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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胖子突如其來的舉動,江瑜和辛曉月都沒有想到。

江瑜一懵,辛曉月本能一捂眼,轉身就是一趟,跑隔壁書房去了。

“四千三百萬。”江瑜壓低聲音,對黃胖子咬牙切齒。

“良心點,不然我一緊張,下手沒輕沒重的。”黃胖子頭也不抬,只看那傷口,果然是裂開了。

“威脅我?”

“你不也在威脅我么?”黃胖子掃他一眼,低聲說,“再說了,認識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一賺不到錢,心情就低落,心情低落,就可能口沒遮攔。”

黃胖子說著,還刻意朝着書房的方向看了看。

“行,你狠。”江瑜也朝書房方向看去,透過屏風,隱隱看到辛曉月的身影,他便放了心,兀自拉了被子蓋住另一隻腿和重要部位。

黃胖子開始處理傷口,一邊處理,一邊喊:“表妹,我這沒帶護士,你來幫個忙啊?”

“我去給你喊個護士。”辛曉月回答。

“別,快點,撒不了手。”黃胖子叫着。

“監護室就在對面,我去喊。”辛曉月說。

江瑜一臉肅殺,恨不得表情能化作一把刀把黃胖子大卸八塊。

“我靠,你別這個表情,我瘮得慌。”黃胖子低聲說。

“我好不容易留下來,你給我嚇走。”江瑜非常不悅。

黃胖子一邊清除血污,一邊說:“曉月,別大驚小怪。這是小事,你去找來的人萬一有問題呢?這老九自小就是長得好看,招人恨的角色。”

辛曉月一聽,也頓時覺得是這個道理,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監護室的護士是有問題的,來個捨命一擊刺殺江瑜怎麼辦?

所以,即便覺得難為情,還是又移步到了床前,但她始終不敢看江瑜一眼。

“來,幫我拿着這個。”黃胖子將一瓶撕了標籤的消毒水放到她手裡。

“我,沒有消毒。”辛曉月連忙說。

“不礙事,你又不接觸消毒液。”黃胖子還是認真處理着傷口,將那些血污清理乾淨,將先前縫針的線扯出來。

“嘶!”江瑜痛得呼氣,說,“黃胖子,你輕點。”

“已經很輕了。你這過一會兒就弄破裂一次,我怎麼給你縫?你們倆,再激動也應該注意主意,這傷口是擺設嗎?”黃胖子一本正經地教育。

辛曉月非常內疚,當時她只覺得不自在,一心想走,絲毫沒有考慮到江瑜身上還有傷。當然,她完全沒換個角度想是這傢伙自己不愛惜自己。

江瑜看辛曉月很內疚地低頭,心裡很是滿意,便也沒說話。

黃胖子縫合手法很嫻熟,其實也不需要辛曉月幫什麼忙。從頭到尾,她就捧着一瓶沒標籤的消毒水而已。

等縫合好之後,黃胖子又撒上一層黃褐色的藥粉,說:“這是止疼葯,可不能再裂開了。如果再要裂開,再流血,這傷口癒合困難,感染這邊的細菌病毒什麼的,你很可能殘了。”

“知道了。”江瑜不耐煩地揮揮手。

黃胖子一邊收拾用具,清理垃圾,一邊對辛曉月說:“你要看着他一點,這傷口是不能裂開了。”

“嗯。”辛曉月萬分內疚,也不敢看江瑜,只埋着頭應答。

“褲子就先別穿了,蓋個被子。”黃胖子收拾妥帖,忽然又恍然大悟似的,問,“老九,你莫非是故意讓傷口裂開,落下病根兒或者乾脆殘疾吧?”

“你這話說的,我腦子有病嗎?”江瑜不悅地反問。

“呵呵,你這人詭計多端,對我表妹覬覦已久,說不定就是想讓我表妹內疚,照顧你一輩子。”黃胖子撇撇嘴。

“你這做醫生的,心怎麼這樣臟?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卑鄙無恥嗎?”

“呵呵,論心臟,我可比不上你們這些玩陰謀陽謀的。”黃胖子呵呵鄙視,然後對辛曉月說,“表妹,我跟你說,他們這些玩陰謀的,心臟得很,沒一句真話。從現在起,你小心謹慎,好好瞧瞧這個人,如果還瞧得上,表哥就親自送你風風光光出嫁;如果你看不上,回頭咱們再找個真心實意具有赤誠之心的才俊,到時候,表哥同樣親自送你風風光光出嫁。”

“多謝。”辛曉月不想參與他們的瞎扯,只禮貌性地回答。

“黃胖子,你可以滾了。當我面,攛掇我老婆找別的男人,你這是不想活了。”江瑜怒了,將一旁的水杯丟過去。

低着頭的辛曉月聽到江瑜說“我老婆”,整個人尷尬得不得了,心裡也是突突亂跳,臉瞬間就熱起來,她只好拚命將頭低下去,不讓兩個鬥嘴的男人看見。

黃胖子穩穩地接住江瑜丟過來的水杯,規規矩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才說:“這扔東西的脾氣跟你家老爺子一模一樣啊。先前,我還以為你跟老爺子不同,現在看來,無非就是你隱藏得深。”

“哼,病人需要休息,你太聒噪,滾吧你。”江瑜非常不悅。

“我不囉嗦也行,那就對我表妹少點套路,多點真誠。”

“我和老婆的事,要你管?”

“呵呵,一口一個‘老婆’,這還有沒有一點尊重了?我表妹可還沒嫁給你,她同意你叫她老婆了嗎?起碼的尊重呢?學着點吧?”黃胖子火上澆油。

“滾蛋。”江瑜暴怒。

“小心傷口。”黃胖子拿着醫藥箱馬上就要蹦躂出去。

辛曉月從尷尬與不好意思中回過神來,連忙問:“黃醫生,他蛇毒的情況,你還沒看呢?”

“吵架中氣十足,呼吸系統沒問題。你們倆連我縫合的傷口都能弄裂成那樣,證明身體很棒,沒問題。”黃胖子頭也不回地回答。

辛曉月聽到黃胖子的話,尷尬地辯解:“你,你別胡說,是他亂動弄裂的,跟我沒關係。”

“哦,亂動。”黃胖子一副“瞭然”的語氣。

辛曉月聽他的語氣,更是着急地辯解,說:“我跟他,朗月清風地聊天——”

“聊天傷口怎麼會裂開?真是想不明白啊。”黃胖子立馬插話,一副思索不得其解的樣子。

辛曉月覺得這真是百口莫辯。

“曉月,別理那傢伙,他是出了名的嘴賤心黑,還涉黃。”江瑜懶懶地說。

“我去,江老九,你再這麼詆毀我,我把你那些事都抖給曉月聽。”黃胖子大聲喊。

“什麼事?”辛曉月警覺地問。她敏銳地覺得這兩男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些秘密還關於自己。

“能有什麼事?你也看到了,他這人輸不起,鬥嘴不過,就要開啟詆毀抹黑污衊模式。”江瑜解釋。

辛曉月看他,神情坦然,眸光清明,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黃胖子呵呵笑了兩聲,說:“表妹,蛇毒沒啥事,好好養着就行了。不過,這腿傷就要注意不能再裂開了。你們再激動都要剋制,剋制。”

辛曉月也覺得跟黃胖子說不下去,只無可奈何地看着黃胖子提着藥箱離去。

追劇的柴秀“嘖嘖”讚歎,說:“這黃醫生的演技可真是厲害啊。就是不曉得他的苦心提醒,九少能不能收到。”

“大概,不能吧。”許康無奈地嘆息一聲。今天這一集,江瑜的表現是可以的,可就依他對江瑜的了解,估摸着他是沒聽明白黃胖子的調侃裡帶着提醒。

“我瞧着辛曉月是個沒受虐傾向的,特別在意尊重的。九少要總是自作主張,恐怕——”柴秀也憂心忡忡,尤其擔心自己的賭局,擔心錢打水漂。

“嗯,他們這相處模式怪異又危險。怕只有等到什麼時候,九少學會坦誠相待才行吧。”許康說,也覺得這是一條漫漫修遠的路。

“嗨,康叔,你就給九少提點一下唄?”柴秀建議。他是巴不得自己上去給九少上上課,可他什麼身份啊。

“我?”許康用很怪異的眼神看柴秀,問,“你確信你腦子沒問題?”

“咳——”柴秀不說話了,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哪壺:康叔至今未娶啊。

樓上,目送黃胖子離去的辛曉月有一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曉月。”江瑜喊了一聲。

辛曉月轉過來,看到江瑜正溫柔地看着他。

她有些不好意思垂了眸,尷尬地閑話:“黃醫生怎麼這樣?以前只覺得他挺愛說的,但說的話還算正常。”

“他就這樣,口沒遮攔,但人不壞。”江瑜解釋。

“他口沒遮攔,會不會對別人胡說我們?”辛曉月有些擔憂。

江瑜看她那樣子,心裡就有些不愉快,問:“你怕他胡說什麼?”

“就剛才的事啊。本來沒有的事,給他說得那麼曖昧。”辛曉月說。

“你怕他說?”江瑜追問。

“子虛烏有的事,說出去,總是不好。”辛曉月解釋,卻看到江瑜神情冷冷的,剛才的溫柔倏然不見了。

“你我是未婚夫婦共處一室,就算有點什麼,也是正常。他說與不說,有什麼關係。”江瑜冷冷地問。

辛曉月疑惑這人怎麼瞬間變臉,卻還是硬着頭皮回答:“沒有的事,傳出去,終究影響不好。”

“呵,你是怕誰知道吧?”江瑜諷刺地問。

樓下的柴秀、許康與重新加入追劇行列的黃胖子一聽,不由得面面相覷。

“康叔,真被你說中了。”柴秀哭喪着臉。

“這劇情,一波三折啊。有意思。”黃胖子樂呵呵的,在柴秀要殺人的眼神中,示意繼續追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