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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冷笑道:“說的好像月皇沒借家族的光似的,沒有李家豐厚的家業,月皇哪來的錢造反?”

觀棋也冷笑道:“有錢就能造反?”

謹言眼見越扯越遠,忙虛晃一招,斷然道:“這個我不跟你爭,讓他們去爭。我跟你說別的。”

觀棋道:“你說!怕你不成!”

謹言道:“說到救命之恩,我記得昊帝也救過月皇,還不止一次。在軍火研製基地,若不是昊帝趕去開啟機關,月皇和江家滿門將被困死在地底下。還有一次是在北疆,在玄武關下,月皇被安國大軍圍攻,性命危在旦夕,是昊帝從玄武關側峰飛天而降,親手救了月皇……”

觀棋等不及他說完,便截斷他道:“救江家滿門那次,月皇以江家的造船技術獻給昊帝,還助朝廷完成了機動車的改造,才換來的活命機會。至於北疆那次,呵呵,追根溯源,難道不是月皇先帶着軍糧和軍服,於危難之間,救了昊帝和兩位王爺,以及北疆幾十萬將士性命?我竟不知世子臉皮這麼厚,顛倒事實的功力這麼強……”

抓住機會,她毫不留情地罵回去。

江如藍拍手叫好。

這次,換謹言羞愧得臉黑了。

他急道:“那皇城兵變那次呢?若不是我跟表哥,月皇只帶那點人,能從皇城脫身?”

觀棋大怒道:“你還敢提皇城兵變!月皇傳信給昊帝,約好了雙方聯手、裡應外合,然鄢苓扣押了書信,你們炮轟乾元殿,差點令月皇喪命。事後,一句重話也沒有責怪鄢苓。這就是他的真情?不過是哄騙月皇罷了!”

她怒斥的熱氣噴到世子臉上。

世子下意識倒退一步。

火凰瀅聽見扯出鄢苓,忙偷眼瞧了鄢芸一眼,深恐鄢芸面上下不來,卻見鄢芸神情淡然,彷彿鄢苓不是她姐姐。火凰瀅正要上前打斷觀棋,將觀棋拉回來,然那二人的爭論眨眼間已經轉了方向,令她錯愕不已。

觀棋翻舊賬,並非為了揭發鄢苓,甚至不為指責王壑,而是指桑罵槐:指責世子從前對她信誓旦旦,一聽說她不是李菡瑤,便立馬變臉,可見是哄騙她;若非欺騙,若說世子愛的是李菡瑤本人,卻對李菡瑤本人卻從無好感,只能說他愛的是“李菡瑤”這個身份,豈不諷刺!

謹言聽懂了,發急道:“鄢大姑娘原不懂這些大事,擔心月皇胡鬧,才扣下了信;表哥因為鄢大人受父母連累才死於非命,他受鄢大人臨終託孤,不忍當眾苛責鄢大姑娘。我可沒維護她,我不是說她了?你都聽見的。”

他還有句話沒說:那一次,他為了觀棋這個假李菡瑤,差點喪命在王墇手裡,還不夠真心么?

然觀棋聽了不但沒消氣,反更生氣了,因為謹言那時候的所作所為,都是為“李菡瑤”做的;謹言的受傷,也是為“李菡瑤”做了擋箭牌,被勾起的往事再次提醒觀棋:她只是替身!替身!謹言從未愛過她本人。

她尖刻道:“是啊,世子是幫‘李姑娘’說她了,可惜我不是李姑娘,叫世子失望了。”

張謹言見她執意歪曲自己,氣得心口疼,急切間又不知如何解釋,只能避實就虛。

他板著臉道:“我們的事且放一邊,回頭再說;眼下先說昊帝和月皇的親事。昊帝並沒有欺騙月皇。他在月皇還是丫鬟觀棋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她。這事,有北疆數十萬將士作證:當日在玄武關,表哥與觀棋姑娘情投意合,大家都看見的。後來表哥被推舉為新君,當著北疆數十萬將士的面,堅持自立皇后,為的就是觀棋姑娘……”

觀棋再次打斷他道:“那時候,你那好表哥已經知道丫鬟就是小姐,已經識破月皇身份了。”

謹言怒了,大聲道:“你真不可理喻!表哥若那時已識破月皇身份,若他真對月皇有不利之心,怎不將月皇扣押在京城,又怎會放她離開京城?”

觀棋更怒,大聲質問:“是他放月皇走的嗎?是月皇用李代桃僵之計,自己逃出來的!虧得逃出來了,不然被你們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早身敗名裂了!”

提起這事,王均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面解釋一二,急忙搶道:“假山密室一事我哥並不知情,已經派人去查了,定要給月皇一個交代。——我也不知情。”

謹言氣得渾身發顫,質問觀棋:“月皇是自己逃出來的?你還真敢說。在你心裡,全天下除了你家主子,就沒有聰明人了。也不想想,表哥若真派人盯死她,她如何脫身?就憑她女扮男裝、偽裝成唐筠堯——”說到這抖着手指向唐筠堯——“你瞧瞧唐兄這黑麵皮,月皇就算在臉上塗一層煤灰,也化不成唐大少爺!她也就哄哄沒見過唐兄的王府丫鬟;想騙過別人,真當人家是傻子呢。你也太自信了。”

眾人“刷”地將目光都轉向唐筠堯,瞧着他的黑麵皮,想笑又不好笑的,都忍着。

唐筠堯舉手道:“我……”

他想問我有那麼黑嗎?開個玩笑,打個圓場,緩和下氣氛,然才說了個“我”字,便被觀棋打斷了。

觀棋又被“你家主子”四個字刺激到了,以為謹言諷刺她奴僕出身,紅着眼睛冷笑道:“至少能騙過你這傻子!你以為月皇像你一樣蠢?她正是聽王均說,唐大公子第一次到王府,要派人去引路,才大膽判斷王家下人不認識他,才敢冒充他的名頭混淆視聽,逃離王府。”

謹言也被觀棋“你這傻子”四個字刺激到了,勾起往事,覺得觀棋一直把他當傻子一樣玩弄於鼓掌間,心中大痛,也冷笑道:“本世子是傻,所以才會對你深信不疑,才會將北疆地形圖交給你,才會一再救你性命。”

觀棋見他搬出這些舊事,到底被他救過幾次,心中也不好受,呵呵笑道:“你後悔救我了?這條命,你想要就還給你!”

謹言道:“誰敢要長公主的命!我雖是傻子,表哥卻英明睿智,他若派人盯着月皇,月皇插翅難逃。”

觀棋傲然道:“那時,月皇自然另有對策。”