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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說得振振有詞,辛曉月覺得這氣氛很詭異。

她已完全無法理解江瑜的腦迴路了。

難道他們今天不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嗎?

他怎麼搞得兩人像是熱戀情侶,現在正要地凄凄慘慘地上演分手戲碼呢。

“辛曉月,你真無恥。”江瑜咬牙切齒。

“我怎麼無恥?我這是為你好。我這麼平凡的人,別人憑啥算計我?還不是被你連累的。”辛曉月的火也蹭蹭往上升。

“既然你平凡,人家為什麼要選中你,你有什麼特別之處?有艾滋?攜帶了基因炸彈?有外星人男朋友?”江瑜玩世不恭地問。

“........”辛曉月憤怒地看着這人的腦洞。

“你剛剛拋棄我,卻來跟我說為我好,要跟我一起合作找出幕後敵人。辛曉月,你敢再無恥點么?”江瑜朗聲質問。

“我怎麼就無恥了?你特么的遇見的過山風是偶然的?有沒有幕後之人在算計你,要弄死你,你心裡沒點逼數嗎?”辛曉月火也大起來。

江瑜沒接話,只說:“既然不願意嫁給我,就沒有資格管我的死活。”

“我不是管你的死活,我只是想知道誰那麼看得起我,我有什麼價值,值得被他們選成對付你的棋子。然後,順帶幫你揪出這個人。你配合最好,不配合,我自己去查。”辛曉月語氣也非常不好。

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怎麼到了這裡,從江瑜嘴裡說出來,她成了玩弄男人,玩弄感情的女騙子,無恥之徒了?

“我說了,不願意嫁給我,就沒有資格管我的死活。”江瑜又擲地有聲地說了一遍。

他想:如果辛曉月是欲擒故縱的。那麼,這麼演一番,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開的。

“我很忙,我才懶得管你死活。”辛曉月回答。

“行。以後各走各的,再見面,就是陌生人。”江瑜說。

“誰特么的跟你不是陌生人了?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們今天才正式第一次見面,別弄得老子玩弄了幾輩子感情似的。”辛曉月平時很古典,可是她骨子裡其實很女土匪,而且性格里有暴戾的成分。

“那就這樣,你從這裡滾。”江瑜指了指樓梯口。

“你放心,我也不想待在這裡。”辛曉月也無名怒火嗖嗖的。

江瑜則不說話,只站在屏風邊,任憑夜風吹着窗帘起落。

此刻,他很矛盾。

一方面,他想她決絕地轉身離開。那麼,其實就能證明她所言非虛,她跟那個躲在陰暗裡像個臭老鼠一樣算計他的人沒啥關係。

另一方面,他又想她猶豫一番,至少表明,對他有一點點的留戀。

辛曉月說要走,卻是將背包背好,問:“你答應我會向媒體澄清此事,是否君子一諾千金?”

“我答應你澄清,會澄清的。”江瑜這會兒倒是沒有諷刺,也沒有怒氣,只有平靜。

“什麼時候澄清?”辛曉月問。

“最遲明早。”江瑜回答。

“好,我信你。”辛曉月說。

江瑜先前的怒火已經消失,現在的他很平靜,還有滿心的難過與失落。

他忽然覺得一絲力氣都沒有,只對辛曉月說:“夜深了,你的目的達到,回去休息吧。”

辛曉月沒有挪動身子。

江瑜又殘酷地補充一句:“你記得,從今以後,我跟你沒有任何瓜葛,我會對你的任何事袖手旁觀。”

辛曉月心裡吐槽一句:說得好像你幫過我一樣。

“好,我會記得。”辛曉--

月回答。

“行了,你滾吧。明早我會發澄清通告的。”江瑜說著,就轉身要下樓。

辛曉月想到田蕊先前那個電話,連忙喊了一聲:“江牧凡。”

江瑜腳步一頓,暗想:你是欲擒故縱的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么?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裡忽然有了几絲竊喜,卻又有許多的失望。

“今天我殺過山風,救你一命,你說恩情必定要報的。”辛曉月朗聲說。

“我是說過。”江瑜諷刺,“怎麼?你又想反悔,這回喊我以身相許了。”

“不,請折現,將我們之間的恩怨折現算清。”辛曉月很認真地說。

“折現?”江瑜兀自笑了。

辛曉月就開始算賬:“宴席上的事,我們都是受害者,就算扯平。訂親的事,你也算是受害者,扯平。現在,唯獨要理清的就是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從今以後,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打擾你,我覺得折現是最好的辦法。”

“你說得沒錯,那你要多少?”江瑜語氣平靜,可牙齒都要咬碎了。

“你是江氏的九少,寧遠的掌舵人,你的命自然比平常人值錢。”辛曉月說著,就伸出指頭比了一個“二”,然後說,“兩百萬。”

“好,天明時分,康叔會親自來給你錢。”江瑜說。

辛曉月本來說的是一個最高價,準備好了討價還價的,卻不料他一口就答應了。

辛曉月倒是一懵,江瑜便不悅地大聲呵斥:“看到你就噁心,還不快滾?”

辛曉月被他吼得打了一個激靈,背着書包就繞過屏風,徑直跑下了樓。

許康和江氏門徒正嚴陣以待,看到辛曉月下來,彼此一愣。

“曉月?不看流星雨了?”許康問。

辛曉月對他微微一笑,說:“我頭疼,先回去睡了。”

“好,快回去。”許康揮揮手,示意她回去。

辛曉月心裡亂糟糟的,因此也沒有仔細去觀察周圍,沒有仔細去聽,只背着書包快步回到了“攬月居”。

其實,如果她有平時的敏銳,早就窺見剛才的一場殺戮。

是江瑜的狙擊手幹掉對方狙擊手的殺戮,就在無窮盡的對峙後,短短的一秒鐘時間,敵人三個點上的狙擊手已被幹掉。

三樓的窗口,窗帘拉得嚴嚴實實,夾着一支煙的江瑜從縫隙里看到她回到了攬月居,才將手中的煙熄滅。回頭對許康說:“處理乾淨些,務必一個不留。”

“九少放心,連一點血腥味都不會留下。”許康說著,將三樓的投影切換成監測器的畫面。

江瑜蹙了眉,又將畫面切換成“攬月居”的監測器。

攬月居很是安靜,二樓某個房間的燈還亮着。

“要派人去保護她嗎?”許康問。

江瑜搖搖頭,說:“不要派人去。”

“九少,你們,怎麼了?”康叔不是八卦的人,卻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們,很好。相談甚歡,她頭疼,暗處又有狙擊手,我就讓她在這裡睡了。”江瑜很平靜地說。

許康無語:信你才怪,未必我看不來臉色?辛曉月剛才那臉色非常不好。

“對了,你從我零花錢里準備兩百萬,明早轉給辛曉月做零花錢。”江瑜交代。

許康應了是,疑心這兩人難道剛才不是在流星雨,而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要不然,怎麼一個失魂落魄,一個身心舒暢的樣子?

江瑜交代完錢的事,獨自去了書房,抬頭看向攬月居方向,說:“辛曉月,我就如你所願,但願明早,你別太驚喜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