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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曉月問出這句話,江瑜一愣,瞬間想到黃昏時分的電話對話,心裡立馬就不高興了。

她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針眼的事嗎?

“不是說一天只問一次嗎?”江瑜不高興地問。

辛曉月聽出他的不高興,連忙辯解:“今天我還沒問過啊!”

江瑜無語.....

彼此沉默!

片刻後,辛曉月低聲試探性地問:“所以,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沒有。”江瑜冷冷地回答。

“哦,那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再問你。”辛曉月連忙說。

“隨你。”江瑜語氣更冷了,心裡鬱悶:她打電話來,心心念念的就是這一件事嗎?

辛曉月聽出來他很不高興,心裡卻想的是:看起來傳聞還真可能是真的,江九少厭女,喜歡男人。

“哦,那我先掛電話了,江先生早點休息。”辛曉月說。

辛曉月說完,並沒有立刻掛電話。

作為一個有修養的人,出於禮貌,不能說完要掛電話就迫不及待地掛掉,而是應該等對方有所反應,才能真的掛掉電話。

所以,辛曉月就拿着電話,等着江瑜說“好的,再見”,或者說“行,BYEBYE”,亦或者“嗯”之類的話。

可等了好一會兒,江瑜沒有任何一點的反應,電話那端只有沉默。

這沉默讓辛曉月疑心這電話是不是斷了信號,或者是江瑜已經掛了電話。

而此時,江瑜正握着手機,坐在沙發上聽着辛曉月的動靜,他本能地不想掛電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他就坐在那裡,聽着那邊的動靜,發獃。

辛曉月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江瑜的反應。她疑心電話斷了,看了一眼,電話還在接通中。

莫不是信號不好?

於是,辛曉月試探性地喊:“江先生?”

“嗯。”江瑜輕聲地回應了一聲。

“哦,我,我掛電話了。”辛曉月說。

江瑜又不說話了,他就是不想掛電話,覺得辛曉月主動打電話找他,現在說兩句就想掛電話,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

於是彼此繼續沉默,辛曉月有些無語,扶額輕嘆。

那是幾不可聞的輕嘆,江瑜卻是聽見了,幾乎是出自本能,脫口而問:“怎麼了?”

“我,我說我想掛電話了。”辛曉月再次強調。

“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我心情好不好?”江瑜火蹭蹭就來了。

“不是。”辛曉月回答。

江瑜聽到這答案,心情稍微好點,語氣也緩和了點,甚至帶着几絲期待地問:“那是為什麼?”

“就是想搞清楚,手臂上針眼的事。”辛曉月回答。

她之所以接觸江瑜,其一就是想搞清楚針眼這件事,其二才是假意順從辛衛國,暫時解除曉陽的危機。

又是針眼!

江瑜抓起手邊一個靠墊扔出去,準確地打倒了窗邊的花瓶,青花瓷瓶倒地,發出一聲脆響。

那脆響嚇了辛曉月一跳,連忙問:“江先生,怎麼了?”

“是不是我告訴你手臂上針眼的事,你以後就不給我打電話了?”江瑜質問。

辛曉月聽出江瑜在發火,心想:發這麼大火,看來打電話給他,確--

實是打擾到了他的生活,讓他不耐煩了。

所以,辛曉月連忙說:“對對對,你放心,你告訴我真相,我保證以後絕不打擾你。”

江瑜沉默,心裡無名火蹭蹭冒着。

辛曉月以為他不信,便繼續保證:“我雖然是女孩子,但也一直說一不二,一諾千金。我說不打擾,那就絕對不打擾。”

江瑜還是沉默,心裡想:若是她在面前,他真的想打她一頓。不知怎麼成了高考文科省狀元的,連話都不會聽。

辛曉月見這樣保證,對方還沒有動靜,便又疑心沒信號,喊了一聲:“江先生?”

“說。”江瑜不悅地丟出一個字。

辛曉月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我保證,我真的會說到做到的。”

“然後呢?”江瑜壓着火,盡量平靜地問。

“然後,你心情現在好些了嗎?我是說,你現在就告訴我針眼的事情的話,我保證從這個電話掛掉開始,我再也不打擾你。”辛曉月一本正經地保證。

江瑜深呼吸,深呼吸,壓住火,冷冷地陳述:“我心情不好。”

辛曉月心裡狂罵一通:喵了個咪,去你大爺的心情不好,這麼個小事,告訴我會咋的?還是不是男人,真是破逼規矩多。

不過,雖然內心狂罵,但她表面上還是很有禮貌,用討好的語氣徵求江大爺的意見:“那,現在,掛電話,休息?”

“不要。”江瑜這次不沉默,直接耍無賴。

辛曉月無語,江瑜卻冷笑着繼續說:“你打電話來,本身對我就是一種打擾,得不到你自己的目的,就想掛電話。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現在,你打擾了我,我心情更不好了,也許明天,後天,都好不起來,你說怎麼辦?”

打個電話就能讓他心情不好,這是碰瓷耍賴吧?江瑜怎麼是這種畫風?

辛曉月頓時懵逼,完全沒搞懂這江大爺在唱哪出。

“你在說啥?”辛曉月不解地問。

“閱讀理解這麼差,你那省高考文科狀元怕是假的吧?用錢砸的么?也是,長相好看的女的,腦子沒幾個聰明的。”江瑜在電話那端諷刺。

辛曉月聽得翻白眼,這傳聞果然都做不得數。傳聞不都說江九少惜字如金,冰山男神么?這毒舌一項,怎麼沒有?

一會兒得上微博給劉成留言,斥責他不專業!

辛曉月兀自想着,江瑜說了一大串,歇了一下,想看辛曉月的反應。可辛曉月在走內心戲,正想着如何給劉成留言呢,壓根兒就沒反應。

江瑜等了片刻,便問:“辛曉月,不是被我說中了,無言以對吧?”

辛曉月無奈地嘆息一聲,說:“江瑜先生,我的文科狀元是我憑實力考來的,國家高考公平性,還是不容置疑的。至於我你說我閱讀能力太差,實際上是你的思維太跳躍,說話太含蓄,我才不能確定你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辛曉月緩緩地反駁。

然後,她內心裡卻在狂吐槽:其實就是表達能力不好,說話邏輯有問題,含糊不清。老娘是個有修養的人,給你留面子而已。

“太含蓄了嗎?”江瑜問,仔細回憶了剛才對辛曉月的提點。

“對。”辛曉月肯定地說。

江瑜想了想,說:“簡單點說,你打電話來,對我構成了打擾;而你什麼補救措施都沒有做,就想掛電話。我心情很不好,而且這種不好可能持續很久。”

江瑜說得很慢,辛曉月聽明白了,但又覺得聽不明白,細細咀嚼了一番,便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是我該對你的心情不好負責,並應該負責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