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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走出門,給方如霞打電話,連續嘆息三聲,才吐槽:“公主,我終於知道阿軒像誰了。”

剛到的機場,準備飛往國外清理門戶的方如霞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像誰?”

“還是像你唄。在感情上,迷茫且慫。”吳靜撇撇嘴。

方如霞想起少女時代,自己慫得不得了的往事,頓覺胸口被插了一刀。她略一頓,問:“猛葯也沒觸動阿軒?”

“我下的葯可猛了,可阿軒還沒理清自己的樣子。”吳靜嘆息。

“那就不要管他,緣分這種事玄妙得很,有時候,外人幫一把就好,有時候,旁人如何幫都是沒有作用的。”方如霞一邊登機一邊回答。

“那我回來了?”吳靜連忙問。

“不,你留在阿軒身邊。必要時,給予他指引,我這次要做的事情絲毫不能分神。”方如霞叮囑。

雖然早知道方如霞要執掌方家和王家,報答江瑜對阿軒的救命之恩,但吳靜還是嚇了一跳,連忙問:“公主,你要三思。”

“嗯,我想得很清楚了。阿軒要守護的,那就是我要竭力守護的。何況這個國度的人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方如霞站在登機口回頭去望。

天色露出微光,早班機如同一隻只飛鳥騰空而起,穿過晨光,飛向遠處。停機坪上有工人正在忙忙碌碌,等待起飛的人們提着行李,有序排隊.....

鮮活,積極向上,即便在逆境,也一步一步向前,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的努力籌謀,直到站到世界的頂峰。

這就是這個民族,這就是這個國度。

“阿靜,好久沒好好乾一把,想想還真有點期待啊。”方如霞回過頭來,笑着說。

“公主,我也想哎。”吳靜嘆了一口氣。

“你替我守着阿軒,我放心。”方如霞鄭重地說。

“好。”吳靜身形站得筆直。

良久,待方如霞掛上電話,吳靜才回屋,將手裡的瓜子放下,換了一身幹練的衣衫,眸光里的慵懶也收了起來。

而在錦城,天才微微露出亮色。處于山中的淺秋曉月別院掩映在叢林里,更是天色未明。辛曉月本來睡得很沉,卻不知怎麼的,猛然間就醒來。

她看了看窗外,天還未大亮。仔細聽周圍,只有鳥鳴蛙叫。

從床底下爬起來,看了看床上做的偽裝。她躡手躡腳地去衛生間,藉著屋外的微光洗漱。待洗漱完畢,也不知幹嘛,就在書房的沙發上坐着,等天亮起來。

就在這種等待里,書桌上的老式電話響了。

辛曉月被嚇了一跳,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來。

“寶寶?”那端傳來江瑜的聲音。

辛曉月懸着的一顆心放下,卻又綳起來:“嗯,是我。”

“那我是誰?”江瑜聲音愉快。

“阿凡哥哥。”辛曉月回答。

“嗨,不是夫君嗎?”江瑜笑了起來。

“你在機場嗎?”辛曉月問。

“嗯,我飛過去瞧瞧呀。”江瑜回答。

“為什麼要理他們?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犬吠而已,這很可能是陷阱。”辛曉月焦急地說。

她想了一宿,也沒有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去理會這些跳樑小丑的狀告,而且這明顯就是陷阱。

“那農村裡如何對待犬吠?”江瑜問。

“趕,打。”辛曉月想想。

“下次見到你,還不是要叫,煩得很。”江瑜說。

辛曉月想說把那狗幹掉,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很清楚,如果一隻狗總是無端對別人吠叫,那是主人養的方法有問題,是主人寵的。即便幹掉了這隻狗,那這個主人還會養出下一隻亂吠的狗來。

“那你去理會這些狗,就能解決了嘛?”辛曉月問。

“對上這些狗就能揪出主人——”江瑜笑了起來。

辛曉月知道是這個道理,但還是擔心江瑜的安危,便反駁說:“這跟狗與狗主人不一樣。再說,知道狗主人的辦法有很多,犯不着以身犯險。”

江瑜對身邊催促他飛機即將起飛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才輕聲說:“可這是最快的辦法,我不想再拖延,我要以此為契機,速戰速決。那時,就能毫無顧忌地跟你街上走,手牽手了。”

他的語氣很輕,辛曉月的心卻一顫,像是一根緊繃的琴弦被忽然撥弄。

“我——”她鼻子發酸,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不怕。即便是速戰速決,我也有萬全的準備。你只需要在那邊保護好自己就行。”江瑜叮囑。

辛曉月想說昨晚這裡的異常,又想着不過是小事,自己將那些人揪出來就行了,這種事不宜讓他分心,便回答了一個“好”字。

江瑜聽着,笑了起來,忽然低聲說:“飛起要起飛了。來,叫一聲老公。”

“不要。”辛曉月只覺得臉瞬間就滾燙了。

“哎,沒良心。我這擱在古代,可就是出征殺敵了,生死未卜的事。”江瑜感嘆。

辛曉月一聽這話,馬上就不淡定了,各種害怕擔憂交織,齊齊將她那一點的矜持和害羞都打壓下來,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小聲喊:“老公。”

“哎。”江瑜忽然回答得脆生生的,將辛曉月和他身邊的護衛都嚇了一跳。

“再叫一遍。”江瑜在護衛驚訝的眼神中,又壓低聲音。

“叫過了。”辛曉月聲音很小。

“好吧。我真要出發了,放過你。等回來了,你得給我補上,按照一天五十次計算。”江瑜一本正經地說,“從今天起,嗯,今天還差49次。”

辛曉月聽他談笑風生,眼淚蓄滿眼眶。明明前路那樣兇險,而今他即將踏入凶陣,卻在這裡逗趣她,安慰她。

“好。”她努力穩住情緒,不讓他聽出哭聲。

“一言為定,我先掛電話了。”他說著,掛斷了電話,看了看窗外的朝陽,想起辛曉月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笑,隨後對着護衛揮了揮手。飛機便緩緩滑行,在晨曦中飛往這沒有小硝煙的“戰場”前線。

“老公,你要平安回來。”辛曉月拿着電話,小聲地說。

窗外,朦朧的天光混着霧氣涌動,又是一個晴天。

辛曉月擦乾眼淚,略略整理了妝容,走到書桌前,展開一頁紙,拿起筆在上面做着整理。她想:既然阿凡哥哥去前面拼殺,那她就要在這裡竭盡所能揪出隱藏之敵,顧他的後方安寧。

她將一路走來,種種可疑人物進行梳理,正在梳理時,她聽到周圍的竹林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止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