個責任來。但是只要一有時間,我就去看老文,給他清理衛生,說說生意上的事情。那些態度散漫的護工,只要一被我發現,我就立刻跟療養院反映,第一時間處置他們。我為文家盡心儘力,就去年一年,我就瘦了二十斤,到頭來卻被繼女告上法庭,我真是冤枉,很冤枉。”

聽完她聲淚俱下的陳述,文婧忍不住要破口大罵,姜濤示意她不要激動,他站起來,不急不緩地問道:“我只問方女士一個問題,您到底出於什麼原因,才能把丈夫送到一個臨終關懷的療養院呢?”

方女士咳嗽了兩聲,但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原因有三個。第一,我當時太忙,照顧不過來;第二,我擔心文婧找到家裡來,威脅到我丈夫的安全;第三,那個療養院是我經過多方打聽才決定的,設施很完善,萬一老文有什麼突fāqíng況,可以馬上得到處置,比放在家裡安全。”

姜濤跟律師相視一笑,而方女士已經預感到大事不妙。

“方女士,您丈夫身價上億,常住家裡的保姆就有兩個,按照您家的條件,怎麼會照顧不過來?其二,您把丈夫放到療養院,不是更方便文婧去探望了么?您找黑道上的人把守,文婧就不會找人突破么?其三,您挑選的那個療養院,距離最近的綜合醫院有二十公里,但是兩公里之外就有一個殯儀館……這兩者聯繫如此密切,您不會連這個都不明白吧?這些理由有多荒唐,你能說服得了你自己么?”

方女士囁嚅了半晌,求助她的律師,但對於她棄養丈夫這一事實,她的律師也無法為她辯駁太多。因此,方女士從未在正面承認過自己遺棄丈夫,但是極力將矛頭轉移到文婧身上——那就是,文父現在的病全是文婧造成的,她沒有資格狀告自己。

至於喬楠找到的那些她勾結hēi射huì企圖傷害文婧的證據,也全都被她否定了。她非常激動地說道:“可能是從小沒有母親教導的緣故,文婧沒有安全感,也染上了很多壞習慣,謊話連篇。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常常自導自演,做出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來,然後再來陷害我,說我nuèdài她。我又不傻,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人害她?”

說罷,她直勾勾地盯着文婧,毫不掩飾想要激怒她的企圖:“不過念在她沒有母親教導的份上,我也能理解她,並且原諒她。”

不出她所料,文婧果然被激怒了。

姓方的說什麼她都可以忍,唯獨母親被侮辱,她無法忍受。

那天出了法庭,她就發瘋一般給了繼母一個耳光,姜濤他們急忙攔下了她。她一時衝動犯下的錯誤,很有可能變成不利於他們的證據。姜濤勸她冷靜,文婧眼圈發紅,指着繼母說道:“謝謝你啊,本來我還沒那麼想贏,但我現在一定要贏,讓你跪下來給我媽道歉。”

那是三月份發生的事情,那時喬楠還是個tubesman{插管俠},每天昏昏沉沉,連話都說不清楚,所以這些事情文婧一個人扛下來了{後來告訴了喬璐,那段時間喬璐也幫她分擔了很多}。

方女士雖然極力否認她企圖傷害文婧的事實,但小楊出來作證,他拍到的現場照片不會撒謊;喬楠錄音的時候,錄下了每個人的詳細信息,只要稍加調查,就能知道真偽。所以在第一次審判,文婧幾乎毫無懸念地勝訴了。

但是方女士豈能乖乖投降?她馬上就上訴了,這次的焦點轉移到了文婧對父親的傷害上,着力突出文婧是個人品極其惡劣、說謊成性的騙子,並且有着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所以,她沒有資格狀告繼母。換句話說,她沒有理由爭奪父親的財產。

五月底的那次開庭,喬楠陪在文婧身邊。姓方的再次否認了文婧的所有指控,並找了幾個謝大的學生,讓他們證明文婧跟父親關係緊張,常常惹父親生氣。再加上文婧父母之間的過節,其實她一直對父親懷恨在心。因此,她現在假惺惺地關心父親,不過是想爭奪父親的財產而已。

聽到她被繼母詆毀,喬楠真想一拳把她繼母的頭打個窟窿。還好文婧的律師很厲害,經過一番唇qiāng舌劍,總算為她討回了一點主動權。

那一次沒有當庭宣判,還有再進行二審。喬楠想陪她一起度過,但是部隊的召喚反而先到了,問他能否提前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