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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主題無關就別說,時間寶貴。”江瑜揮揮手。

“長夜漫漫的,別急啊。”張賜笑。

“我媳婦在等我。”江瑜說。

“辛曉月?”陳嘉樺很八卦地問。

“是。”江瑜得意地承認。

陳嘉樺搖搖頭,嘖嘖地說:“得了,人家答應嫁給你了?要是王軒覺醒,你啥份兒都沒有。”

“閉嘴。我處理好這件事,就跟她大婚。”江瑜說。

“行吧,既然九少佳人有約,那我就長話短說。”張賜說著就切入了正題,“我要講的故事很簡單。本來這事,我想要帶到棺材裡去的,但我在與這人對決後,思量再三,覺得可以與你一說。”

“那我?”陳嘉樺立馬問。

“也是我要求的。早就聽聞陳大師的研究。所以,我想與陳大師也說一說。”張賜說。

“實際上,我對別人的秘密並不感興趣。如果是你的故事,我就不聽了。”江瑜擺擺手,“因為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揪出這個賊人。”

張賜神情略尷尬,搖搖頭,笑道:“江九少還真是我見過的最狂的了。從來沒人敢這樣篤定未成的事。”

江瑜沒接話,只看了看時間,才說:“我再說一遍,我對別人的秘密不感興趣。所以,如果是秘密,你可以不用說,省略這一部分。”

“好吧,這不是秘密。這是我聽來的一個故事。”張賜笑道。

“故事,倒可以一聽。”江瑜點頭。

“我曾遇見過一個長者,他給我講過一個故事。這個長者說,他帶着前世的記憶降生,從呱呱墜地開始,就很明確他自己是誰。”

陳嘉樺一聽,頓時變了臉色,問:“你不是在說笑?”

“沒說笑。不過,你或者可以認為他這是莊周夢蝶,是他的記憶欺騙了他。不過,他跟我說的是他自小就帶着前世的記憶,用了很長的時間才適應了新的時代,並且在新的時代里不斷地尋找,尋找他在前世遇見的一個女子。”張賜說到這裡頓了頓。

“很言情的一個故事開端。”江瑜微眯着眼評了一句。

“我也覺得很俗氣。不過,那位長者講述得很認真,很動情。他說他曾在那個時空遇見過一個來自於千年之後的靈魂,並與那個女子相依相伴,直到那個女子魂魄離去。等他帶着記憶降生後,他驚喜地發現,他所處的時空,正是那個靈魂說過的時代。”張賜說著,臉上露出微笑,喝了一口茶,才說,“在這個新的生命歷程里,尋找她便成了他唯一要做的事。他心無旁騖,不斷努力,汲取這個時代的知識,累計財富,目的只是為了一個她而已。”

“那麼,後來,他找到那個女子了嗎?”陳嘉樺問。

“老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那個女子,並且喜結連理,後來還有了一雙兒女。日子非常幸福,他也非常知足。他覺得無論在哪裡,只要有妻子孩子在身邊,那就是最滿足的。”張賜說。

江瑜笑起來,說:“這確實是人生好境界,這位也是幸福無比。可這個故事,與你要跟我們說的滬上那位有什麼關聯呢?”

“不急。我還有另一個故事。”張賜不緊不慢地說。

“哦?”江瑜長眉一展。

張賜點頭,說:“有一位女子,父親是一國之君,母親是個宮女,降生後,母親去世,便由太后撫養。太后乃開國皇后,傳奇女子。這位女子在太后的撫養下,殺伐決斷,非常厲害。後來,國家經歷變故,幼小的侄子登基。她作為攝政長公主力挽狂瀾,用盡了陰謀陽謀,總算穩住朝局,爾後又開始改革創興,誇張領土,讓國家再度回到鼎盛。可小侄子長大了,十四歲的少年,帶了親信圍了她的別院。她傷心到極致,沒有召喚精銳射殺侄子,而是一把火燒了別院,從別院後山的山洞離開。可是從山洞穿出來,是一片桃花林,待走出桃花林,卻是這個時空。二十八歲的女子,帶着跟她一起走到這個社會的僕從,惶惶然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她認識了一位男子。這男子是大家族出生,學識氣質非常好。她渾身是謎,可是他不問她的來處,對她無所求,只是一味對她極好,寵溺照顧。男子是極其溫文爾雅的男子,她在他面前,小女兒家態。後來,兩人成婚,有了一個孩子。丈夫、孩子,就是她在這個世間的牽絆。她雖然驚才卓卓,卻只是經商,保護自己的孩子與丈夫。”

張賜一口氣講完這個故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跟方如霞認識?”陳嘉樺不由得插嘴問。

“有幸遇見,相談甚歡。大概因為是同類。”張賜放下茶杯,對陳嘉樺一笑,說,“其實,要陳大師前來,也有方女士的意思,她說她欠陳大師的爛柯人的故事,就由我來講給你聽了。”

“原來是她叫我來的。”陳嘉樺聳聳肩。

“也不全是,這次你來,是有大佬召見,大概是詢問你關於徐家的事。只是我這裡有這個事,便將你先借過來了。”張賜解釋。

“原來如此。”

“這兩個故事,又有什麼深意呢?”一直在沉思的江瑜眸光審視地看向張賜。

“深意?很簡單。他們都帶着不屬於這個時代學識,又汲取了這個時代的學識。沒有童年可言,本來就比同齡人更厲害。他們的這種厲害有時候甚至可以是殺傷性很高的武器。因為,你無法知道這種人在不屬於我們的這個時代受過怎樣的教育,進行過怎樣殘酷的培養。不過,這兩位都是良善之人,只傾心於家庭,不存在什麼殺傷力。可是,我們假設如果這兩位都不是良善之人,也沒有別的牽絆呢?你們想一想會如何?”張賜緩緩地說。

江瑜、陳嘉樺以及一旁的許康都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兒,三人的眉頭都蹙了一起。

“如果不是良善之人,又沒有牽絆,那或者要顯示自己智商的優越性?或者要搞東搞西?”陳嘉樺問。

張賜點頭,說:“是。顯示自己智商的優越性,自然要跟最厲害的人對戰,與最厲害的人弈棋。而厲害的人,不在江湖,不在邪道,而在名門正派世家朝堂。”張賜說到這裡,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你的意思,我們的對手,就是這樣的存在?”江瑜問。

“是。”張賜語氣篤定地回答。

“你為什麼這樣肯定?你不是與那人才碰見過一次嗎?我來這裡,可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江瑜冷了一張臉。

“我自然肯定。自從參與捕風以來,我匯總了所有資料,才下了這個結論。而這個人,不在徐家,都跟徐家有關。”張賜說。

“既然如此,你將這事給予陸建寧,你們去處理。我要處理寧遠的事,就不奉陪了。還有,你講故事的能力有待提高。”江瑜說著,示意許康離開。

許康一言不發,陪着江瑜離開了這座大樓。待坐進車裡,江瑜對許康說了一句“回錦繡飯店”,便給柴秀髮信息:她呢?

柴秀正在刷微信,一下看到九少的消息跳出來,嚇了一跳,才看清楚信息,頓時腦補了一大堆冷麵九少寵溺的畫面。

“辛曉月已經去睡了。睡沒睡着,就不知道了。”柴秀很滿意地發出去。

不出意料,他並沒有等到江瑜的回復。

看到她去睡了的消息後,江瑜坐在車裡,打開了屏蔽器。

許康一邊開車,一邊問:“九少,你相信張賜所說嗎?”

“太過離奇,索性相信着吧。”江瑜回答。

“那我們該怎麼辦?”許康問。

“徐家那邊,我們已經盯好了,軍中既然也要出手,就等他們出手。至於錦城這邊,讓劉星看好,把那些嫌疑的,一個都不要放過。”江瑜臉上露出一抹狠戾。

許康遲疑了一下,又問:“那,辛曉月的家人呢?先前,辛衛國去找過辛曉陽,被老爺子的人趕出來了。”

江瑜略一沉思,便說:“留着辛如海的命,生意卻是萬萬不能做了。辛衛國的話,就讓劉星做一做手腳,讓他背後的人來收拾他。至於辛曉月那個後媽和那對姐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可。”

“這,是不是要問一問辛曉月的意思?畢竟與她有關,我怕她知道後了,會怪你。”許康說出自己的擔憂。

“這些人跟她無關。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江瑜不悅地說。

許康一言不發,江瑜靠在車上,趁着間隙打了個盹。

不一會兒,車到了錦繡飯店,在門口迎接的居然是江承佑。

“別跟我討利益,我這次沒空啊。”江瑜掃了他一眼。

“就在十分鐘前,你爺爺把任命為江氏集團的CEO,讓我全權代他處理最近的事宜。江氏對你的馳援,由我來做。”江承佑說。

江瑜略一頓,笑着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江承佑也笑起來,然後俯身在江瑜的耳畔說,“錦城的一切都部署好了。那人活動的軌跡兩處,一處是滬上,一處是錦城。待那邊打落水狗之後,這裡就是天羅地網的等待。澄川也一切就緒,陳汐華親自指揮。”

“這是你們的戰場,我的戰場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江瑜笑了笑。

“我去,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就算你不關心我,你就不擔心辛曉月?”江承佑問。

“呵呵,山人自有妙計。你起開些,我不想跟你在這裡說廢話浪費時間。”江瑜對江承佑揮揮手,示意他讓開。

“哎呀,迫不及待見你的小媳婦了,嘖嘖。”江承佑酸了兩句。

“誰讓你沒媳婦呢。”江瑜回一刀,頭也不回地入了電梯,往樓上去了。

樓上,辛曉月在房間里躺着,努力睡,卻並沒有睡着。心裡裝着太多的事,那個有傷在身的男人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寧遠的事情似乎越鬧越大,雖然他微博發言像是胸有成竹似的,但她還是不免擔心。再者,那些人似乎是軍方的人,是不是在說他私自起飛“幻月”的事啊?

這一樁樁的,真愁人啊。

“真的如他說的那樣嗎?”辛曉月不由得抱着被子坐起來,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