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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開始冷了,秦熙的繼室徐氏終於生了,產下一子,白胖健康,家裡倒是十分開心,尤其是世子爺也顯得很開懷,到底不是秦熙一支獨苗了。

文祁原以為秦熙會鬧脾氣呢,沒成想秦熙全程做陪洗三禮,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招待賓客和親眷,禮貌周到細心,領着弟妹和客人們拜見,全程妥善有禮,回答客人和親眷的問題也是可圈可點,表現落落大方聰慧過人,得到了大家一致的稱讚。

秦熙表現十分優異,硬是把世子爺的目光從新生兒的喜悅中拉了回來,讓世子爺對這個兒子頗為驕傲欣喜,也有了更多的心疼,他知道兒子長大了,到底因為失去母親受了很多委屈,有了患得患失的心裡,在宮裡長大了。

不管開心還是不樂意,秦熙多了個弟弟,秦家長房多了一個嫡子,這是可喜可賀的事。

徐氏終於安心多了,有了這孩子,無論如何她也算站穩了腳跟,比起別家都不讓生的繼室來說,她已經算幸運的了。

經歷了一些打擊徐氏也成長了不少,秦熙等閑去看望弟弟,徐氏都全程做陪,盯得很緊,生怕秦熙會害她兒子一樣。

秦熙在一日午後接受完父親和祖父的考校後說道:“祖父,父親,兒子想着天冷了,也該啟程上路了,想早點出去遊學。”

世子爺秦風楞了一下問道:“怎麼不等翻過年去,一家子也好過個團圓年啊。”

秦熙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道:“家裡下人都說母親月子沒做好,瘦了,我每次去看弟弟母親都顯得十分緊張,似乎夜不能寐。既然我如此多餘,我還是早點出去遊學吧,等我回來……弟弟也大了,我也常駐外院不會影響什麼了,等日後我成了親也單獨一個院子,不會妨礙弟弟的。”

說道最後有些哽咽,眼裡泛着淚花。

“混賬,這是哪來的流言,去給我查,我早就跟你說過,進門三年不讓她懷孕,是你說她也是個老實無辜之人,她現在可是誠心如願了,是不是覺得我孫子礙事了!”

定國公頓時暴怒,指著兒子秦風的鼻子一頓臭罵,一點也沒客氣。

“真有這種言論,三兒你進來。”

秦風也驚了一下,趕緊叫了自己的貼身伺候多年的小廝進來。

秦三家生子如今也娶妻生子了,從小廝干起的,現在也是二管家了,秦風習慣了喊他小名,實際上人家有大名呢。

“你來說,家裡是有什麼流言么?”秦風看了眼兒子,覺得可能是兒子想心裡多了,最近媳婦挺老實的呀。..

秦三看了眼委屈的秦熙,嘆口氣,彎腰回話,“回老太爺,老爺,確實有不少流言,說大少爺故意天天去看小少爺,為的就是驚恐夫人,夫人果然上當了。

如今月子沒坐好面色憔悴,說大少爺從宮裡不知學了些什麼,心思變得如此隱晦狠辣,實在是梟雄人物。奴才已經處罰了幾個碎嘴的婆子和丫頭,但還沒查到從哪個院子出來的。”

“哼!這還用查么?老二老三媳婦一向待熙哥極為照顧,熙哥作為兄長哪次有了露面的機會沒帶着弟弟們?有了什麼好巴巴從五皇子手裡要來也惦記着送給弟弟們,老二老三媳婦怎麼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只有她才覺得熙哥是眼中釘肉中刺,一出接着一出鬧個沒完。”

定國公也火了,一個孩子而已,你至於要這樣非要把我大孫子毀掉才算完么?

“你去,讓老太太把孩子抱去正堂養育,請人去傳親家母來府里做客,就說我說的,請她來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兒,如果教育不好就領回家去吧。”

定國公是武將出身,一生戎馬江湖一向是一個吐沫一個釘,雷厲風行的果斷性子。

“父親,這樣做是不是太打臉了。”秦風馬上站了起來有點猶豫。

定國公眼眸如刀一般盯緊兒子,眼裡的寒意能把人凍死,秦風低下了頭,又感覺到什麼,扭頭望了眼兒子,卻發現他的眼裡含着瞭然和不意外不驚訝,嘴角竟然還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眼神涼涼,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那眼神才讓他痛到心裡了。

“熙哥……”秦風微微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秦熙眼眸含笑組角微微揚起笑的清雋好看,“我也覺得母親是該有人好好教導一番了,我終究是晚輩,但不代表我心裡沒有委屈沒有怨恨的。

她與我既沒有生恩,更沒有養恩,不過是佔了個母親的名頭罷了。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除掉我毀了我,父親您確定您能護弟弟一輩子么,別讓我怨恨好么!您知道我想要的別人拿不走,我做得到。”

他自信的背着手坦然無懼的望着父親,絕不退步,我的東西除非我不要了,否則誰都拿不走,欠了我的早早晚晚你得還給我,吃虧不吭氣從來不是我的個性。

“熙哥,你確定五皇子能護得住你么?”

秦風被兒子這樣威脅小兒子的命和前程,作為家長的威嚴被挑釁,一時也有了怒氣。

定國公卻眼眸含笑,怒氣一掃而空,沉默的坐在一邊不說話,任由他們父子對峙,對他而言希望看到的是未來的繼承人有血性,有狼性,而不是安於眼前的富貴,兒子沒有狼性只能受成,他所有希望在熙哥身上。

“我要忠於的是皇上,不是哪個皇子,我憑的是我的能力和本事,更不是其他的什麼捷徑。五皇子和長公主的確給了我更多的機會,讓我不會被別人打壓不至於錯失機會。我與弟弟歲數差距這麼大,您和弟弟的歲數也有些大了吧。

您確定不給我個公道任由我被母親欺負打壓毀我名譽而不公道處置,那麼這些委屈我將來會如數還給弟弟的,他這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我會壓他一輩子。一家只能出一個人才,皇上的底線在此。”

秦熙在宮中這些年可不是白學的,更多的時候是充實自己努力學本事,眼光見識也早就超越了之前在家時的樣了。

秦風氣的臉色鐵青,但不得不承認兒子說中了他的心事,小兒子太小了,就是現在開始學脫了鞋追也趕不上秦熙了,何況做了伴讀後秦熙的眼光人脈已經拓展,不可同日而語了,真要對比很容易會被比下去的。

“哈哈哈!好小子!好樣的,這才是我秦家的兒孫!”定國公哈哈大笑,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