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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端王氣的暴怒,上去一把拽開文麟,抬腿就給了蕭文彥一腳。

“哇!”蕭文彥一口血噴了出來。

端王是武將啊,這腳上的力道可是不輕,又是壯年巔峰時期,暴怒之下,直接就讓蕭文彥踢得昏死過去。

皇帝整個人都在顫抖搖晃,突然直挺挺的朝後摔了過去,文麟眼疾手快一把衝上去扶住了他,驚聲叫道:“父皇!”

“皇上。”眾人大驚,顧洪喜趕緊去幫忙。

皇帝劇烈喘氣,好一會才緩過勁來,一手扶着頭一手扶著兒子,問道:“你姐姐呢?”

“她心裡難受去文淵閣了。”文麟帶着哭腔有些後悔氣着了父皇,也有點委屈。

“老三,你去看看這個畜生死沒死?沒死就讓人丟回皇子所去,我不想看見他,明兒就讓禮部準備過繼,立刻去準備,你去催促。朕一刻都等不得了。”

“是,臣弟立刻就去辦。”端王掃了眼被自己踢昏過去的蕭文彥,鄙視的哼了一聲。

“今兒就到這吧,朕想歇一會。”

皇帝實在無心議事了,坐在椅子上無力的揮揮手,讓眾朝臣退了下去。

“是。”

眾人沒有在說什麼,只是一聲嘆息,誰家遇到這樣的畜生兒子,當老子的也要被氣死不可。

大家魚貫而出,定國公狠狠瞪了眼孫子,和安國公兩個人一手拎一個,把孫子也拎出去了。

出了門才問道:“你們倆怎麼回事啊?怎麼能讓滿大街亂罵人啊。不能嘴裡塞個東西啊。”

秦熙委屈的撅噘嘴,“他滿口噴糞,能堵住么?”

定國公指着大孫子,氣的用手點點他,“你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這樣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長寧的名聲也要受損失啊。”

“哪裡來得及呀,我們在跟前的時候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破口大罵了,還連我們一起罵了進去,字眼尤其難聽。跟前全都是宮人,聲音跟洪鐘一樣生怕聽不到似得,他是故意的,就是要毀了長寧的名聲,真是個混賬!”

趙星也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捏着拳頭恨不得捏死蕭文彥了。

“這個混賬怎麼沒打斷他的腿呢。”安國公也氣的渾身發抖。

定國公勸慰道:“莫為這樣的畜生生氣,他不配,真是令人瞠目結舌了,我活這麼大歲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

“讓他過繼出去,別在跟前礙眼了,爛泥糊不上牆的種子。”林相爺也是嗤之以鼻。

書房內,皇帝好容易緩了口氣,“你去敲打一下宮人,別讓他們亂說話,你姐姐的名聲要緊。”

“是,兒子這就去,父皇保重身體。”文麟沒有多說什麼,保拳行禮就退了出去。

“顧洪喜,跟朕去看看長寧,她要傷心壞了吧,朕想去看看她。”

皇帝此時最想做的事,就是去看看女兒,和她說說話。

“應該在文淵閣,老奴帶您去找找。”

顧洪喜扶着皇帝起身,不讓那麼多人跟着,自己陪着皇帝去找文祁。

大家還沒有離開,就在門口,是想等皇帝緩過神來後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了。

見皇帝出來了,都望着他徵詢。

皇帝擺擺手,“回去吧,今兒實在沒心情了,讓朕歇一會,你們也休息吧,放你們一日假。”

“是,多謝皇上,請皇上保重龍體。”

“去吧,朕也去看看我的女兒,她心裡一定難受了。”皇帝抬頭望着明朗的天空,心情有點瑟瑟的疼。

“皇上您前兒不是提議去行宮么?不如這幾日選個好日子去轉轉吧,也散散心,咱們也要換換心情么,我們也能趁機跟進去溜達一回,我還是伺候先帝爺的時候去看過,那景色可好了呢。”

馬相爺眼珠一轉,說了點高興的事給大家提提神。

“嗯,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前兒母后也想去來着,成,選個日子朕帶母后和宗室長輩們一起去看看,也散散心。”皇帝倒是多了一點興趣,點頭應了。

“行,那我們下去準備去。”馬相爺含笑跟大家一起告辭了。

皇帝帶着顧洪喜一路來到文淵閣,在角落裡找到了文祁,看她一個人藏在角落裡,坐在地上環抱雙膝,埋着頭,輕輕地聳動着肩膀,似乎是在哭泣。

一聲幽幽的嘆息,皇帝揮揮手,顧洪喜沉默的彎了彎腰,靜靜的退了出去,守在文淵閣門口。

“乖女,父皇來看你了。”皇帝也席地而坐,坐在她旁邊。

文祁抬起頭臉上還有一些淚痕,“文麟告狀去了?”

“嗯,一路拖死狗一樣拖到朕眼前的,被你端王叔一腳踢暈過去了,估計要躺幾個月了。”皇帝望着滿滿的書架,幽幽嘆息一聲。

“哦。”文祁應了一聲,臉上帶着一抹怨恨和無所謂不關心的態度。

“你怨不怨父皇?一直也沒狠狠地處罰文彥。”

皇帝看了眼女兒,文淵閣很安靜,平日只有幾個守門的太監,負責打掃這裡,定期晒晒書籍。

“我怨四哥狼心狗肺,卻不怨恨您,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文彥才是更好的,您是父親我是妹妹,立場不一樣,心情也是不同的,如果文麟這麼對我那就又不同了。”

文祁這一點還是能明白的。

“你呀這輩子總是個貼心的孩子,太過善解人意要受委屈的,你看他們和你都不太一樣,文晴有點傻也有些驕狂,文淑心也大剛強爽利,你么心細如髮卻總是顧全大局,總把自己放在後面,這行事比別人多了幾分顧忌。

你大哥沒那麼大心思,一心走富貴王爺的路子,也不用我太擔心,你二哥么,想走賢王的路,你三哥喜歡鼓搗匠人的東西,偷偷的玩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只有你心氣高也能吃苦,不愛說喜歡悶在心裡。並非我捨不得放棄你四哥,而是有些事要看得長遠些,放他走就沒了約束,不走還是我的兒子我還可以收拾他,不是我兒子,他就越發沒有了顧忌,我不希望你們兄妹相殘,丟人在家就好了,不想總丟到外頭去,如今也只能放手了。”

皇帝嘆息一聲,難得沒有別人,父女兩個可以說說話。

“父皇,我……我沒有想那麼多。”

文祁的確沒想到過繼上去,上輩子沒有過繼這回事,她壓根沒想到這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