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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淑雖然看起來柔婉順從,其實心志很是堅定,且為人謹慎,怎麼會和一個只認識了十來天的男修成親,即使兩情相悅,以顧淑的謹慎,也不會那般快就成親的。

更何況,和那男修一起去求二叔祖他們成全,這事若是顧萱做的,倒還有幾分可能,即使是顧煙,顧綉也不覺的違和。

可是這事發生在顧淑身上,顧綉卻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錢如江?

“那人姓錢?我記得三姐從岩城試煉回來,曾經說過自己被一位散神期的前輩救過數次,那人就是姓錢,對了,叫錢向真,九妹,你可知此人?”

顧悅點頭,“錢師叔的確是岩城城主府的修士,那次我們參加岩城城主府新弟子選拔試煉,錢師叔好像就是帶隊前輩修士之一,那錢如江就是謊稱自己是錢師叔的兒子,這才騙取了三姐的信任。”

“這麼說,錢向真並沒有兒子?”顧綉問道。

顧悅搖頭,“我雖不認識錢師叔,但是聽石師姐說,錢師叔一直未成親,自然沒有子女。”

“既然如此,那錢如江為何知道錢向真救我三姐的事,而且他能用這事騙取三姐的信任,當初錢向真救下三姐的細節他想必也是清楚的,否則如何取信於三姐?九妹,錢向真如今可還在岩城城主府?”

顧綉忽然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那錢如江既然能夠用錢向真兒子的身份矇騙顧淑,那麼對錢向真必定很了解,如此說來,他很有可能是錢向真的熟人,如此一來,便可以從錢向真入手,打聽錢如江的身份。

顧悅看了顧綉一眼,搖搖頭,“八姐,錢師叔自從六年前出外歷練,就再也沒有回過岩城城主府,誰也不知他去了哪兒?更不知那錢如江和他是何關係?”

錢如江一出現,錢向真同時消失了,錢向真是為了幫錢如江掩飾身份,這才索性不回城主府的?

顧家只不過是仙水城一個勢力普通的家族,只有一個散神後期修士坐鎮。

那錢如江若是果真和錢向真有密切的關係,即便不是他的兒子,他為何不直說,顧淑若是真的看上了錢如江,絕對不僅僅因為錢如江是錢向真的兒子,也不僅僅因為錢如江是岩城城主府修士的身份。

她看中的必定是錢如江這個人。

也就是說,若是僅僅因為身份的關係,無論是錢如江,還是與他有着密切關係的錢向真,根本不需要隱藏。

但是他們卻消失了。

顧綉並不認為這是個巧合。

這樣說來,這樁親事肯定有問題,不僅僅是錢如江身份的問題,其中有更大的問題。

“錢如江不是岩城城主府修士這件事家裡應該也知道了吧?他們有沒有派人去尋過?”

對此,顧綉其實並不抱希望,可是她還是問了出來。

顧悅苦笑,“偌大的尊神界,十大城,無數中城小城,還有荒淵、雪域、西沙等地,從哪裡尋起?”

顧悅說著,抬眸看了顧綉一眼,“況且,八姐你又不是不知,我們家中哪有人手去四處找人,想當年,我爹在向海城隕落,不是也無人前去調查滅殺我爹的兇手嗎?

三姐現在只是失去了蹤跡……”

“三姐的魂玉可還在家中?”顧悅說到這個,倒讓顧綉想到了這一點。

若是顧淑的魂玉還在顧家,那麼魂玉未碎,起碼代表顧淑現在還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顧綉便有可以慢慢找下去。

顧悅搖搖頭,“三姐成親後,魂玉自然要帶去婆家,因此,三姐一成親,魂玉就交給了三姐夫。”

顧綉心裡一個咯噔,也就是說現在顧家人並不知顧淑的死活了。

只是這話她並沒有對顧悅說。

來了尚城,她方才知道仙水城的風俗與真正的大城有很大的出入,仙水城的女子,凡人且不說了,女修嫁人的也有十之七八,嫁人之後的女修,便以婆家為家,和娘家的聯繫將會漸漸疏淡。

相對來說,顧家因為有顧虛這個比較開明的家主,顧家的女兒活的還算恣意。

可是尚城,這裡的女修絕大多數都是獨身一人,即使成親,夫妻二人也並不全系男方為主,更不存在所謂的娘家婆家之分,這裡的女修活的要比仙水城的女子恣意暢快許多。

顧綉本來的打算是帶着化脈丹回去,若是顧璇已經築成神脈,而顧淑又能利用她帶回去的化脈丹化脈成功,她便勸二人也來尚城。

即便不能成為尚城城主府的弟子,在這裡也zìyóu許多,當然這只是她的打算,若是她們不願,她自然不會強求。

可是顧淑成親的這個消息卻讓她的打算泡湯了。

因為顧淑的事,顧綉和顧悅分開後,情緒很低落,又返回傳訊堂,給顧萱寫了封信,告訴她自己最近要回仙水城一趟,她若是能夠提前回來便回來,不能回來她便自己先回去。

實在是心裡隱隱覺的顧淑成親這樁事蹊蹺的很。

因為顧淑的事,顧綉幾乎將諸婷以及那十萬金珠忘了。

直到第三天,諸婷果真拿了一個裝了十萬金珠的儲物袋交給顧綉,並要求拿回她寫的欠條,顧綉方才又想起這樁事。

諸婷這般爽快的就交了十萬金珠,令顧綉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諸婷背後的確有人。

而且那人身家不菲,竟然這麼輕易就將十萬金珠送了出來。

或許……顧綉想了想,或許,那人也捨不得,只不過不想暴露自己,只得如此了。

想到這裡,顧綉更好奇那人是誰了。

她自問自己進城主府以來,並沒有得罪過人,除了與招新堂的掌事廖鑫有些齟齬。

只不過顧綉下意識覺的此事並不是廖鑫。

廖鑫此人愛財,且又知曉自己與徐若光和喻晨均有些交情,他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那又會是誰呢?

若是在城主府中,那人就算再痛恨自己,能使出的手段也只能是如這次的法衣之事一般,壞了她的制衣名聲,並不能直接傷她性命。

可是若是出了城主府,能使的手段可就多了。

想到這裡,顧綉不得不仔細策劃回仙水城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