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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曉月停住腳步,江瑜用手指滑了一下屏幕,說:“這個終端是康叔的備用。密碼是他的指紋,也許是康叔不小心留在這裡的。”

原來是許康的!

辛曉月還想說“康叔那樣謹慎的人怎麼會不小心呢”,但看江瑜嚴肅的樣子,便沒繼續多嘴,只是低聲說:“也不知是打給誰。”

“一會兒問問他就知道了。”江瑜說。

“那你找他來問問,順帶找黃醫生過來,給你檢查檢查。”辛曉月低聲說,她生怕屋裡還有監控。

江瑜搖搖頭,說:“找他問,這事不急。”

“什麼事急?”辛曉月着急地反問。她覺得自己是急性子,這種有異常的事,若換作是她,她真的會迫不及待地查清楚弄明白,不然她心裡會一直不舒服。

江瑜將終端扔在書桌上,眸光灼灼地看着她,眼角眉梢帶着輕笑,用很輕的聲音說:“當然,是跟你在一起。”

他的眼神灼熱,神情專註。

辛曉月被他看得不自在,連忙擺手說:“你,你正常點。”

“我很正常。”他說,聲音比從前沙啞,但另有一種奇異的好聽。

那好聽在她的耳際、心上刷出一**的慌亂與不知所措。

“現在什麼時候,你還說這個。”辛曉月硬着頭皮,感覺自己說出的話失去了睿智的水準,只是徒然無力的反抗。

“江瑜笑着說。

他看着她窘迫慌亂的樣子,笑着說:“我跟你在一起,不說這個,說什麼?”

“看你剛才也是裝的,你好好休息,吃晚飯時,我再來叫你。”辛曉月覺得沒法跟他繼續說下去了,便趕緊對話,結束這折磨人的相處。

哼,這人再不是溫潤如玉的阿凡哥哥了,他套路深,還不要臉,並且還很喜歡看她笑話。這麼說下去,都是沒完沒了沒營養的對話,並且還總是她處於下風。

“不要。”江瑜反對。

“誰理你。”辛曉月這次早有防備,轉身就是一陣風蹦躂出書房,快速繞過屏風,伸手要開門的時候,她便瞧見江瑜的身影過來,她本能要躲避。

“我去!”

辛曉月要哭了,她明明是看準了路線撤退,還提防着江瑜的。可看準了是一回事,能防得住是另外一回事。

她可是王軒教出來的,自小在山裡來去,身手很不錯,好些人經過訓練的人都打不過她。

她跟江瑜也算是交手過,她歷來認為這位是腦子厲害的主。可這會兒,這速度與身手,辛曉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防守躲避都來不及。

於是,她只能被他強迫靠在了門口的牆壁上,而他則將她的雙手摁在牆上,將她圈在他與牆壁之間。

“你乖點,我腿上傷口好像裂開了,好疼。”他在她欲要掙扎之前,蹙着眉頭說。

辛曉月本來想掙扎的,聽到這句話,這才想起他腿上還有自己扎的傷口。剛才一直想到的是蛇毒,卻忘記這茬了。

“活該,明知有傷,還這樣跑。”辛曉月板了臉,卻對上他近在尺咫的視線。

他的眼眸在光影的明滅里,黑且明亮,他的臉好看得像是一件藝術品。此時,他認真地看着她。呼吸略有些急促,那些氣息溫潤就在周圍氤氳。

辛曉月不由得低了頭,心亂如麻,渾身竟忍不住輕顫。

“是你不乖,我才這樣跑。”他忽然湊過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

辛曉月只覺得那溫熱的氣息連同那好聽的聲音,如同輕柔的絲線,在心上輕拂撩撥。

辛曉月本能掙扎,想要拉開門出去,逃出這種讓自己覺得手足無措心慌意亂的地方。

可她才一掙扎,他就輕聲喊“疼”,聲音里全是委屈。

“那,你放開我。”辛曉月聲音委屈。

江瑜真的就放開了她,但還沒等辛曉月做出反應,他將她一帶,從背後抱住她,低頭伏在她的肩上,低聲說:“不走,陪陪我。”

辛曉月想防身術啥的,但江瑜腿上的傷,她是清楚的,雖然不大,但是這麼長途跋涉去救她,誰曉得會怎麼樣?

她要再有啥大動作把他傷了,那就真的狼心狗肺了,而且他這語氣帶着求人的意味;可不掙扎,任由他這樣調戲自己,她覺得太憋屈了。

“哪有你這樣的,光欺負人了。”辛曉月原本只是說一下,卻不料自己覺得委屈,扁着嘴就哭起來了,眼淚止也止不住,哭得肆無忌憚。

灼熱的眼淚掉在江瑜手背上,他嚇了一跳。

他本來只是喜歡這樣逗她,看她為他慌亂無措,覺得前所未有的放鬆。而且,他喜歡跟她獨處,喜歡親近她,想要她跟自己多相處,習慣他的一切。

所以,各種套路、調戲。

他萬萬沒想到辛曉月會哭,還哭得這麼委屈傷心。

“好,好,不哭。”江瑜放開辛曉月,將她轉過來,為他擦淚。

“你說婚約繼續,我也答應你了。我又沒說我反悔,可還沒結婚呢,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辛曉月繼續哭着。

江瑜向來與人保持距離,如果換做從前,有女人敢這樣哭,除了他媽,別的,他是眉毛都不眨一下,直接扔出去了。

不對,是根本不可能有女人能在他的面前有哭的機會。

可這是辛曉月,她的眼淚與委屈都讓江瑜覺得心疼。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伸手替她擦眼淚,可那眼淚還越擦越多。

“是我不好,一心想要多跟你相處,沒考慮你的感受。”江瑜的聲音輕輕的,小心翼翼地捧着辛曉月的臉,為她擦淚。

辛曉月本來是沒想哭的,不知道怎麼的就委屈得哭出來了。

一哭出來,她發現哭着跟江瑜說話,他溫柔又講理,乖巧又耐心,剛才的各種痞子行為也沒有了。整個人特別正常。

所以,辛曉月就繼續哭着,抽抽搭搭地數落,說:“我讓你休息,是為你着想,想你快點好起來,你,你卻——”

說到這裡,她又抽抽搭搭的。

江瑜看那眼淚不斷湧出,心裡已沒有最初的慌亂。

辛曉月哭了,似乎是個奇怪的轉折點,讓他們倆的相處方式都變了個感覺。

嗯,這個感覺還挺好的。

“乖,不哭了。”他將她摟入懷裡。

辛曉月沒反抗,非常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口,委委屈屈地抽搭着,心裡盤算着怎麼樣說,才能脫身出去,讓這個瘟神自己睡覺。

而江瑜則是輕輕揉着她的頭髮,像是揉他養的那隻叫滿月的橘貓。

他一邊揉,一邊琢磨,要給辛曉月下個套。

兩個心懷鬼胎的男女在房間里擁抱着,屋外燦爛的日光用盡了力氣透過窗戶,透過蘇繡的屏風,在周遭留下曼妙靈動的光影,屋內非常安靜,只有辛曉月漸漸小了的抽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