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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潔就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從前不能生孩子都沒能吳建仁怎麼軟和過,更別說現在了。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張潔直接逮着吳建仁和那小寡婦廝混的時候,將兩個人光溜溜的揪到了大街上由着人參觀,在當時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再之後,吳建仁和張潔的日子自然是過不下去了,落得個離婚收場。

吳建仁不僅沒了老婆孩子,因為這件事更是連工作也沒了,最初還能靠着小寡婦生活,但後來小寡婦都嫌棄他吹軟飯,將他給趕了出去,最後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小吳村。

當然,在小吳村他也得不着什麼好,當初吳盛林和趙三妹的喪事都是村裡人一人出點錢草草辦的,吳建仁這個兒子別說出錢出力了,連個照面都沒打,現在他過不下去了又想回到小吳村,誰還能對這樣一個不孝之人有好臉色?

顧青後來聽說,吳建仁過得跟得叫花子也差不多了,還幾次三番的跑到吳建紅的婆家去找吳建紅要錢,兄妹兩個為這事鬧了不知道多少次。

至於吳建紅……

她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吳建紅前世好歹是把高中給念完了,雖然沒考上大學,但還在上學的時候就跟鎮長的兒子不清不楚的,後來還成功嫁到了鎮長家去,為此可沒少在顧青的面前得瑟。

不過,這可不代表吳建紅就過上了好日子。

鎮長那個兒子表面上看着倒是斯文,但其實是個喜歡打媳婦的,兩個人結婚以後吳建紅身上就沒過一處好皮肉,就連後來懷的第一個孩子都是被活生生打掉的,等她好不容易生下一個兒子吧,鎮長又被人一封舉報信給舉報了,那時候正趕上嚴打剛剛過去,查明了鎮長確實貪污受賄,直接就給判了二十年。

這個鎮上的第一家庭,沒有了鎮長這個頂樑柱之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而鎮長的兒子沒有了老爹做靠山,在外面夾着尾巴做人,在家裡卻是變本加厲的打媳婦。

吳建紅處心積慮的嫁給鎮長的兒子,又忍了這麼久,為的還不就是過上好日子,現在好日子沒有了,她又哪裡還願意忍下去,於是有某一天趁着丈夫婆婆不注意,丟下孩子便跟人跑了。

顧青前世聽到這些消息時,心裡無疑是痛快的。

老吳家的人就沒有一個是乾淨的,要是他們最後反倒一個個的都過得悠閑自在,那才是沒天理了。

想到這些,顧青又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能重生這一回就是最大的幸運了,要是將這樣的幸運用在了與吳家人的撕扯上,無疑是太浪費了。

至於前世的仇……

要是找到了機會,她只需要從中推一把,大概就可以坐看吳家人的下場了。

想通了之後,顧青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便連睡覺都覺得香甜了許多。

……

第二天,顧青睡了個懶覺。

對此,楊秀芸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鬆了口氣。

“……你不知道,這幾天青青變了好多,天天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飯也就算了,還變得特別懂事,我看着都擔心她會不會被憋壞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吳建仁!”楊秀芸壓低聲音對顧國章說。

顧國章緊緊抿着唇。

吳建仁這件事,他一直都在心裡自責。

在他看來,要是自己再有本事些,吳建仁是絕對不敢打這樣的主意的。

多年的夫妻,楊秀芸見着顧國章這樣,當然能猜得出來他在想什麼,又低聲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責,這又不是你的錯,是吳建仁那個兔崽子的錯!”

顧國章點了點頭。

然後,他猶豫了好半晌:“秀芸,假如我……”

楊秀芸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假如什麼?”

顧國章正要開口,兩人就聽到了顧青的聲音。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顧青打開房門就見着顧國章和楊秀芸正坐在堂屋裡說話。

兩個人的頭挨得極近,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們的感情非常好。

顧青的臉上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

聽到她的聲音,顧國章和楊秀芸同時看過來,楊秀芸笑着朝顧青招了招手:“青青,餓了吧,給你留了飯,快來吃吧。”

顧青笑了笑,洗漱了之後坐到桌邊來的時候,楊秀芸已經將飯菜都擺好了。

早飯很簡單,煮得稍有些黏稠的稀飯,早上剛剛蒸的白面饅頭,再加上一盤子番茄炒雞蛋。

看到番茄炒雞蛋,顧青心裡便又是一暖。

顧青不怎麼喜歡吃饅頭,老覺得饅頭沒味道,所以每次家裡吃饅頭的時候,楊秀芸都會特意給她準備些菜配着吃。

就因為這,顧白都不知道多少次吐槽了。

這年頭日子雖然比前些年好過了,但白面饅頭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就顧青毛病多,給饅頭吃還不樂意。

每每聽到顧白這樣嘀咕,顧青的反應都是往他嘴裡塞上一個饅頭。

這些,都是顧青前世的溫暖回憶,在前世後面那些年裡,被她翻來覆去的拿出來回想。

而現在,她總算不用只是回想了。

“你這孩子,發什麼呆呢,都這麼晚了,難道還不餓嗎?”楊秀芸有些奇怪地看了掛在牆上的鐘一眼。

這都快十點了。

顧青回過神來,衝著楊秀芸嘻嘻一笑:“媽,我只是覺得您做的飯菜太香了,被震驚到了而已!”

楊秀芸有些哭笑不得:“……盡知道逗我開心!”

顧青先喝了一口稀飯,然後問道:“爸,您剛剛想和媽說什麼呢?”

顧國章心頭微微一動,略沉吟了一會兒,道:“秀芸,青青,你們對個體戶……是怎麼看的?”

個體戶,這是一個很有時代特色的詞。

前兩年改革開放以後,國家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於是一部分膽子大的人抓住機會成了在八十年代初可以說是人人喊打的個體戶。

在這個時候,這幾乎就是待業青年、勞改犯的代名詞,聽着硌耳,看着更是扎眼,幾乎就沒人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